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沒殺他……厲霆爵,你相信我……”


    深陷夢魘的索玲瓏哽咽著哀求,哭聲驚醒了厲霆爵,他急忙搖了搖身邊哭泣的女人。


    “葉子,醒醒,你做夢了!”


    “……!”


    耳邊關切的聲音讓索玲瓏幽幽轉醒,卻渾身虛脫到連撐開眼皮都覺得困難。


    意識有些模糊。


    半夢半醒間,她蹙著眉頭嗓音沙啞地喃喃道,“叔,我夢到你了,你說我殺了你弟弟,可我沒殺他。”


    她喉頭哽咽著。


    大概被夢魘折磨的實在太累了,說完又沉沉睡去。


    “……!”


    厲霆爵沉默撫摸著她的臉頰,眸底的黑暗愈發濃鬱。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輕柔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繼而麵無表情地刷牙洗臉,下樓吃飯。


    意識隨著時間的洪流迴溯到四年多以前。


    ……


    那天原本是他們要舉行婚禮的日子,厲霆爵醉酒後又一次殘暴地撕裂了她的身體。


    仿佛頂禮膜拜般親吻著她的身。


    蠱惑般的性感嗓音困惑地在她耳邊低低呢喃,“為什麽你的肚子這麽不爭氣呢?薇薇都懷孕兩個月了,我天天給你播種你也沒動靜。”


    他委屈地像個孩子。


    念叨叨地害怕自己不能生育,蹙著眉頭蜷縮在她懷裏沉沉睡去。


    葉璃心痛到無法唿吸。


    “是嗎,那應該是我不孕不育吧,”她自嘲一笑,滾燙地淚水決堤般溢出眼眶,嗓音顫抖著呢喃,“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這個她愛了兩年的男人,終於和別的女人有孩子了。


    而當酒醒之後她交不出殺死厲祁風的幕後主謀,他憤怒地撕碎了精心為她準備的價值上億的婚紗。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殺了厲祁風!”


    她被束縛在測謊椅上,眼神空洞而荒涼地攥緊手中被撕碎的潔白婚紗,被絕望所籠罩著她艱難地張了張嘴,嗓音虛弱而沙啞。


    “沒有……沒有人……我沒殺他。”


    她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


    晶瑩的淚珠自臉頰悄然滑落,被洶湧的絕望和痛苦包裹著她仿佛像大海上風雨飄搖的一葉小舟。


    那絕望的眼神刺痛了厲霆爵。


    心髒伴隨著每一次唿吸而抽痛,被複雜的情緒重重交困著,他怒吼著摧毀了觸目所及的一切,“撒謊,撒謊,你還在撒謊!”


    夠了,真的夠了。


    不需要心疼她,不需要在乎她,為什麽要像個傻子一樣死死地守著她,一切都該結束了!


    痛苦、仇恨凝結成淚水打濕猩紅的眼眶。


    在又一次酒醉將她玩的滿身青紫後,他乘坐私人飛機把她拎去了a國最大的a片製造工廠……


    ……


    “少爺,早餐要涼了。”


    耳邊管家清越的嗓音將他從迴憶的洪流裏猛拽迴來。


    沉鬱的陰雲堆積在眉頭。


    沒什麽胃口,他歎息著放下刀叉,“屠榮,曾經犯下的罪惡,真的會得到救贖嗎……”


    似是疑問,又似是喃喃自語。


    屠榮恭敬地站在一旁,不答反問,“少爺,如果有些過錯可以被理解但卻注定無法被原諒,您會怎麽做?”


    厲霆爵沒有說話。


    簡單吃了點東西,照例坐車去了公司。


    極速行駛的汽車上,他慵懶地靠著車窗看風景,眸光深邃而清明。


    像是做出某種決定般喃喃道,“我不在乎,如果有些過錯注定無法被原諒,那就創造一次機會重新開始吧。”


    這一次,他有一生的時間來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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