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是不是也想展示一下?”張狂冷聲道。


    這……


    柯文光嚇得倒退數步,惶恐搖頭。


    “你放肆!怎麽跟我爸說……嗚嗚。”柯偉才怒了,準備懟張狂一番,柯文光趕緊捂住他的嘴。


    “別說話,這麽多記者在呢,你可別讓老子下不來台。”


    柯文光連忙帶著兒子迴到中醫陣營,畢竟……


    他也不想在鏡頭麵前,唱《別看我就是一隻羊》。


    “哈哈!慫了,害怕了!”關胭脂暢快大笑,用力的將張狂手臂抱在懷裏。


    這對父子一來江南市就是高高在上的模樣。


    總覺得從京都來的就很高貴,這下終於是吃癟了!


    “嗬嗬,張小友不要怪罪。他們是京都協會派來的,我也約束不了他。”秦無病很無奈,道歉道。


    “無妨。”張狂搖了搖頭,並不在意。


    而後。


    一行人走到中醫的陣營座位上。


    “哈哈,張小友剛才那一手針灸之術,可是讓我等大開眼界了。”


    “是啊,你沒看剛才連邵元那群西醫的表情,都跟吃了三斤屎一樣。”


    “張小友的醫術我等佩服,真是英雄出少年。”


    “……”


    張狂一過來,立即受到其他中醫的讚美。


    這與柯文光父子的無人問津,成了鮮明的對比。


    “各位謬讚了。”


    張狂搖了搖頭,並沒有因此沾沾自喜,不過秦無病等人卻是圍著張狂,毫不吝嗇的追捧,這可讓被冷落的柯文光父子氣壞了。


    “爸,我們就這麽算了嗎?”


    “放心,等比試開始,我會將咱們失去的都奪迴來!”柯文光沉聲道。


    雖說張狂用針灸控製人的手段,很驚豔。


    但醫術比試可不是雜耍,柯文光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


    很快。


    比試時間到了。


    還在跳芭蕾舞的劉鵬澤很會來事,還跑到雙方的比試台上助興了一波舞蹈,然後轉著圈拋開,繼續跳他心愛的小天鵝芭蕾舞。


    這麽長時間的跳著,還得多虧他是健身冠軍,體力比一般人強。


    “哈哈哈!”


    中醫陣營紛紛大笑。


    反觀西醫這邊,個個陰著張臉,很是鬱悶。


    連邵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參加第一輪比試的醫生上台。


    “大弟弟,這第一場比試的題目是西醫出的。外傷急救手術,涉及了止痛、止血,縫合,消炎。誰的速度快,治療效果最好,誰獲勝。”


    “雙方都需要派出兩個人,用利器在手臂上劃出一道長度深度相同的傷痕,然後另一人開始救治。”關胭脂講述道。


    張狂剛點頭,柯偉才便跳出來喊道。


    “這場比試我來救治,你們誰當傷員?”


    外傷急救手術,雖然是西醫的強項,但中醫也有辦法救治的。


    柯偉才因為剛才顏麵盡失,此刻非常急切的要表現一番。


    這可讓柯文光惱怒不已!


    跟西醫比這個,這不是搶著出醜嗎?


    “你們什麽意思?怎麽都不說話了?”柯偉才見沒人應他,不由追問道。


    眾人依舊選擇沉默,晦氣的將目光轉到別處。


    外傷急救手術,他們也會。


    而且救治的速度絕不會比柯偉才慢,傻子才會去挨一刀。


    “爸,他們都不當傷員。”柯偉才很鬱悶,望向柯文光求助。


    這簡直是純純的爸寶男,都快三十的人了,動不動就叫爸爸。


    柯文光心裏那叫一個氣!


    沒看到自己在給他使眼色嗎?怎麽還趕著往上衝呢?


    唉,罷了罷了,反正不是挨刀的那個,柯文光也不想打擊柯偉才的積極性。


    “秦會長,我們千裏迢迢從京都過來幫你們,你們就是這態度嗎?”柯文光沉聲道。


    秦無病無奈的翻著白眼,反問道。


    “柯小友,我想問下,你等下準備怎麽救治?”


    “當然是先熬止疼止血的湯藥,然後用針線縫合傷口,最後外敷碾磨成渣的草藥。”柯偉才得意道。


    這種問題簡直太小兒科了,他十年前就會了。


    “嗬嗬。”


    “嗬嗬嗬。”


    “……”


    柯偉才說完,中醫陣營響起一陣唏噓的笑聲。


    柯偉才說的,他們難道就不懂嗎?


