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順著三子爹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一群穿著白色孝服的人盯著他們看。


    三子感到十分困惑,送葬不是早上嗎?這些人怎麽會在晚上送葬?


    可是當三子仔細看向那些白衣孝子時,頓時愣住了,那些白衣孝子個個都是臉色青白,眼神空洞,好像死人一樣。


    三子膽怯的收迴目光,不敢再看那些可怕的白衣孝子,一轉頭就看見一副漆黑如墨的棺材,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幽黑的光芒。


    三子嚇得尖聲驚叫起來,“啊啊……。”


    三子雖然知道這些孝子是送葬的,可是大晚上在荒郊野外看見棺材,還是讓他心生恐懼。


    三子爹被三子的叫聲嚇得差點靈魂出竅,手一鬆,三子掉到地上。


    老五聽著三子的害怕的驚叫聲,看著停放在麵前的棺材,離得那麽近,隻要她的小短腿向前走三四步,就可以觸摸到黑色棺材,陰氣從黑色棺材裏麵散發出來,向四周彌漫,冷嗖嗖的,讓老五遍體生寒,毛骨悚然。


    老五壓抑住內心的恐懼,低頭看向地麵,手裏緊握著戴在脖子上的玉佩。


    二牛、二順、李明聽見三子的尖聲的驚叫聲,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扯開蒙在臉上的布條,尋聲看去,當他們看見一大群幫穿著白色孝服的人和漆黑的棺材時,麵露驚駭之色,也情不自禁的驚叫出聲。


    白衣孝子中有人放出可怕的笑聲,“嘿嘿嘿……。”在空曠的野外飄蕩,令人心頭發悚。


    “嘻嘻……。”笑聲就開關一樣,接二連三的笑聲相繼響起,聲音就像鋸子鋸在爛木頭上一樣,難聽至極。


    二牛他們看著白色孝子發出鬼哭狼嚎的笑聲,嚇得麵如白紙,膽戰心驚。


    驚悚的笑聲如魔聲貫耳衝進大腦,令人頭昏腦漲。


    老五忍不住捂住耳朵,把笑聲隔絕耳外。


    老五看著張吉從身邊走過,抱著張玉宇朝著送葬的白衣孝子靠近,瞳孔微震,蒼白的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老五一把拉住張吉的手,脫口大喊道:“爹,爹,你怎麽了?”


    張吉沒有聽見老五的聲音,眼神空洞,掙脫老五手,繼續朝著前麵走。


    老五雙手用力把張玉宇從張吉的懷裏扯出,張玉宇從張吉的懷裏掉到地上。


    張玉宇一聽見難聽至極的笑聲,立刻捂住耳朵,突然被一股力道拉扯,掉到地上,疼得他“哎呦”叫出聲。


    張玉宇揉著屁股暗自叫苦,我的娘呀!屁股疼死了。


    老五顧不上張玉宇,看著繼續向前行的張吉,心想疼痛能使張吉清醒,拉著張吉的手臂,張開嘴就狠狠的咬下去。


    疼痛令張吉神魂歸位,他下意識的看向手臂,見老五咬著的他的手臂不放。


    張吉的手撫上老五的頭,叫道:“老五,鬆開嘴。”


    老五鬆開嘴,抬頭看向張吉,漂亮的眸子裏溢滿淚水,委屈的叫道:“爹。”


    張吉看見老五的臉上帶著害怕和緊張,眼裏滿是心疼,安慰道:“爹沒事。”


    張吉的話剛露,就瞥見張林和陳青神情呆滯的站在白衣孝子的隊伍裏。


    “二哥,二嫂,你們迴來。”張吉大聲喊道。


    二順看見他爹抱著朝著白衣孝子走去,急忙拍打著他的手臂,驚慌的叫道:“爹,你要幹什麽?”


    可是王昆沒有任何反應,麵上沒有任何表情,雙眼木然,邁著機械的步子繼續朝著白衣孝子走去。


    二順嚇得大哭出聲,“爹,爹,你要幹什麽,你停下,我害怕。”


    張吉三兩步跑到王昆的麵前,把二順從王昆的懷裏解救出來。


    王昆呆呆的繼續朝前走,二順看著他爹走進白衣孝子的隊伍裏,瘋狂的大叫,“爹、爹,你迴來,你迴來啊!”


    李木白捂著耳朵,滿臉痛苦的蹲在地上,李明昏倒在他的身邊。


    張城滿嘴是血的抱著二牛坐在地上。


    突然,棺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棺材蓋緩緩推開,一個頭戴玉冠,身穿杏黃色長衫,腳穿黑靴的年輕男人從棺材裏麵飄到半空。


    所有白衣孝子“嘩啦”一下,全部跪地上。


    “主子。”白衣孝子齊聲叫道。


    張吉目瞪口呆的看著飄到半空的青年,氣質軒昂,五官俊朗,生前一定是個美男子。


    臥槽,主子,棺材裏躺著的是主子,張吉終於明白那些白衣孝子為什麽沒有戴孝帽了。


    老五聽到叫聲,急忙抬頭,一眼就就看見棺材蓋半開,白衣孝子齊齊跪在地上 ,頓時懵了。


    尼瑪,死人從棺材裏麵蹦出來了?


    老五的直覺告訴她,今天是遇到大麻煩了?


    青年手一揮,“都起來吧!”


    聲音冷冽,宛如萬年寒冰,令人森寒。


    白衣孝子得令,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老五抬頭看向青年,臉色蒼白,麵容清冷,如果不是從棺材裏麵出來,看上去最多像一個身體不好的人,而不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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