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於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原本就在意料之中的不是嗎?


    “小月,你還好吧?”顧長安伸手握住了我的肩膀,“其實我剛才沒說,就是怕你知道了以後多想,誰知道墨淮卿問得緊。其實聖女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離開狐族的,這次特意來這裏找他,應該也是什麽重要的事。”


    我僅用幾秒鍾就平複好了自己的心緒,抬起頭來看向顧長安的時候已經是沒事人了。


    “四爺,我和他之間什麽都沒有,更不存在什麽多想不多想。”


    “小月,有些事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但你也要適當地麵對,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加重矛盾。”


    我當然知道顧長安說的這是什麽意思。


    但我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卻不能做這個心的主。


    山前山後各有哀愁,有風無風都不自由。


    “四爺,樓下李玲的情況怎麽樣?”我轉移了話題。


    有些事就別反反複複地說了,既然是自己接受不了的,那現在也就要承受這個後果。


    “始終就沒有出來過,我估計李玲就算是知道些什麽,應該也很難接受的。”


    “四爺,剛剛墨淮卿都和我說了,你真的打算為了這件事迴到顧家,向顧家人低頭?”


    顧長安沒有想到我會把話題突然掉轉到這上麵來,他眼底閃過的慌張也被我精準察覺。


    “小月,你知道的,我和顧家低頭並沒有什麽,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都是寄人籬下的狀態,該受的,不該受的,一樣沒少受,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哪怕是我迴去低頭,也不能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畢竟那是顧家的傳家寶,你就算是再不懂,應該也能明白傳家寶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還很有可能讓顧家人再次想起你,給你帶來麻煩?”


    顧長安沒有迴答我這個問題,大概率的就是不想讓我擔心。


    他隻是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好了,你現在懷著身孕,別這樣憂思傷神了,這些事情我會和墨淮卿商量著解決。總之,不管莫峰想要做什麽,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的,更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同學。”


    我看著顧長安,有些欲言又止。


    顧長安也感覺得出來我有話要說。


    “小月,你是不是想要問什麽?剛剛墨淮卿有沒有和你解釋,你外公那最後一副解卦的是內容?”


    我抬起頭,將我並沒有聽過,卻早就猜想出來的結果脫口而出道:“四爺,其實我外公的最後一副解卦說的,是不是莫峰的身份是我……”


    “小月姑娘!”


    沒等我話說完,門口就突然出現一個女孩的身影。


    胡泠柔,她依舊是那麽美,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又仿佛一碰就會碎。


    她和我長得很像,但又有的地方不像。


    到底是哪裏,我壓根就說不好。


    “顧四爺,讓您喚個人您自己倒是遲遲不肯下去了。”胡泠柔落落大方的和顧長安說話。


    她的談吐、修養都如空穀幽蘭,高潔卻不高傲,沉靜卻不孤寂。


    “聖女,我這和小月說幾句話,沒想到就耽擱了,你找我有事?”


    胡泠柔從容的走了進來,走到我麵前之後眼睛彎得像月牙,“小月姑娘,好久不見。”


    我能怎樣?


    隻能笑著迴道,“是啊,好久不見。”


    我和她之間見與不見又有什麽關係呢?


    或許在墨淮卿看來,我隻是屬於胡泠柔的一個替身吧?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胡泠柔好好活著。


    不過,我都明白,這些和胡泠柔沒有什麽關係,我本就不應該遷怒於她。


    但心裏一看到她這張和我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臉,就會莫名地感到膈應。


    “既然顧四爺在上麵,那我就當著小月姑娘的麵說了?”胡泠柔征求顧長安的意見。


    顧長安則是看了我顏言,帶著幾分不解的問道:“聖女指的是樓下你剛剛和我打聽的事?”


    “對,就是關於金華貓妖的事。”胡泠柔毫不避諱地迴答道。


    顧長安緊張地想要去關門貼符,卻被胡泠柔笑著攔住,“顧四爺忘了,淮卿哥還在樓下,沒事的。”


    顧長安這才反應過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竟覺得越來越憋悶,無論怎樣都顯得唿吸困難。


    就連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害,我知道,在這方麵我是小氣的,其他的沒什麽了。


    “你剛剛向我打聽這件事,是你有什麽解決的方案?”


    胡泠柔聽聞顧長安這麽問,臉上的笑容更濃,“我聽淮卿哥說,要來這邊幫助小月姑娘的同學,並且這後麵還可能牽扯出更大的事,甚至有可能跟當年害我的那個人有關。所以我在狐族待了兩天,便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準備妥當之後就趕緊從狐族幹趕了過來。”


    聽到這,我是萬分疑惑的。


    胡泠柔的本事這麽大的嗎?


    比墨淮卿還有顧長安都厲害?


    胡泠柔就像是知道我會怎麽想一樣,她看著我竟然掩嘴笑出了聲,“嗬嗬,小月姑娘,你要是聽我這麽誇大其詞可別覺得我是多厲害啊!隻不過我會的恰巧對症罷了,剛剛原本沒打算告訴你,也是怕你會猶豫不決,從而影響整個局麵,現在既然趕在一起了,那我就直說了。”


    我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肯定她了。


    胡泠柔收起剛剛的笑容,臉色嚴肅了幾分,“我是狐族的聖女,我身上有一種聖水,能淬煉人仙之外的靈魂,如果李玲現在的母親不是人的話,那隻要她喝了我的聖水,就會變得焦躁不安,在一次次暴躁中控製不住自己的元神,最後隻能現出原形。”


    “如果你的同學在這個過程中看到發生的這一幕的話,她肯定會受不了,也說不準會傷害到你,所以我們一開始商量的是把你支走,利用你同學去遞這杯聖水。”


    “而且,淮卿哥已經斷定那就是一隻金華貓妖,這就絕對不會出錯的,至於其他的,隻要你不在,我們還算是比較好做。”


    胡泠柔一下子都說明白了。


    我也聽明白了。


    這個方法很兇險,就像是生病了的人最後要用烈藥拚一把,還是用溫補的藥拖一拖是一個意思。


    現在這件事難就難在,溫補的藥我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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