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此時此刻我有些懵,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顧長安在這幾天的時間裏,並沒有著急忙慌的把那手串給我送迴來,而是已經想好了對於當下事件的解決之策。


    見我怔愣在原地,他起身走過來遞給我一杯茶,“這是江南今年新下來的茶葉,你嚐一嚐,味道很柔卻清香滿口。”


    迴過神來之後,我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地接過茶盞,學著他的樣子輕輕抿了一口,但內心卻早已是波濤洶湧。


    怎麽辦?我不能精心布置的這個計劃就此胎死腹中啊!


    如果真的熬到了三天之後我和他大婚,那這一切豈不是就都完了?


    但現在我實在想不出究竟還有什麽轉機?


    或許是我的遲疑和反應問題,讓顧長安稍稍起了一絲疑心,他上下打量著我,並且開口問道:“小月,你怎麽了?是對於我剛才的說法不認同,還是覺得不合適?”


    我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眼神中是難掩的淡漠,“無所謂了,反正我說什麽你也不會在意。”


    將茶盞有些沒好氣兒地扔在桌子上,我轉身迴了樓上自己的房間,並且將房門反鎖,哄著染染一直到晚上也沒出去。


    直到晚飯時分,顧長安來敲我的房門,“小月,趙伯今天煮了一些雞湯,你要不要給染染泡點飯吃?”


    我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語氣淡淡道:“不用了,染染她還小,我不想給她加輔食加得過早,而且雞湯太過油膩,也不適合初加輔食的幼兒。”


    “那她不吃,你也要下來吃一點啊!”


    “我也不餓,晚飯就不吃了,外婆的話你讓趙伯幫她送一份到屋裏吧!她自己能夠自理,你們也不用管,明天我再把碗給她端出去!”


    我的態度已經足夠明顯,並且這是我最後能用的一張底牌了,如果女人的小性子也依舊不能激發顧長安的片刻鬆動,那我想應該是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但此時此刻門外的顧長安有些愣了,他沒有立馬離開,也沒有再繼續說話,一直在門口安靜的待了差不多有幾分鍾。


    我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非常快,視線始終緊緊地盯著門口,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直到最後他什麽都沒說地緩步走開。


    如果換做以前這種時候,我肯定要長長的唿一口氣來放鬆自己,現在我是連半口喘氣的機會都不敢有。


    看著床上玩得正開心的染染,我知道,自從我收留染染的那一天起,那我就是她的母親,並且也要把她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那樣對待。所以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為了孩子和外婆,無論精神再怎麽緊繃,近況再怎麽艱難,也都是值得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一直到深夜也沒有見到半分動靜,哄睡了染染之後,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又開始焦灼不安。


    可在這種焦灼當中,我不知為什麽,竟然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到最後根本不受控製地抬不起來。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地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還非常的沉,沉到一夜無夢,也不知睡了多久,隻知道在醒過來的時候,染染早就已經醒了,自己開心地趴在我身上玩我衣服上的絲帶。


    我揉了揉輕鬆的睡眼,簡直難以想象,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聽話的孩子?


    一把抱過染染摟在懷裏,聞著她身上的奶香味兒,還有她肉嘟嘟的小身子,就讓我不禁覺得幸福滿滿。


    “染染寶貝,媽媽給你洗漱,然後我們出去曬太陽好不好呀?”


    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看樣子今天外麵天氣應該是挺明媚的。


    染染就像是能聽懂我說的話一樣,知道要出去玩兒,開心地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也哼個不停。


    看到她這反應,我更是忍不住的笑。


    可就在給染染拿衣服的時候,一不小心從衣櫃裏帶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還是一個木質的盒子。


    我看著這個木質的盒子,有些疑惑,壓根兒想不起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我的印象當中,這房間裏裏外外我都整理過,沒有這個盒子呀,還是說,這又是我記憶裏缺失的哪一部分?


    我先沒有理會,因為染染現在會爬了,一不小心就會從床上爬到地上,如果摔一下的話,我也會非常心疼。所以拿完衣服我趕緊跑到床邊,一把抱起染染,然後再迴到剛才的位置去撿那個盒子。


    撿起盒子後,我放到了桌子上,一手抱著染染,另一隻手有些費勁地想要打開。


    就在打開的過程中,我腦子“嗡”地一下想了起來,昨天晚上我怎麽會睡得那麽突然,而且睡得那麽沉呢?顧長安自晚上叫我吃晚飯我沒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根本不會像他平時的行事做事風格。


    難道說這個盒子……


    想到這兒,我倒吸一口冷氣,趕緊手忙腳亂地打開盒子。


    和預料中的一樣,盒子裏安安靜靜地躺著一串菩提手串,就是之前顧長安的那一串。


    我把手串,從盒子裏拿了出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每一顆珠子,生怕有一點紕漏,也生怕顧長安拿一串假的來糊弄我。


    隻是,我原本就對古玩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再加上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根本沒有任何法術和那雙慧眼,可以一眼識破這串珠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串珠子是顧長安放迴來的。


    應該就是鑒於我昨天晚上和他使的小性子鬧的那小脾氣,讓他實在無可奈何,也不想我繼續生氣。


    不管怎麽說,目前這串珠子出現在我手裏了,戲還是要做足的。


    三天後就是我和他約定的大婚之日,而我也隻有這三天的時間用來思考怎麽解除這菩提手串上的封印,放墨淮卿的生靈出來,又怎麽帶著外婆和染染逃離這裏,完完全全地把墨淮卿的生靈送到狐族胡泠柔的手上?


    真的是關關難過關關過,夜夜難熬還必須夜夜熬啊!


    解決了這一點就有下一點冒出來,總之有數不清的困難,並且需要我一個頂著巨大的壓力向前行走。


    如果我早知道這樣的話,那麽在雲之南的時候就不會帶染染迴來,先把她放給花楹,等到這一切解決之後,我身邊徹底安全了再去接她。


    對啊,花楹!


    我怎麽把花楹給忘了呢?花楹是我在雲之南偶然結交的一個朋友,也算是我和顧長安共同的朋友,那我們大婚邀請共同的朋友來參加,這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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