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包廂的秦澤年自然注意到了那藍衣少年的視線。


    龍乾謙,三皇子。


    她第二世的伴讀對象。


    第二世的時候,雖然她是他的伴讀,但由於自己的性別問題,很少跟對方接觸。


    但還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龍乾謙,雖然是名義上的三皇子,但實際上卻是前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與皇帝一夜風流的產物。


    而這位貼身宮女後來憑借皇帝的寵愛,直接成為了宮裏的最受寵的皇貴妃。


    秦澤年搖了搖自己的竹扇,一雙狐狸眼輕輕地眯了起來。


    自己重來一次,根本就沒想去展現自己的才能。


    吃喝玩樂,嫖娼賭博樣樣在行。


    這三皇子怎麽偶遇她那麽多次?


    來者不善。


    她搖了搖扇子,朝著龍乾謙笑了笑。


    畢竟她可知道,這位三皇子素來憑借謙虛溫恭和富有詩賦出名。


    是除了太子以外最有聲望的繼承人。


    而對麵的龍乾謙也看到了秦澤年的笑容,肆意,燦爛。


    即使身處花柳之地,那人也是爽朗清舉,龍章鳳姿。


    龍乾謙移步來到了秦澤年的包廂裏。


    而旁邊的錢光耀看著假笑的龍乾謙一臉不爽。


    但礙於對方是皇子的身份,也就沒敢明嘲了。


    “怎麽?三皇子今日怎就有這閑時來醉仙居玩樂了?”


    龍乾謙聽出了對方的暗諷,還是笑了笑。


    “錢兄,這就不對了,醉仙居的胭脂姑娘可是今日要登場,本殿自然是來捧場的。


    畢竟這胭脂姑娘不僅貌美,還腹有詩書,所以借此來看看。


    難道錢兄和澤年兄不是這般?”


    錢光耀雖然書讀得少,但不能說明他腦子不聰明。


    “哼,原來是肖想美人!”


    龍乾謙一臉溫和,沒有絲毫尷尬。


    他將目光看向看戲好久的秦澤年身上。


    “澤年兄,你覺得這胭脂姑娘怎麽樣?”


    秦澤年隨意地搖了搖扇子,聽到他的話,隨便地說了一句,“名副其實。”


    然後三人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一樓大廳裏。


    台上的胭脂姑娘舞蹈結束了。


    但不少人還是流連忘返。


    “胭脂姑娘,再來一舞!”


    “再來一首!”


    胭脂站在那裏,清脆的聲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


    “各位稍安勿躁。”


    然後又將主場讓給了六娘。


    然後帶著其他幾位蒙麵女子退出了眾人的視線。


    “胭脂姑娘,你別走啊!”


    “好了,胭脂姑娘還會來的。接下來就是才華了,諸位肯定是腹有詩書的,接下來胭脂姑娘會拿出一個題目,隻要說得胭脂姑娘滿意,就可以擁有一次機會,跟胭脂姑娘秉燭夜談。”


    六娘一臉笑意地看著台下的人,猶如看金子一樣。


    “我一個俗人,就是來看胭脂姑娘唱歌跳舞的,又不是來作詩的。”


    “就是,我一個屠夫,要是會對,還會賣豬肉?不應該當秀才了嗎?”


    六娘不理會這些起哄的,反正有的是人來對。


    “稍安勿躁,第一迴合來了,胭脂姑娘出的是“情詩”。各位公子對吧。”


    剛才說話的屠夫立馬站了出來,一身的腱子肉,標準的猛男。


    “這簡單!胭脂姑娘,我給你作。


    三錢買屠刀,日日將殺豬。聞胭脂美名,鬥膽求一遇。”


    幾個紈絝少爺聽到這屠夫作的情詩,噴笑一堂。


    “這殺豬的豬殺多了,腦子不正常了。”


    “就是,就一個殺豬的還肖想胭脂姑娘,他怎麽敢?”


    屠夫聽到這些,也還是表示不在意,胭脂姑娘都沒說什麽呢?


