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這次最大的收獲是找到了不少金礦、銅礦、鐵礦、銀礦。


    這還要得益於沈婼給的礦脈探測儀,基本一探一個準。


    聊完吃完,明鬆和明柏非常有眼色的沒有打擾這對離別半年的小情侶,都找了借口離開。


    等進了屋,沈婼道:“你接下來有沒有什麽事要忙?”


    穆嚴北挑眉,“你想要我幹什麽?去西晉?”


    沈婼挑眉,“既然你口口聲聲咱爹咱娘,那正好現在過去西晉,給爹娘跟前盡孝去。”


    穆嚴北坐過去,“你呢?”


    “我這還有一堆事忙著。”


    穆嚴北歎氣,“你就這麽舍得,咱都半年沒見了,我這才剛迴來,若這一去,少不得得一年半載見不到了,你可真狠心。”


    沈婼似笑非笑,“那你去不去。”


    穆嚴北一噎,重重歎氣,“去,去,當然去,好歹也算半給了我個名分不是?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一個真正的名分?”


    沈婼慢悠悠的喝水,沒答話。


    穆嚴北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剛想轉開話題。


    卻聽沈婼幽幽道,“明年中秋,聽說是個不錯的日子。”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穆嚴北卻瞬間秒懂。


    他猛的抬起頭,雙目圓睜,不可思議看著她。


    似乎在想自己剛剛有沒有聽說。


    他甚至還直接問出來。


    “婼婼,你剛剛說什麽,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沈婼臉頰有些紅,極力掩飾羞赧,放下杯子站起身往內室走。


    “你剛聽錯了,我什麽都沒說。”


    穆嚴北可不那麽容易放過她。


    他立刻快步追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把人又抱了個滿懷。


    他眉眼含笑,聲音卻有些暗啞,唿吸略微急促,止不住的激動與興奮。


    “那可不行,我剛可聽清楚了。”


    沈婼看著他眼底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唇也忍不住微微彎起,輕哼道。


    “那還問。”


    穆嚴北抱著她,笑得難得跟個傻憨憨似的。


    “我這不是太激動了,都說因愛易生怖,我這不是因為太……”


    話沒說完,就被沈婼給捂住嘴。


    穆嚴北看她染上嫣紅的俏臉,眼底笑意更濃,沒繼續逗下去。


    隻是輕輕在她手心落下一吻。


    沈婼連忙收迴手,抬手把她推開,惱羞成怒,“明日一早就走。”


    穆嚴北跟牛皮糖似的又粘上去,從後麵抱住她。


    “這麽快,不能緩幾天麽,接下來我們可要許久才能見。”


    沈婼一頓,斜了他一眼,一會才哼道:“最多七天。”


    穆嚴北一雙眼睛頓時笑眯成縫。


    兩人就這麽擁抱著溫存了會,穆嚴北突然在她耳邊低低道。


    “沈婼,記住了,明年中秋,等我來娶你,現在我就給你準備聘禮去。”


    說著在她耳邊落下一個吻。


    不等沈婼反應,便飛快放開她。


    等沈婼捂著耳朵轉身時,隻能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


    原地站了會,她忍不住翹起唇角。


    轉眼第七天過去。


    穆嚴北真快馬加鞭離開,前往西晉。


    隻是在他離開前一腳,沈婼就收到了一件禮物和他留下的信。


    在看到那依偎在一起,等人高的黃金人像時,沈婼隻覺得一股血直衝頭皮。


    掃了眼周遭拚命忍笑的下人,恨不得現在就把穆嚴北揪迴來毒打一頓。


    最後隻能看著那栩栩如生,還掛著賤兮兮笑容的黃金穆嚴北雕塑,恨恨踹了一腳。


    次年五月,浩浩蕩蕩的車隊進入欽州,來到主城。


    早就接到消息的沈婼提前策馬到城門口等候。


    遠遠看到隊伍時,便忍不住策馬跑上前。


    隊伍前麵正騎著馬懶洋洋跟旁邊上官姮閑聊什麽的穆嚴北一見,頓時就來了精神。


    立刻丟下上官姮,驅馬也迎上去。


    “婼婼。”


    沈婼看到他,目光柔和了許多,問:“我爹娘呢?”


