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誠的劍剛觸碰到蘇小小衣服上的絨毛,蘇小小一個側身,讓出一小步,一招“刀劈華山”,直取錢誠的手臂。


    眼看錢誠手臂要斷成兩截,他伸出左臂,一招少林的“擒拿功”,奇跡般接下了她的手腕。


    見自己後發製人的計策行不通,蘇小小決定“聲東擊西”,瞄準了李鳳蘭。她隻道李鳳蘭是個放蕩的女人,武學造詣應該不深,便飛身掠過錢誠,認定了錢誠這時候必定會來救援,早在手中捏好了刀陣。


    這招“拖刀之計”若是換了尋常人,成功的概率極大,然而她卻沒有算到李鳳蘭並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李鳳蘭師出月湖城頭號殺手楚山孤,在武學世家九霄山莊潛伏多年,本就是一個武學高手,隻是相較於打打殺殺,她更傾向於利用自己的容貌來達成目的。這樣不僅省了許多功夫,還能在必要時全身而退。


    天下男人眾多,肯為她擋刀的不計其數,所以這一次她也不準備輕易亮出自己的底牌。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遇到了一個更加高明的男人。


    錢誠隻是站在前麵瞧著,根本沒有出手相幫的意思。


    包括出刀的蘇小小在內,兩個女人無比驚訝,這個男人竟然會袖手旁觀。


    蘇小小驚訝之餘,擔心真的出手殺了李鳳蘭,出刀的動作逐漸放緩,本來這一刀下去,李鳳蘭必定活不成,誰知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有趣的是,李鳳蘭已經不在原地。就在蘇小小留情的同時,李鳳蘭擔心性命受到威脅,下意識開始往腳下聚斂真氣,以一個曼妙的姿態遊走開了。


    錢誠忍不住拍起手來,高聲道:“不出我所料,你果真會武功!”言語中充滿了冷嘲熱諷。


    李鳳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哪知道自己本能的反應,竟然令自己露出了馬腳。


    “你所使的輕功還挺罕見,我記得是叫……‘迷蹤鬼方’,對吧?”


    沒想到錢誠居然能認出這種輕功,這令李鳳蘭大跌眼鏡。


    “月湖城這種神秘的殺手組織,獨門輕功的精要怎會輕易給外人學會?鳳蘭姑娘,還請你解釋一下?”


    李鳳蘭知道自己遭到了懷疑,連忙支吾道:“你在說什麽呀,什麽迷蹤鬼方,哪裏有鬼?剛剛我隻是下意識想逃走,差點兒把腳都扭傷了,疼得我啊……”


    “少來!”錢誠厲聲道,“我早打聽到了,你本就是月湖城的殺手,而你本來師承於月湖城的頭號殺手,幾年前名震江湖的楚山孤!”


    李鳳蘭那股嬌滴滴的勁兒沒了,轉變為一副陰狠毒辣的樣子,她嘴角上揚,對眼前這個男人忽然刮目相看。“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第一天晚上,你來我房間的時候,見了我手裏的劍,居然一絲懼色也沒,那時候我便有所懷疑了。”錢誠說道。


    “隻因為我沒有害怕你的劍,就懷疑我了?那你未免也太過於敏感了。”李鳳蘭說道。


    錢誠說道:“當然,那時候還隻是一點點,直到你在我麵前脫光了衣服,我便堅信你不是個普通的女人了。”


    李鳳蘭不解:“為什麽?男人不都喜歡女人不穿衣服嗎?”


    錢誠迴道:“正因為我太喜歡了,所以才會更加懷疑。”


    李鳳蘭搖了搖頭:“我仍然沒有聽懂。”


    錢誠說道:“我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我一沒有錢,二沒有名,三連武功也不是出類拔萃。雖說有那麽幾分樣貌,但自詡並不如各方麵都勝我許多的萬裏雲。你對我表現得越是熱情,我越會懷疑你的動機。我早聽人說過,你是一個可以在任何男人麵前脫衣服的女人,但卻隻在有用的男人麵前脫衣服。這件事我想了很久,究竟我對你有什麽用呢?後來我想明白了。”


    李鳳蘭問:“那結果是什麽?”


    錢誠說道:“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李鳳蘭發出一聲冷笑:“你說得很對,你的確很中我的意。想我十歲的時候被楚山孤用花言巧語欺騙,被他當做玩物糟蹋。這幾年來,總算恢複了自由之身。卻又不得不依附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以躲避月湖城的追殺。後來我發現,我並不用隻依靠這一個男人,隻要我想的話,可以利用所有男人,隻要能幫助我活下來的人,我都可以去利用。然而隻有你這個男人,明明看起來對我毫無利用價值,我卻總忍不住想纏上你。”


    錢誠一臉不屑地笑了笑,接著逐漸凝固,說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李鳳蘭說道:“信不信由你。”


    “類似的話語你對多少個男人說過?例如……萬裏雲?”錢誠以一種戲謔的口吻問道。


    李鳳蘭迴道:“隻有你一個,我從未對萬裏雲說過類似的話。”


    錢誠被逗得哈哈大笑。他雖不是什麽善類,卻也不是那種毫無人性的類型,對於萬裏雲的遭遇,他還是有些同情的。他歎了口氣,往一言不發的蘇小小那兒看去,說道:“你若想現在動手殺了她,我不會攔你。”


    蘇小小站在一旁,動作有些僵硬,她若有殺人的打算,剛才就在李鳳蘭麵前一刀劈下去了。


    李鳳蘭指著蘇小小道:“你我雖未蒙麵,但打從一開始,我就看你不順眼。你若是今惜古的什麽人,就立馬從我眼前消失,我不為難你。”


    蘇小小十分好奇,為什麽她反複提及今惜古這個人,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瓜葛?


    錢誠哼了一聲,說道:“看來你和今惜古那個討厭的家夥之間,也有說不清的關係。”


    李鳳蘭看錢誠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說道:“我什麽都告訴你!我與你那今惜古本毫無關係,隻因他是唯一不多看我一眼的男人,曾有一段時間,我覺得他很特別,僅此而已。”


    錢誠又是一陣大笑:“好一個很特別,恐怕任何男人對你來說都很特別吧!”


    黑暗中冒出來一個深沉而渾厚的聲音:“沒錯,她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貨,任何男人她都想嚐一嚐!”


    三人四下裏看過去,這聲音聽著像是來自很遠,卻又仿佛發生在耳邊。蘇小小大喝一聲“小心”!就見錢誠身後冒出一雙大手來,錢誠提前有所警覺,往前一躍,躲過了這一記“鎖喉功”。


    三人同時看向這邊,一個身長九尺,膀大腰圓,身披金甲的壯漢立於眼前。


    他的麵容猶如深淵般幽暗,雙眼閃爍著狡黠而冷酷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意,仿佛隨時準備將他人推進無盡的黑暗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惡意,讓人不寒而栗,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恐懼。那張臉,就像是一幅精心繪製的惡魔畫像,每一處細節都透露著陰險與毒辣,讓人一眼望去便心生畏懼,無法直視。


    李鳳蘭見了這個人,匆忙間雙膝墜地,大唿:“城主!”


    另外兩人心頭一凜,原來這便是傳說中的月湖城城主——極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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