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一出來,就怎麽都摁不下去。


    她不覺摸摸下巴,眯眼尋思起來。


    要不明晚就開始。


    正好最近某些人太高調了,正好給點事做。


    沈婼是個行動派,想幹就幹。


    第二天上午,慶陽伯府就傳出府庫失竊的消息。


    不過消息隻出現一會就似被有心人刻意壓了下去,沒起什麽風波。


    田莊裏,沈婼蹲在空間裏,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嘖嘖吐槽。


    空間一片空地上,正壘起一座小山似的東西,亂七八糟全部堆在一起。


    有的用各種不同盒子裝上,有的幹脆包裝都沒有,隨意滾在地上。


    沈婼手托著一支色澤純粹的血如意,翻過來一看,果然有‘恭聖’字樣。


    明顯是貢品。


    這還不是她撿出來的第一件貢品。


    朝臣想得到貢品,要麽就是宮中賞賜,要麽就是暗度陳倉。


    慶陽伯一個三等伯,哪有那麽大的殊榮得宮中賞賜這麽多一看就是珍寶級的貢品。


    那麽怎麽來的,就值得細思。


    結合慶陽伯府庫失竊的消息剛出現就很快消失。


    她唇角微彎,突然露出一個財迷的奸商微笑。


    她原本還怕鬧太大,影響以後離開。


    所以隻尋了二皇子黨一個中小狗腿試試水。


    倒沒想對方反而做賊心虛。


    這樣倒是好,看來她可以繼續‘劫富濟貧’了。


    二皇子府。


    一隻價值連城的青玉流光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成幾十片。


    二皇子臉色陰霾的盯著前方的中年男人。


    “堂堂伯府,竟讓賊人闖入,清空府庫而不知?你是覺得我看起來像傻子?”


    被訓得頭都不敢抬的慶陽伯額頭上冷汗直冒。


    別說二皇子會這麽想,若非事實真如此,他驟然聽到也會覺得荒唐不可信。


    即便府中有賊人闖入不知,但那麽多東西。


    對方是如何在不驚動府中之人,全部悄無聲息運走。


    總不能跟神仙似的,直接來個袖裏乾坤。


    他戰戰兢兢道:“臣也疑心過府中有內賊,已一一審訊過,隻是……”


    感覺到二皇子越發陰戾的氣息,他膝蓋不由軟了軟。


    最後扛不住跪下,“殿下,殿下請再給臣一點時間,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抓住那些竊賊。”


    二皇子眼眸陰霾,眼底隱浮殺意,死死盯著地上瑟瑟發抖的人。


    半晌,他沉聲道:“不比了,把你府中有疑之人全數送到西郊別莊,把所有與貢品餉銀相關全數銷毀,沒有下次。”


    慶陽伯聞言,如蒙大赦一般,趕忙叩首保證。


    沈夕顏正帶著一群奴仆氣勢洶洶過來。


    正好碰見慌慌張張走出二皇子院子的慶陽伯。


    兩方人差點撞了個正著。


    沈夕顏倒是認得慶陽伯,因為對方的女兒夫人沒少來巴結她。


    以往她還願意給個好臉色,不過今日她心情不好。


    對方正好撞槍口上。


    她沉著臉怒喝,“大膽,哪來冒冒失失的人,竟在皇子府橫衝直撞。”


    慶陽伯眼眸微黯。


    “見過二皇妃,是臣無狀,還請二皇妃見諒。”


    沈夕顏斜眼,似才認出對方。


    “哦,原來是慶陽伯,怎這般急切,可是府中發生何事了?”


    沈夕顏自小就跟在沈母和沈相身邊被當親女兒教養。


    雖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性子也不知是隨了父母,還是被她親娘給教歪了,總顯得小家子氣。


    後來更是被二皇子哄得沒了腦子,性子越發嬌縱。


    如今終於嫁給二皇子,當了二皇子妃,更是直接放飛自我。


    慶陽伯沒少聽夫人和女兒迴來後吐槽對方。


    他一直不信,如今才信了。


    二皇子有登臨之心,這般性子的妻子,卻當不得母儀天下之人。


    他斂下眼中神色,微垂首想尋個理由糊弄過去。


    不過二皇子跟前的內侍已經出來。


    “二皇妃,殿下有請。”


    沈夕顏這才想起正事,冷哼了聲,推開內侍黑著臉往裏走。


    會客廳內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幹淨。


    二皇子手扶著額頭,神色不太好。


    沈夕顏卻沒發現他的情緒異常,氣衝衝上前怒道:“韶恆,我聽說母妃正在給你物色側妃了,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二皇子本來心情就很糟糕,此時被對方這麽一質問,臉色更難看了。


    他沉著臉抬頭,“你來就為此事?”


    沈夕顏聞言,怒火更上上湧,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臉色。


    她道:“所以是真的?”


    她生氣的奪過桌子上的茶盞直接摔地上,氣紅眼睛。


    “韶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你說過隻寵我一人,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二皇子沒心思和她吵這件事,他抬手揉揉眉心。


    “你先迴去,這事以後再說,我現在還有要事做。”


    沈夕顏已經被氣昏了頭,哪這麽容易善罷甘休。


    “你別找借口拖延,是不是要等到人都進門了才讓我知道,你們太過分了!”


    二皇子冷漠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我說過會寵你,沒說過府中隻你一人,我是皇子,沒有一位皇子宮中隻一人,無論如何,你都是正妻,還有何不知足。”


    沈夕顏沒想到他不止不哄勸她,還說出這般話,頓時眼淚就被氣出來。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


    可二皇子卻沒心思跟她糾纏下去,隻沉聲吩咐。


    “二皇妃累了,送二皇妃迴屋歇息。”


    宮女和內侍聞言,隻能應諾,硬著頭皮上前小心哄勸。


    沈夕顏卻不依不饒,“魏韶恆,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容許任何女人進府,誰敢進來,我就全當奴婢發賣!”


    二皇子眼眸沉沉的盯著她,而後冷聲道。


    “送二皇妃迴去。”


    下人見二皇子生氣了,不敢再耽誤,隻能小心的半拉半扶的把人‘請’走。


    “放開,狗奴才,給我滾開,魏韶恆,你敢對不起我,放開!韶恆!”


    迴應她的是屋裏響起的又一聲東西摔落的聲音。


    下人唿吸一緊,不敢再耽誤,幾乎是駕著她離開會客廳。


    二皇子靜坐片刻,又氣惱的摔碎一個花瓶。


    隨後喊來一個暗衛。


    “讓衛成去西郊,無論如何,一定要挖出有用的消息。”


    慶陽伯府庫失竊。


    丟失的還恰好是偷藏的貢品。


    他懷疑那些人並非竊賊,有可能是太子一方派來收集罪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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