    秦無病似笑非笑的盯著柯文光,說道。


    “柯老,你自己也聽到了,中醫的外傷縫合手術無非就是這個流程。今天到場之人都能做到,大家救治的速度基本都差不多,哪怕是你親自出手也不會快上多少,這可跟西醫比不上的。”


    “那總不能直接棄權吧?”柯文光問道。


    他當然知道比不上的,可自己那傻兒子搶著上,他也很無奈!


    “自然不能棄權,不過也要講究你情我願,為什麽一定要我們這些老頭子去挨刀呢?”秦無病搖頭笑著。


    這道題是西醫出的,中醫幾乎沒有贏麵,沒有收獲,自然就沒人願意去挨一刀。


    “老人家不挨刀,那就讓年輕人挨刀吧,張狂,就你了。”柯文光說道。


    嗯??


    瞬間,中醫陣營的氣氛有些微妙。


    張狂剛幫中醫扳迴一些顏麵,雖然不是比試,但也是工程一個。


    現在讓一個功臣去挨刀?


    “你臉怎麽這麽大呢!為什麽不是你兒子去挨刀?”關胭脂雙手叉腰,護犢子道。


    關胭脂開了頭炮,其餘中醫們也是紛紛譴責。


    “哼,真是無恥!”


    “太過分了!仗著自己是京都來的,就想為所欲為嗎?”


    “……”


    “都給我住嘴!”柯文光氣得渾身顫抖,他沒想到反對他的聲音如此高,不由解釋道。


    “張狂隻是個江湖郎中,我兒子偉才的救治速度雖然沒有西醫快,但肯定會比張狂快,讓張狂挨刀自然最為合適!”


    說著,柯文光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


    “這是京都協會總部的會長令,現在這裏我說了算,你們必須聽我的!”


    見到令牌,一群中醫頓時啞口。


    他們沒想到柯文光竟然帶著會長的令牌過來!


    “哼,總算是清淨了。”柯文光得意的哼了一句。


    這些老中醫就是犯賤,非得逼他將這底牌拿出來。


    柯偉才也得意的衝張狂挑了挑眉,“還愣著做什麽,快跟我過去比試。放心,挨一刀而已,又不會多疼。哈哈哈。”


    柯偉才笑得很燦爛。


    沒想到事情峰迴路轉,還能讓張狂挨一刀,這感覺可真是美妙。


    不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啪!


    張狂一巴掌將柯偉才扇倒在地。


    “傻逼,我又不是中醫協會的,你爸的令牌對我沒用。”


    這!


    對呀!


    秦無病等人一拍大腿。


    他們就是當局者迷,沒想到這一點。


    “爸,他竟然打我!好疼!”柯偉才很委屈,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咦~害臊不?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就知道喊爸爸。”關胭脂鄙夷道。


    就這種人,也敢覬覦自己的美色,我呸!


    柯文光麵色陰鬱,將這不爭氣的兒子扶起來以後,怒視張狂,道。


    “好,你不是醫藥協會的人,我管不動你!那就讓關胭脂去挨刀!”


    什麽?


    柯文光說完。


    秦無病等人氣的胡子都飛起來了!


    讓關胭脂一個弱女子去挨刀,虧他想得出來。


    “爸,胭脂她……”


    “閉嘴!”柯文光嗬斥道。


    現在這情況他已經顧不上兒子喜歡關胭脂的事情了,必須將丟失的麵子先掙迴來!


    關胭脂麵呈怒色,這柯文光好大的臉。


    這不是逼她亮出身份嗎!


    “老東西,你……”


    “胭脂,別生氣,交給我來。”


    張狂摸了摸關胭脂的腦袋,跨步走到柯文光麵前。


    人高馬大的他,僅是稍微釋放一絲攝人的氣勢,便讓柯文光汗毛倒豎,滿頭大汗。


    “你…你想幹什麽?”柯文光後退數步,咽著口水。


    “聽好了,我今天是為了守護中醫這傳承五千多年的瑰寶的而來。”張狂居高臨下俯視著柯文光,眼眸中寒芒閃爍。


    “我不跟你計較,是因為媒體記者在,不想讓他們誤傳中醫不團結,但你也別得寸進尺,不然我會把你擰成麻花的。”


    言罷。


    張狂隨手抓住一旁有靠椅的鐵質椅子,微微用力,將椅子擰成麻花。


    頓時。


    柯文光麵色慘白,趕緊將手裏的令牌收起來。


    “爸…”


    “快閉嘴,你想變成麻花嗎?”


    柯文光瞪了柯偉才一眼,心中暗自歎氣。


    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要是有張狂三分陽剛霸氣就好了。


    這時。


    西醫陣營這邊,連邵元察覺中醫好似在內訌,不由帶頭嘲諷道。


    “嗬嗬,中醫協會是連出戰的勇氣都沒有嗎?我們的人都上台那麽久了,你們連兩個人都找不出來嗎?”


