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把老人扶進診所後,便站在門口注視著門外。三輪車車夫也沒把三輪車騎走,而是把三輪車停在了診所門的旁邊。


    老人進了診所,沒有坐下來就診,而是用本地語對華誌為說:“我老毛病好了,新毛病出來了。”


    華誌為知道這是接頭暗語,便用本地語迴複說:“正好要關門,儂來了,就照顧儂一次。”


    老人又用滬語說:“現在關啥門?”


    華誌為用滬語說:“我要上廁所,所以要暫時關一下門。”


    老人又用滬語說:“我正好也要上廁所,就跟儂一起去,好伐?”


    華誌為用滬語說:“好的,順便帶儂進去檢查一下。”華誌為與老人對上暗語後,便帶老人進了裏屋,並讓女傭和華文媽媽一起照看診所門麵。


    老人進了裏屋,便對華誌為說:“華誌為同誌,您認不出我了?”華誌為此時才發現,這位老人正是上司所扮裝的。華誌為剛要開口叫他,他便用食指抵住嘴說:“我現在代號是黑桃a;你現在的代號是紅桃k。”接著就說:“長話短說了。你要聯係我,有什麽事?”


    華誌為便把杉子被邀請的事和等省四的事告訴了黑桃a,並說:“因為聯絡點撤走了,所以,采用緊急請求聯係方式。”黑桃a在認真聽講後,便說:“國軍已經西撤了,東港淪陷是必然的事。根據上峰指示,你將潛伏下來,並以這診所作掩護。目前,你的主要任務就深潛,沒有任何具體的任務。所以,你說的那些日本特高科人,你一定要好好利用。”


    華誌為:“遵命!”


    老人從右懷裏掏出一根金條說:“上次,你刺殺漢奸小土非常漂亮!上峰特意嘉獎你這一根金條!”接著,他又從左懷裏掏出二根金條說:“這二根金條是上峰讓你維持診所的經費。”


    華誌為:“謝謝上峰!不過……”


    老人:“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


    華誌為:“上次刺殺漢奸小土,不是我幹的,而是共產黨幹的。再說,我也不清楚小土是怎麽被殺的。”


    老人:“上峰知道事情經過,但是,他確認是你幹的,所以,把這嘉獎給了你。”


    華誌為:“當初商量刺殺小土會議,我是參加的。記得我們和軍統因選不出合適行刺的人,所以,才請共黨來籌劃刺殺小土的。”


    老人:“紅桃k!你別再對他們太慈善了!他們很窮,有什麽實力抗日?無非想借國軍實力扯抗日大旗嘛!再說,窮光蛋一個有啥錢去籌劃刺殺小土?對了!我要告訴你上峰一個絕密精神:攘外必先安內!我想,你懂這意思吧”說著,便匆匆地告辭要走了。


    華誌為把黑桃a送走後,拿著沉甸甸的三根金條,心卻沉重了起來。


    “明明不是我刺殺的漢奸,為何給我這些金條?”晚上,華誌為躺床上睡不著,便這樣問華文媽媽。


    華文媽媽:“這是上峰對你的關心嘛!因為,他們西撤後,你開診所的經費也隻能自籌了,所以,他就借個名目給你三根金條了。”


    華誌為:“我們抗日不是為錢嘛!如果是為錢,那麽,我可以去美國開診所嘛!問題是上峰給了我錢,可沒給殺敵有功之人錢,這讓我受之有愧嗬!”


    華文媽媽:“你又不認識有功之人,你怎麽把錢分給他們?睡吧!”


    黑桃a在第二天早晨,就趕上西撤的大部隊,並將與華誌為的談話向上峰作了匯報。上峰聽了很滿意,他說:“你要經常指示下屬,對華誌為關照,以防他被人拉攏過去。像他這樣喝過墨水的人,很容易被赤化的。”


    黑桃a:“我會派人關照他的。不過,你把殺小土功勞記在他頭上,並給他金條,這肯定會讓他感恩的!”


    上峰:“沒有我這麽安排,你手提箱哪有這麽重嗬?”


    黑桃a:“感謝上峰關愛!”


    原來,中統為了讓華誌為深潛,特意一次性撥給他二十根金條。上峰則通過混淆名目,隻給華誌為五根金條,又給黑桃a五根金條,其餘金條就暫時由他自己“保管”了。黑桃a是一介武夫,對這買賣也做得也不馬虎,比如:又從華誌為五根金條中截下二根歸自己。


    再說,被華誌為針針灸後的小野,的確感到舒服許多。第二天一早,他把幸子請來說:“我看,把這沒用的鬆井送到前線去吧!我真不想再看到他了。”


    幸子:“哈以!”


    小野:“你能請那個醫生,天天來為我紮針嗎?當然,我會給他錢的。”


    幸子:“哈以!”


    幸子把鬆井送上了去前線的卡車後,便去了華誌為的診所。


    華誌為聽說小野要他天天為他紮針,便笑著對幸子說:“天天紮針沒有必要,就一周兩次吧!如果有特殊情況,那麽,再臨時加一次吧!不過,我也想借你日本人的力,給我搞點藥品什麽的,因為,沒有藥品,我診所也開不下去呀!”


    幸子:“這也是的。但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不過,為皇軍服務,皇軍是不會虧待你的。”忽然,她想起了杉子事,便說:“杉子托我,把她的衣物帶過去。”


    華誌為讓華文媽媽和女傭去整理杉子衣物,自己則向幸子打聽杉子情況。幸子則露出為難樣子說:“我該說的,都對華先生說了。杉子是為皇軍服務的,所以,軍機不可泄呀!”


    華誌為聽之,覺得在理,也就不打聽了。


    幸子捧著杉子衣物迴到本部後,就直接去小野辦公室,把華誌為所說告訴了小野。小野聽後,沒有迴答要不要給華誌為提供藥品的事,而問幸子:“這是什麽?”


    幸子:“那個被鬆井打死的活口衣物。”


    小野:“你穿這東西?”


    幸子:“將軍不是要華先生為你治病嗎?所以,我要弄個護士活著的假象嘛!”


    小野笑了,便說:“他的其他要求都可接受,就是供應藥品很難接受。”幸子便告訴小野,土肥在搞藥品方麵很有一套。


    小野:“他有什麽本事搞藥?”


    幸子:“他有親戚是在海軍軍部搞供應的官。”


    小野:“那搞藥品的事就讓他管吧!”


    從此,小野、幸子、土肥就在這塊特高科中建立了“鐵三角”關係了。


    再說,華文他們在老家呆了幾天後,花子和長英的身體也都康複了。於是,他們便向老家嶽西進發了。


    這嶽西離老家不遠,卻是山路曲曲折折。因此,他們也折騰了大半天,才迴到了自己山莊。


    這山莊的地理位置也奇特,一湖被山環抱,而這山莊就在一個湖坳處的小島上。若不是本地人,誰也不知這兒會有一個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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