而白宸也選擇了前往鶴雲城,謝餘秋不知道他為何會來,但是對方已經在眾人麵前發下誓言,要全力破陣,她最終也沒有阻止對方,隻是暗暗提防。


    她對白宸沒有太多的想法,也不像對洛戈白清清那般厭惡,甚至起了殺心。


    但對於這人,始終是敬謝不敏。


    倒是白宸,幾次看著謝餘秋,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在即將到達鶴雲城之時,找謝餘秋談話。


    白宸看著他以前的弟子,她坐在飛行法器上,風吹起她的長髮,露出白皙的臉龐,和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她的容顏依舊嬌美,隻是看人的眼神是極冷淡的,也極為鎮定淡然,仿佛遇到任何事,都不會讓她有半分失態。


    他忽然就想到了鎖靈台上的,那個背挺得筆直的少女。


    那個時候,他對於她,還是滿心厭惡,憎惡她的表裏不一,心狠手辣,又對她懷著深深的失望,厭惡她竟然勾結魔族。


    隻是後來,任法獸之下,她所言皆為真語,他知道她不曾勾結魔族,本是鬆了一口氣,卻對她殘害白清清之事,仍懷有怒意,而現在,白清清卻做出了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倘若那個時候,他讓她再辯駁幾句,或許,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但是他沒有。


    他殺了魔尊洛戈的傀儡,便知道,這件事,一定事牽扯到他最寵愛的弟子白清清身上了,魔尊與白清清有關係,他是知道的,不僅如此,白清清不僅與洛戈有牽扯,與妖王浮生也有牽扯。


    他甚至曾經對於這個小弟子吸引了那麽多人而感到嫉妒。


    嫉妒那些與小徒弟有關聯之人,像是失心瘋了一般。


    如今想想,卻覺得那時的自己,莫名的噁心,身為師尊,卻窺覷弟子,實在是齷齪至極。、


    他察覺到自己對白清清不同的心意,不願繼續下去,便任由白清清離了宗門,出門歷練,他知道,白清清很厲害,也有很多人護著她,她絕不會出事。


    但他沒有想到,白清清確實沒有出事,可她卻不聲不響地就做出一件這樣的事情。


    謝餘秋不知道白宸到底在想些什麽,但他莫名其妙盯著她已經很久了,她挑了挑眉道:“你到底有什麽事?”


    白宸迴過神來,又沉默地搖搖頭。他沒有想好,該說什麽。


    謝餘秋有些無語,懶得理他,隻朝外看去,他們正坐在飛舟上飛行,從這個角度,能看到漂浮在一旁的雲層,以及從飛舟外咻的一下飛過去的許多白鳥,那叫白羽鳥,是一種很美麗的鳥類,據說有一絲鳳凰血脈,隻是已經十分稀薄,但即便如此,這一絲血脈之力,也使得它們的速度極快。


    飛舟底下,是一片蒼綠。


    修真界很大,大部分的地區,其實並沒有人煙,而是一片又一片的蒼林山脈,湖泊草原。


    有許多妖獸,居住在此處。


    妖獸與妖族,是不一樣的存在,妖族生而便有靈智,與野蠻,毫無神智可言的妖獸,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也因此,妖族其實看不起妖獸的存在。


    因為妖獸,哪怕實力再強大,甚至生出幾分靈智,也無法和他們比擬,更沒有辦法化作人形。


    而妖獸的後代,也就不可能生出妖族。


    但妖族,卻有可能生出妖獸。


    直到所有的妖族,都搬往妖界。


    妖族沒有再生出妖獸,他們與妖獸的界限,也便愈發明顯。


    妖界,是那位女神曦開闢的。


    這是謝餘秋這幾天了解到的事情。


    在望淵消失在靈界,困於間淵以後,人妖魔三族都開始衰落,直到數億年後,新的神明誕生了,這便是女神曦,女神曦重新教導了人妖魔三族,開闢了妖界魔界,並將靈界化為修真界,從此三族分開,有了不同的發展。


    直到,魔族再度發起戰爭,這一場戰爭,以女神的隕落為終結。


    這一次,所有的人妖魔最高階的修者,皆為女神陪葬。


    但與望淵不一樣的是,這位女神,據說是為了修補破裂的世界,甘心死去,融入天道。


    而人妖魔三族,對於這位女神,據說皆抱著最高的敬意。


    此後,三族之間,再未發生過戰爭。


    謝餘秋所得到的望淵的記憶,實在是太過久遠,與現在已然格格不入,不過,她其實還是有些疑惑,這些疑惑,是針對望淵的,他到底,有沒有,欺騙她?


    但這些,都隻有再見到望淵才能知道了。


    這邊,白宸重新整理好了心情,問出了那個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你若是再見到她,你會怎樣做?”


    謝餘秋驀地看向他,神色冰冷,她知道他問的是誰,不過,這個問題,不該來問她才是,她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滿含嘲諷:“應當說,劍尊該怎麽做才是,你會護著她嗎?”


    白宸沉默了,謝餘秋頓時嗤笑一聲。


    “不管你會怎麽做,但是我,會殺了她。”


    “你!”白宸頓時心中一緊,看向謝餘秋,隻見她嘲諷的笑容,心中的怒火忽然又無法宣洩出來,隻能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謝餘秋做好了準備,若是這位劍尊要阻止她,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一同除去。


    他們急速趕往鶴雲城。


    而此時,鶴雲城城中,卻並不像外界的人想像的那般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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