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華皇後慕淩霄在青年時期的鋒芒全都被陳颸澈、慕淩雲等人掩蓋住了,其實若論智謀她不輸任逍遙,若論對於軍隊的指揮她不輸齊雨薇。在後麵堅守剛剛光複的通源城的戰鬥中,若不是有慕淩霄在,僅憑上官榕楉一人恐怕根本無法抵擋由驪擎親自指揮的進攻。


    ——《九州誌·夢華皇後本紀》


    清川西域,玉門關以西。


    此時,距離陳颸澈和慕雲華分別已經有一旬光景了,本來預計十萬人遠征陸迦,但是在得知了北境翼騎的情況之後,慕雲華最後僅僅帶走了五萬清川精銳;錦衣精騎的所有剩餘軍力加上二皇子帶來的數萬大軍重新在樓蘭城組織防禦直至西域的局勢徹底穩定,畢竟經過和陸迦的一場大決戰,清川在西域經營多年的防禦、情報網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了,再加上錦衣精騎損失慘重,如果沒有大軍的震懾恐怕周邊小國、部落會心生反意,雖然它們也被陸迦帝國洗劫了一番人力物力,但是防患於未然總是沒有錯的;至於其他軍隊則是直接登船隨陳颸澈一起返迴帝都。


    由於戰況的統計不需要清川的二皇子親自下場,而北境又沒有新的消息傳來,因此這一旬光陰裏陳颸澈還比較清閑,現在他正站在旗艦的艦首遠眺,雷頓來到跟前稟告道:“殿下,我們還有半天時間就要抵達玉門關了。”由於是順江而下,而且自出發開始風向就對整支艦隊十分有利,因此返程要快上了許多。


    “好,我知道了,你派人從陸路趕赴玉門關,通知他們準備好後續的物資,我們的人不下船,休整一天之後即刻出發。”


    “末將遵命!”


    而就在此時,最前方的扶搖巨艦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喊:“正前方江麵!空中三丈高度,全艦戰鬥準備!”話音剛落,陳颸澈已經能夠看見一人從空中飛來,高速掠過帶起的氣流甚至在江麵上劃出了一條白線。


    隨著打頭戰艦的示警聲,處於艦隊最前方的五艘扶搖巨艦幾乎是一瞬間就有大批的軍士衝到了甲板上,一架架床弩全都瞄準了空中,也不怪他們如此的緊張,畢竟在一般人眼中能夠禦風飛行的至少是王品修士,雖然己方艦隊有能力狙殺他,但是肯定會有很大的損失,更而況二皇子和鄭老將軍也在艦隊中。與此同時,幾伍軍士也是圍到了陳颸澈周圍,雷頓一抱拳說道:“殿下,此處不安全,我們先迴艙室吧。”


    然而陳颸澈卻是沒有聽從自己下屬的建議,反而是說道:“慌什麽,這裏是我清川腹地,我就不信有人敢在此處刺王殺駕,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聽到陳颸澈的話,雷頓一時也是不知道如何反駁,隻能是拔出佩劍擋在了二皇子麵前。


    “玉門關王品修士肖輝有緊急軍情稟告!求見二殿下、大將軍!”前方的修士並沒有魯莽的衝進艦隊中央,反而是在一個適當的距離上停下了腳步接著運用真氣大聲說道。


    此時,鄭欣竹也是來到了旗艦的指揮室中,聽到這句話之後他對著轉頭看向自己的陳颸澈點了點頭,陳颸澈心領神會隨即說道:“請前輩來旗艦一敘!艦隊解除戒備,加速前進!”聽到陳颸澈有請,肖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是來到了旗艦之上,同時,得到了命令的清川艦隊也開始加速趕往玉門關。


    上船之後,肖輝對著陳颸澈和鄭欣竹一抱拳說道:“參見殿下,鄭將軍。”由於是王品修士,因此在麵對帝君的時候都可以免跪,更不用說二皇子和大將軍了。


    “前輩有禮了,不知道前輩如此著急前來所為何事?”陳颸澈同樣抱拳說道。


    “啟稟殿下,半月前,北玄王謀逆,北方的遊牧蠻子現在已經跨過鬆江南下了,陛下急召大軍迴援。”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甲板上的一眾清川將領全都發出了驚唿聲。在遠赴西域支援慕帥之前,高威和慕淩雲就先他們一步率軍北上了,那會隻知道翼騎主力情況不妙,但是畢竟有十來萬大軍前往支援,因此所有人都以為這次北方蠻子的入侵不過是會和之前數次一樣,最多攻至聖安城下就會铩羽而歸,誰也沒有想到居然連鬆江天塹都丟了。


    “如此緊急的狀況!欽天監怎麽會沒有察覺!怎麽不動用飛劍傳書!”震驚之下,陳颸澈也是有些亂了方寸,開始對著眼前的肖輝問責了起來。


    麵對清川皇子殿下的質問,肖輝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殿下,那北玄王一脈經營北境多年,帝都的練氣士基本不會窺測北境的天機,朝廷也早對此心照不宣了,況且既然他已經決定謀反又怎麽會讓我們輕易知曉,我們現在能得知鬆江失守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此話怎講?”


    “我們得知鬆江失守也是因為有人在那裏無意間召喚出了玄武本相,激起了巨大的天地靈氣震動,這樣我在帝都欽天監的同僚才得以窺伺一二,但在那之後九州北部的靈氣流動異常混亂,根本無法動用飛劍傳書。“


    半個月前那場異常劇烈的天地靈氣震動陳颸澈也是知曉的,隻是不知道那居然是由於有人召喚出了玄武本相來對抗遊牧大軍,而至於肖輝所說的:‘由於天地靈氣流動的異常混亂從而導致無法使用飛劍傳書’這一事宜,他一個還未到侯品的修士根本無從知曉天地間的大道至理,自然也不會清楚靈氣流轉對於一些道法的影響。


    但是這並不影響陳颸澈作出準確的判斷,二皇子也是明白這種時候不會有人在戰事上開玩笑,最開始的問責隻是因為乍一知道鬆江失守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冷靜過後他也是想通了其中關節:鎮守四方的四位王爺無一不是自太祖皇帝起就是世襲罔替,隻要不是做的太過分,朝廷在平日裏也不會對他們加以管束,因此欽天監根本不會探查四名王爺所鎮守的重鎮,這也就造成了燈下黑;況且雖然清川也有監視某地動態的手段,但是戰端一開,這種種手段都沒有實地勘察、人力傳遞來的靠譜,畢竟難保自己看到的不會是敵人想讓你看到的,至於飛劍傳書則更容易被修士攔截,


    “算了,我們先進關,鄭老將軍,我們就不下船了,稍作休整之後繼續出發如何?”陳颸澈轉頭對鄭欣竹問道。


    “沒問題,但憑殿下吩咐。”


    “肖前輩,那辛苦了。”


    得到陳颸澈的答複之後,肖輝也沒有過多廢話,一抱拳就直接轉身向著玉門關飛去,王品修士的禦風速度自然要比尋常騎軍快上不少,因此陳颸澈也沒有再派出軍士前去通報,整支艦隊在一片愁雲中向著玉門關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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