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布穀鳥他們仍舊不知道鶴川的存在,林霽月也一直都沒說,但她能感受得到,鶴川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她。


    可能兩個人都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無奈吧?


    不周仙山上,飄渺的雲霧繚繞其巔,如詩如畫。鶴川那一雙清澈眼眸站在山崖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下麵的雲海。


    他似是感應到了什麽,忽地目光一頓,看向山下一片幽深的竹林,竹林裏有一處小院。


    院子裏的女子麵容有幾分憔悴,靜靜地坐在竹林中的石凳上,她的眼中藏著深深的思念。她的心被那個名為墨淮卿的男子牽扯,那人雖已離世,但在她心中,仍是那個最美好的記憶。


    鶴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情感。他決定要追求林霽月,不單單是因為體內這股靈氣作祟,更是他真心想讓她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又是一個人?”鶴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這得。


    林霽月迴過神來,這才發現布穀鳥他們早帶著染染去後山玩了。


    染染自從會跑之後,在這個院子裏就越發圈不住了。


    “嗯,孩子鬧騰,他們喜歡玩,所以就隨他們去吧!”


    林霽月的迴應很淡,認知到眼前這人並非墨淮卿,她的態度也就隨之轉變了。


    “你為什麽沒有跟他們提起我的存在?”鶴川試著坐在她身邊的板凳上。


    林霽月倒是也無所謂,“沒什麽好提的,原本就是生命裏的過客,你的存在與否,他們發現便知道,不發現也就是那樣了!”


    “阿月,我總能從你的眼神裏感受出來一絲淡淡的憂傷!”


    鶴川的這一聲阿月直接把林霽月的心都叫碎了,這一瞬間仿佛就是墨淮卿迴來了一樣,也仿佛是墨淮卿就這樣直戳戳的站在她麵前。


    意識到了她的恍惚,鶴川又有些局促不安的開口,“我……是我這樣叫你不合適嗎?”


    林霽月難以控製自己的淚腺,眼睛表麵瞬間蒙上一層水霧,視線有些模糊的,看著眼前的鶴川,她多麽希望,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墨淮卿啊!


    見她要哭。鶴川就表現得更加手足無措,“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說著話,反而引起你的傷心了?是我不對,是我不應該出現在這兒,是我讓你傷心了。我這就走!”


    林霽月這才迴過神來,趕緊說道:“不,不是你的錯,這些和你都沒有關係!”


    “啊?”


    可是鶴川仍舊不明白,她怎麽突然間就給哭了呢?但是看到林霽月這一哭,他的心簡直都要碎了,這種心碎又不知是從何而起?


    似乎在自己化出人形,又遇到了林霽月之後,他這個山神的人生也開始逐漸的發生了轉變,有些感情就是莫名其妙,有些心動更加是無法用言語去表達。


    他開始小心翼翼的重新坐迴剛才的板凳,在看著林霽月的時候也是有些心疼,“阿月。我沒有別的心思,我隻是想讓你好好的生活下去,在這不周仙山上,在美好的未來,在染染未來人生的道路上都有你的身影!”


    鶴川的話實在是太美好了,讓林霽月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不是現實?


    鶴川開始嚐試與林霽月接觸,他讓林霽月先把他當成朋友,努力與她分享自己的世界。他帶她去看不周仙山最美的日出,帶她走過青翠的竹林,帶她感受山間清爽的風。


    “你看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吧?除了你眼前看到的那一封小院子,以及那周圍的山林花海,其實整個不周仙山也是很美麗的,其他的景象你也應該放在眼裏!”鶴川每天都會試著去開解林霽月。


    包括林霽月在看到這些令人驚歎的景象時,內心也是一點點逐漸的被打開了。


    她被鶴川的熱情所感染,開始重新燃起對生活的熱情。然而,當墨淮卿的名字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中時,林霽月的臉色又黯淡了下來。


    “阿月,如果你想徹底的走出來,想著把染染正常的撫養長大,像著讓你身邊的人,以及你自己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那你必須克服心底的這個困難!”


    這已經是鶴川數不清的第多少次和她提起這些。


    而鶴川也沒有別的心思,隻是想讓林霽月能夠好好的過完餘生,而不是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般,每天隻剩下苟延殘喘。


    如果單單是林霽月一個人的話,那倒是也無所謂,可她的身邊有朋友,有親人,還有一個至親的孩子,她不能就這樣頹廢下去,這也是鶴川在內心定下的一個小目標。


    鶴川看著她,心中滿是疼惜。他決定要想辦法讓林霽月走出過去的陰影,讓她重新感受到生活的氣息。


    林霽月看著這滿山的風景,突然間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風的力度,以及這周圍的氣息。


    半晌,她突然間開口問了一個極其奇怪的問題,“鶴川,你說人死了還能夠再活過來嗎?”


    鶴川不明白她問的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卻憑心迴答了林霽月這個問題,“如果從理論上來講,是根本不可能的,無論是人,還是神,或者是仙,隻要是死了,灰飛煙滅了,就徹底從這世界消失了,再也迴不過來了!”


    對呀,隻要死了就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再也迴不來了。


    但這時鶴川又接著說道:“可這並不是絕對的,也要看在活著的人心裏,這死去的人是否重要?如果是非常重要的話,那在經曆了剛剛失去的那一段悲痛之後,就應該讓這個已經死去的人在我們活著的人心裏重新活過來,這也算是他活在這世界上唯一的一點證明!”


    鶴川的話實在是太深奧了,如果放在一般人的身上肯定是聽不懂的,但是林霽月這一刻卻聽懂了。


    其實林霽月心裏也非常明白,在這一段日子當中,鶴川用盡各種辦法逗她開心。


    他在不周仙山的每一個角落尋找能夠使她開心的物品,他講述各種有趣的故事,希望能夠打開她的心扉。


    每每林霽月看著他,心中的矛盾越來越強烈。她想要接受他的好意,想要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但內心的痛苦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推開。


    她怕這是對鶴川的不公平,也怕是對墨淮卿的背叛,其實後者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她內心最為糾結的。


    這天,林霽月又陷入了對墨淮卿的思念中,她安頓好染染之後,在那條僻靜的小路上,在雨中獨自徘徊。


    突然間,鶴川就找到了她,他站在她的身前,任由雨水打濕他的衣衫。


    他衝過去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目光堅定地說:“阿月,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承受痛苦。我要告訴你,我確實心儀於你,這無關墨淮卿留在我體內的靈氣。並且,我也不求你立刻接受我,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會在這裏,陪你一起走過這段艱難的時光,隻求你在難過的時候不要再一個人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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