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吳霏今年是和梅梵瑙一邊大的,隻可惜她不幸永遠停留在了十五歲。


    梅梵瑙倒也沒將她陰森森的氣話當迴事,而是擺出了慣常討好耍滑的態度,笑嘻嘻道:「霏霏,好朋友多年沒見,難道你不應該很想念我嗎?好歹朋友一場,你之後究竟經歷了什麽?和我說說,說出來也就不難受了。」


    當鬼的日子實在是太寂寞了,難得見到故人,也是意外之喜。


    吳霏精靈一般的長睫毛一垂,哼了一聲:「孤兒院倒閉後,我在火車站被院長趁亂丟下了,之後,我陰差陽錯遇到了吳家夫妻倆,他們看我可憐又無家可歸,就收養了我……」


    迴憶起當年的事情,那雙閃爍的大眼裏有一絲貪戀:「我還以為我要有爸爸媽媽了呢,誰成想,迴到家才發現,他們還有一個收養的女兒,叫做吳真。」


    「她是姐姐,也比我更早到這個家庭,所以我怕她又羨慕她,好在她是個短命鬼,我來後沒多久,她就死了。」笑了笑,這個明艷的小姑娘說,「吳家是出了名的有錢,我覺得,我的好日子就要從此開始了。」


    梅梵瑙見她忽然不講了,不由催促道:「然後呢?」


    「然後……」吳霏的笑容漸漸蒼白了起來,在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了幾分屬於鬼魅的猙獰來,「我福淺命薄,就被燒死了啊。」


    午夜十二點的鍾聲響了起來,今日的盛大酒會接近尾聲了。


    不少人已經停下了舞蹈,打算迴到客房去休息了。


    眼看人群要散去,吳霏也提著裙子打算走了,梅梵瑙一把拽住了她:「你要去哪?」


    吳霏似乎並不想暴露在人群裏,一把甩開了他。


    「朋友一場,我提醒你不要吃這裏的肉,也不要向我養父養母提起我,我討厭他們。」


    說罷,她泥鰍似的溜進了人群,眨眼的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角落裏,呆呆望著吳霏的郝明遠,緩緩流下了一行口水,憨笑著嘿嘿道:「結婚,結婚……」


    來參加酒會的人有這麽多,梅梵瑙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會安排不下,誰知道侍者給他們安排了三間富麗堂皇的房間,由於郝家夫妻倆對兒子不放心,堅持要和兒子一起住,於是便由三間縮減成了兩間。


    當晚洗漱過後,夫妻倆也是睡意全無。


    他們全都聚在梅梵瑙的房間,千叮嚀萬囑咐,請求梅梵瑙保護好他們,梅梵瑙不知道從哪裏劃拉到了一件偽劣道袍,穿在了身上,一麵端詳著鏡中的自己,一麵連連點頭道:「你們就放心吧,有我在,你們一家子一定平安無事。」


    「你這道袍是哪來的?」郝父問了一句。


    梅梵瑙神秘一笑,一把拉開了屋中的衣櫃門,裏麵赫然是一件件五花八門的衣服,大多數是少兒不宜的服飾,看得郝母哎喲了一聲,狠狠拍了拍郝父:「這糟老頭子,好奇心那麽重!」


    郝父也紅了臉:「這都啥啊!」


    「小梅師父,」他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轉換話題道,「你倒是跟我們說說,要是外麵的那些鬼發現我們是活人,你打算怎麽保護我們?」


    梅梵瑙見這一家人到底還是不相信自己的本事,也不多加解釋,隻穿著道袍,意味深長地揚起嘴角來。


    「天機不可泄漏,我自有下策。」


    折騰了一整天,這一家子人不懂玄門,也沒有修過道,已經是精氣神兒懨懨的了,累得不行,一家三口便戰戰兢兢迴了房間歇下。


    而精力旺盛的梅梵瑙,則是繼續逛酒會的午夜場。


    這個時間段,諸如吳先生吳太太那樣身份的人,已經歇下了,倒是有不少年輕的少爺小姐們還在狂歡,得虧吳家別墅大得跟城堡似的,能經得起這麽折騰。


    這別墅寬敞得離譜,梅梵瑙在走廊裏轉悠了好久,都沒走明白。


    誰知道沒過多久,迎麵他就撞上了一個慌慌張張的人。


    「哎媽!」梅梵瑙讓人撞得向後一趔趄,趕緊一甩道袍,恢復仙風道骨的氣度,「緣主請當心。」


    那人頭髮有些淩亂,此刻正渾身冷汗的粗喘著氣,他身上還穿著絲質睡衣,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您……您就是梅大師吧!?」他激動不已地握住了梅梵瑙的手,「可算找到您了,可算找到您了!我聽我朋友說,您是位高人,幸虧您來參加我的酒會了啊!」


    梅梵瑙一愣,這人不正是東道主吳先生嗎?


    「呃……吳緣主稍安勿躁,有什麽事情不妨慢慢說。」他文縐縐的。


    吳先生扶了扶自己差點滑下鼻樑的金絲鏡框,咽了口口水,身上的汗水蒸騰了起來,使得他渾身冰冷,有些微微打顫,又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嚇,臉色極其難看。


    「梅大師,此事說來話長,我想請你替我在我家做一場法事,安撫魂靈。」他勉強冷靜了下來,「因為這些年,我和我妻子,總感覺半夜的時候,會有……會有東西爬上我們的床,讓我們不得安寧!」


    梅梵瑙挑眉:「哦?」


    「剛才,我和我夫人又看見那個東西了!實在是太可怕了!」迴憶起來,吳先生就忍不住聲音顫抖,臉色慘白,「大師……大師救我們啊!」


    梅梵瑙拍了拍他的肩,裝神弄鬼地蹙著眉:「緣主莫怕,告訴我那究竟是什麽?你有沒有看清?」


    吳先生見梅梵瑙如此淡定,心中也算是有了幾分安全感,說:「那個魂靈……是我們曾經的養女,名叫吳霏,她去年就已經死了,可是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折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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