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介之確定了幾個陌生人的身份後,李雲便安心地上了這幾個人的車,車子上除了這三個人外,還有一名司機。


    剛剛駛出市區後,那個叫剛子的就遞給了李雲一副黑色耳機,然後又拿出一個黑色的頭套。


    要求李雲將耳機放到耳朵裏,頭套把頭給套上,並解釋這是去往部隊的車,為了不讓去往部隊的編外人士記清路線,推測出部隊所在位置。所以才采用了這種方法。


    李雲將耳機插好,又將頭套套在了頭上,眼前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耳邊也響起了歌曲聲。


    車子這才重新啟動,而李雲當然看不見,嚐試著用身體感受車子變向時所行走的路線。


    沒想到,司機東拐西拐好一會,李雲的身體感知就徹底亂了,隻覺得車子就在一直畫圈。


    車子行了好長時間,不過,李雲現在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索性閉著眼睛聽著歌假寐起來。


    許是這幾天李雲看似漫不經心,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實際上內心焦著,沒有解決措施,這一假寐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李雲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不由得微笑起來,這一笑讓他們嚴肅嚇人的表情變得陽光起來。


    等李雲下車時,還是被人推醒的,下了車,頭上的頭套被人取下,耳中的耳機也被取了出來。


    頓時,天地為之一靜,又為之一亮。


    他細打量眼前的情況,還是之前那三個人,他們此時正站在一片類似於操場的地方,不遠處,幾棟塗著迷彩的樓房淩亂地蓋在四周,營盤的周圍 ,是蜿蜒曲折的一圈圍牆,牆身用迷彩網罩住,高高的牆頭上是一排排茂盛的鬆樹。


    至於為什麽鬆樹會整齊地長到牆頭,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


    由於是晚上,雖然月亮十分明亮,但太遠的地方依然看的不是特別清晰。


    “走吧,兄弟,我領你去你住的地方,雖然已經很晚了,我還是要將這裏的一些規矩和你說一下。”


    李雲點點頭,隨著剛子向前方走去,結合之前劉介之提起的部隊,再看這裏的建築特征,很明顯是軍營,軍營的外圍是一片片黑壓壓的樹林,偶爾幾聲貓頭鷹的叫聲,讓這裏憑空多了幾分肅穆、


    剛子給李雲安排的房間,是一個偽裝成木屋的住所,伸手一摸,卻是混凝土結構。


    屋子裏與外麵相比,卻是仿真土地的木地板,一張矮床,一個辦公桌,一個洗漱間,大約有二十幾平米的樣子。


    剛子幫李雲將行李放到了床上,然後鄭重地說道:


    “李先生,我們接到的通知這是讓您在這裏暫住一段時間,我覺得有必要向你介紹一下紀律,一是,平時的時候,可以在營區內兜兜轉轉,但絕不允許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走出營房。


    二是,不準隨意打聽部隊的任何消息或拍照。


    三是,不準接近那些掛著禁區字樣牌子的建築,更加不能駐足觀望。


    四是,不準挑釁滋事,打架鬥毆。當然,我這是好心提醒你,你這身體,真要動起手來,三個人也打不過我們這裏的普通一兵。


    五是……


    六是……


    十是……


    剛子用言簡意賅卻又十分囉嗦的矛盾方法,向李雲傳達了基本的要求後,便離開了李雲的小屋。


    新換了環境,李雲前幾天壓抑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拿出自己的手機 ,發現連一格信號都沒有,本來想給父母來個例行的報平安活動。現在看來基本上無望。索性將自己的行禮放到櫃子裏,然後自己就一頭紮在了床上,不過十幾秒鍾的時間,李雲的鼾聲便傳了出來。


    ……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李雲是被一聲聲的吼叫聲吵醒的,痛苦地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抬眼向窗外望去,一隊隊綠色的身影迎著剛剛升起的太陽,圍著營區瘋狂地奔跑起來。


    李雲拿著手機秒表,盯住了一個看起來身材魁梧的士兵,等到那士兵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秒表顯示是三分多鍾,等到第五次出現在李雲視線裏時,李雲手機的秒表顯示剛好十九分鍾多一點。


    這個時間,應該是在跑五公裏。再仔細看這些士兵,一個個年齡似乎與李雲相差不大,但一個個皮膚黝黑,顯然是經常在陽光下工作。


    七點鍾,有人敲響了李雲的房門,李雲打開門,一個小戰士手裏端著一個餐盤,上麵有一碗粥,兩根油條,一個水煮蛋,一杯豆漿,一份鹹菜,一份炒豆芽和兩個包子。


    小戰士表示,如果不夠吃,可以撥打一個三位數的電話,他會在給他送一份來,並叮囑李雲不用不好意思。隨意吃,管飽的那種。


    這些食物,李雲當然不存在不夠吃的問題,反而擔心是否吃的完的問題。


    不過小戰士表示,這隻是一個士兵的標準配給,不夠可以多吃,但不能剩下。


    李雲的心裏有些不滿,暗道:“怎麽滴,我吃不掉剩下,你還能撬開我嘴用棍子硬搗下去麽?”


    心裏這麽想,嘴上可沒這麽說,一邊道著謝,一邊伸手接過托盤,小戰士表示等一會自己再過來收拾,吃完後放到桌子上即可。


    李雲表示清楚,見小戰士走了後,李雲吃了一個雞蛋,一個包子,一根油條,又把豆漿喝掉,剩下的食物不是不想吃,而是真的吃不下了。


    十分鍾後,那名小戰士再次來到了李雲的房間,見李雲剩下的食物,微微愣了一下後,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端起餐盤離開了李雲房間。


    李雲心裏暗自得意,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弄多少就要吃多少就是霸王條款,又不是自己打的飯,憑什麽你給我多少我就要吃多少?


    心裏得意地想著,卻見那小戰士端著托盤,走到一個大樹下停了下來,這個角度李雲看不到他。


    但想到那個小戰士之前說的不允許剩食物的話,心裏猜想那個小戰士應該是找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處理這些食物,當下,惡趣味之心緩緩升起,快速跑出屋子,然後平行地走了一小段路。便遠遠地看見了小戰士站在樹下。


    的確在處理食物,但卻沒有像李雲想象的那樣,將食物倒在坑裏或不起眼的角落,而是不嫌棄地拿起李雲剩下的食物,努力地吃了下去。直到將所有食物全都吃光後,才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地向遠處走去。


    這讓李雲十分不解,看那小戰士的樣子,不像是沒吃過早飯的樣子,而是屬於那種吃不了硬吃的狀態。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個小戰士寧可自己撐的不舒服,也不敢將食物倒掉,兩世為人都沒接觸到部隊內部,這讓李雲對這個強大的,被外界傳頌為暴力組織的部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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