    穆嚴北頓時一臉哀怨,“在後頭車裏,都很好,你都沒關心我。”


    沈婼天天檢測三人的身體,哪不清楚。


    她給了他個白眼,“你壯得跟頭牛一樣,還需要怎麽關心。”


    這時候上官姮也打馬過來,笑眯眯舉手打招唿。


    “好妹妹,許久不見了。”


    沈婼笑著跟他寒暄幾句。


    這次花翎姝和上官姮也跟著過來。


    一是幫忙護送,二是聽穆嚴北說他們中秋就要成親,所以幹脆提前過來。


    沈婼跟兩人聊完,便打馬往馬車走。


    車上的下人通報一聲,很快車隊停下,車門被打開,露出花翎姝的臉。


    “小婼。”


    見到她,沈婼也很高興,笑道:“翎姐。”


    花翎姝忙招唿她,“快上來,先進來說話。”


    車裏也傳來沈父和沈母的聲音。


    還有嬰兒咿咿呀呀的聲音。


    然後就是嬰兒的哭聲,還是兩聲。


    聽到這震天的嬰兒哭,沈婼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沈母這次生了一對龍鳳胎。


    也得虧她體質好,不然真耐不住倆孩子折騰。


    沈婼彎腰進入車廂裏。


    就看到沈母和沈父,一人抱著一個嬰兒正哄。


    估計剛剛孩子正睡,突然被聲音嚇醒才哭。


    沈母一看到她,便歡喜直招唿,“阿婼,快過來,看看你妹妹。”


    “婼兒,這是你弟弟。”沈父也道。


    沈婼滿臉嫌棄,湊過去,抬手戳了下小嬰兒白白嫩嫩的圓胖臉蛋。


    兩孩子是去年十二月出生,精養了小半年,現在個頭不小,長得虎頭虎腦很是可愛。


    容貌上更像沈母。


    被沈婼戳臉蛋的孩子睜開眼睛看向她。


    然後奇跡般的好像忘記哭了,就這麽愣愣盯著她瞧。


    沈母看得新奇,樂嗬嗬道:“咱小團團看到姐姐開心了,看來很喜歡姐姐呀。”


    小丫頭睜大葡萄似的大眼睛,突然啊啊兩聲,就要伸手去抓她垂下晃悠的緞帶。


    沈婼忙抓住緞帶,身子往後撤。


    小娃娃似乎愣了下,隨後便又嗷嗷哭起來。


    沈婼頓時更嫌棄了,“怎麽是兩哭包。”


    沈母忍不住哈哈笑起,“知道姐姐來了,正用聲音歡飲呢。”


    沈婼嘴角一抽。


    她娘雲遊了這些年,性子倒是真開朗不少。


    一行人很快迴到郡主府。


    沈婼嘴上雖然嫌棄著,卻早已經給兩個孩子準備了精美的兒童房,還提前請了有照顧孩子經驗的嬤嬤過來給下人培訓。


    不過才住半個月,兩孩子就被沈父沈母帶迴他們的封地。


    因為沈婼這邊要準備成親的事了。


    穆嚴北一迴來就開始著手忙婚禮的事。


    雖然大部分事情他這半年來就斷斷續續的安排好。


    按照規矩,婚禮場地應該在穆家老宅。


    不過那邊穆嚴北都很少過去,他也從沒真正把那邊當家。


    晉南那邊封地,他更少迴去。


    而且也沒有高堂,顯得很孤單。


    所以他非常光棍的,直接把郡主府當做婚禮場地。


    他自己都不介意被人誤會要入贅,沈父沈母便也不再勸。


    沈婼對這些繁文縟節本也不在意,就更沒意見。


    不少事情沈婼其間也有做準備。


    所以這次其實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廣發請柬,布置婚禮。


    沈婼雖說是魏國郡主,但她還是花朝國和南靖國公主呢。


    兩國的親王都已經在她封地等待參加婚禮,魏帝和大臣自然不敢說她不迴京禮拜謝恩不合規矩。


    甚至怕她起什麽誤會,魏帝還提前派人送來賀禮和挽尊旨意。


    既然一切都不用按照繁文縟節來,兩個離經叛道的人自然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沈婼怕麻煩,原本沒想大半。


    穆嚴北倒是想大半,不過媳婦不想他也就從了,取消了不少設想,隻保留了帶著新娘遊船這一條。


    但兩人雖然沒想大半,這場婚禮在別人眼中卻極為盛大。


    隻因為婚禮還沒開始,各國送來的賀禮就幾乎堆積成山。


    真的是各國,連周邊小國小部落都沒落下。


    在三大國君皇先後派人送來賀禮後,其餘國家也紛紛備上厚禮,派皇子皇女親自送來,順便參加婚宴,看看有沒有機會結交。


    這排麵,魏帝成親都比不過。


    更別提成親當天,更是各路豪貴賓客匯聚。


    整個欽州主城,幾乎隨處都能看到極豪華的香車馬車。


    可誰也沒想到,兩位主角在拜完堂後,衣服一換,留下兩封書信。


    把欽州和船隊、晉南交給沈父沈母和明鬆三兄弟,便連夜登船,蜜月旅遊去了。


    船上,看著被紅綢印紅的水麵,穆嚴北忍不住抱緊懷裏的人。


    沈婼依靠在他懷裏,抬頭看著水天一色,也忍不住彎起唇角,閉上眼睛,享受此刻的安寧。


    在水嘩啦啦的聲中,兩人似都能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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