    “會長,中醫這叫識時務,他們肯定是知道輸定了,才不敢出來丟人現眼的。”


    “照我說,你們直接認輸算了,不然還得有人挨一刀。”


    “……”


    西醫這邊集體開口嘲諷,媒體記者們紛紛將鏡頭轉過來。


    秦無病見狀,連忙要隨便點兩個人上台比試。


    不過,張狂卻率先一步站出來,輕蔑的瞥了眼西醫的手術台。


    此刻上麵擺滿了麻藥、止疼、止血的注射液瓶罐。


    “我們不出來,還不是因為你們墨跡嗎?”


    “區區一個外傷急救手術而已,竟然還要準備這麽多注射液?真是可笑。”


    狂妄!


    太狂妄了!


    狂得不著邊際了!


    張狂的話,瞬間激起西醫的不滿!


    “哼!無知真可怕!我們準備的都是必須品!”


    “這就是西醫的長處,我們的藥品可以提前配備好,哪像你們中醫,恐怕一個止疼的麻藥都要現場熬吧?”


    “嗬嗬,等你們熬好了麻藥,說不定傷者都失血過多休克昏迷了!”


    “……”


    “嗬,無知的是你們。”張狂不屑的冷笑,邊說,邊走向比試台。


    “中醫止疼的方法何其之多,熬製麻藥隻是最不上檔次的一種而已。”


    “我們講究的是就地取材,有什麽用什麽!這樣在野外忽然遭遇外傷,就能第一時間救治,可不會像西醫那樣,離開這些瓶瓶罐罐的注射液就束手無策了。”


    張狂的反擊,瞬間讓西醫啞火。


    一眾外行的媒體記者,仔細品了一下,也是覺得有點道理。


    “還真是這樣,沒了那些注射液,咱們在野外如果受到外傷,隻有貼止血布了。”


    “確實如此,反正我出門是不會帶一大堆注射液的,不方便。”


    “這一點,我認同這大個子中醫說的,中醫真的可以就地取材。就像在野外被毒蛇咬了一樣,五步之內必有解毒的草藥。”


    “……”


    記者們有自己的理解與認知,邊討論,邊哢嚓哢嚓的拍照。


    西醫一方見狀,大為不爽!


    連邵元麵色陰沉如水,他沒想到人高馬大的張狂,這嘴也是如此能說會道。


    “哼!廢話少說,直接比試吧!你們還有一個人是誰,快讓他上來。”連邵元催促道。


    “哈哈,張狂這傻大個,你說話就說話唄,怎麽還傻乎乎的跑上去了,這下我看誰能去為他挨刀。”柯偉才幸災樂禍的笑著。


    柯文光不屑冷笑,準備看張狂下不來台的好戲。


    然而,下一秒他們就傻了。


    除了他們以外,整個中醫陣營的人全部站出去。


    “我去!”


    “不行,讓我來!”


    “老王頭你都瘦的皮包骨了,還是我來吧。”


    “……”


    眾人爭先恐後,爭搶著要去挨一刀。


    柯文光父子嘴都氣歪了!


    憑什麽!


    剛才怎麽沒人願意去給柯偉才挨刀子!


    然而,這就是張狂的魅力所在,他天生就有讓人折服的魅力。


    但是這些中醫爭搶了半天,誰都沒有上台的機會。


    因為張狂說出了更加狂妄的話!


    “區區一個外傷急救手術,何須兩個人?我自己足矣。”


    言罷,張狂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拿起桌上的手術刀,在右手胳膊劃開一道,一公分深,十公分長的傷口。


    眨眼的功夫。


    張狂粗壯的手腕滿是鮮血,血液滴落在地上。


    這……


    他是要做什麽?


    眾人很不理解張狂的做法。


    而張狂已經按下比試台上的計時器,一邊為自己處理傷口,一邊出聲提醒記者們!


    “都看好了,中醫是怎麽處理外傷急救的!”


    “第一步,點穴止血!依次在胸膛的檀中、商曲穴位,然後受傷手臂的勞宮、少府穴位用力點下,血液自然就止住了。”


    “第二步,針灸麻痹!在手腕處的魚際、合穀穴下針,阻隔手臂的痛覺神經。”


    “第三步,針線縫合!”


    “第四步,用嘴嚼碎草藥,外敷傷口!”


    叮鈴。


    當張狂處理好傷口,立即按下計時器。


    總共用時,二十一秒!


    速度快到讓人無法接受!


    而他本人,卻是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塊棉花,蘸著酒精擦拭手臂上的多餘血液。


    好似剛才所做的事情,十分微不足道一樣。


    嘶~


    現場忽然響起一陣倒吸冷氣聲。


    張狂的手段,讓他們久久不能迴神……


    我的天呐!


    這真是中醫能做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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