    他退在旁邊。


    接連,有幾個讀書人,紈絝少爺紛紛作詩。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依依脈脈兩如何,細似輕絲渺似波。月不長圓花易落,一生惆悵為伊多。”


    ……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秦澤年仔細聽著,這古人作詩還真是隨心而作。


    嗯呐,這就很棒。


    “澤年兄,不做作嗎?”


    旁邊的龍乾謙一臉溫和地看著秦澤年,搖了搖自己的玉扇。


    “我端這胭脂姑娘是這皇城少有的美人,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樓下的六娘自然是聽到這包廂裏人的話。


    想到剛才看到三皇子進去的那一幕,喜笑顏開。


    “這三皇子殿下說得真好。”


    其他幾個紈絝少爺也表示要捧場,畢竟這三皇子可是皇上最受寵的皇子。


    雖然母妃勢力薄弱,但那皇恩可是浩蕩。


    皇城百姓雖不知這其中利害,但還是知道這樓上的是三皇子和秦世子。


    而那些紈絝可是知道,在外好好得巴結這兩位。


    一是那三皇子是靠近那位置最近的人,雖然不是太子,但誰又不能說以後不會成為呢?


    二是秦世子是皇上麵前最得寵的世子,就連一些皇子都得靠邊站著。


    再加上隻要他成年,就是有兵權的秦王,擁有著一大塊封地。


    “三皇子,誰不知道我文不成武不就,就不出來混眼熟了。畢竟在場的,誰不識我!”


    大家看著樓上笑得肆意的白衣少年,心裏還是有點春心蕩漾。


    這秦世子長得真是男生女相,國色天香。


    就連那胭脂姑娘都比不上他。


    秦澤年不太想做詩,畢竟她來自現代,雖然在醫院裏生活多年,但過目不忘,記得很多知識。


    這詩歌也就隻是那一部分而已。


    她作詩,那叫欺負小孩子。


    “那好吧。澤年兄,承讓了。”


    秦澤年表示不想理他,這人太虛偽。


    那六娘也是個會看人臉色的,自然是看出來了秦世子的意思。


    出來打了圓場。


    而坐在帳幕後的胭脂姑娘則是發聲了,叫來六娘,讓那貴人都進來。


    六娘心領神會,“大家靜靜,我們的胭脂姑娘說了,這三皇子殿下更勝一籌,說的話好聽。


    所以各位公子點到為止,今來這醉仙居的公子們都可以得到一壇女兒紅。”


    然後隨意客套了幾句,就來到了秦澤年的包廂門口。


    “三皇子殿下,秦世子,錢少爺,胭脂姑娘在三樓等著你們,還希望賞臉過去一下。”


    錢光耀搓了搓手,“還有這等好事,不是隻有三皇子嗎?怎麽我跟年哥都可以一起?”


    “也許是澤年兄和錢兄也吸引到了這胭脂姑娘。這也說不定。”


    “小爺我雖然沒年哥好看,但玉樹臨風還是有的。走嗎?年哥。”


    秦澤年合了扇子,“走!”


    三皇子一行人跟著六娘來到了胭脂姑娘的包廂內。


    屋內淡淡的花香,還挺好聞的。


    而那佳人也是坐在琴旁邊。


    她的貼身丫鬟也早早地沏好了茶。


    秦澤年隨意地掃了胭脂幾眼。


    果真是醉仙居的頭牌,柳腰豐臀,一襲粉衣,身上有那名門淑女一樣的氣質,但那柳葉眉處又透漏出幾股女人的成熟的韻味。


    這兩種氣質也都在胭脂姑娘完美地呈現了。


    秦澤年打量著胭脂的同時,胭脂也在看著這三人。


    一臉笑容,粉唇微張,嬌嫩的聲音輕吐,站起來行了一個萬福禮。


    “奴家胭脂,給三皇子殿下,秦世子,錢少爺請安了。”


    並坐在下座,給這三人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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