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樓給了清河一把長劍,清河跪領,清河在南宮雲樓處飽餐一頓,南宮雲樓的食物雖然千奇百怪,甚至還有些可怖,但吃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不知從什麽時候清河也開始習慣吃這些東西了。


    酒足飯飽後,南宮雲樓拿出一本裝訂精致的薄冊,交給清河,“這是什麽?”清河問道,南宮雲樓道:“這是魔音教的魔音琴訣冊的譯本”清河依舊一張不解的表情,南宮雲樓繼續解釋道:“多年前,魔音教名滿天下,威震八方靠的就是魔音琴訣,我曾讓你看過諸多法器功法的注解,如今你居然連魔音琴都不知道,也罷,我就受累告訴你吧”


    原來這魔音琴訣乃魔音教的至寶,傳自西域,魔音教第一任教主音律煜卿年輕時風流倜儻,一度迷倒諸多女子,其中就包括一名西域來使的女兒,年輕的珈藍娜為了與音律煜卿在一起,獨自一人跑到中原和音律煜卿成親,那時的魔音教叫做魔印教,隻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教派,迦藍娜甚至都聽不懂一句中原話,她本是跟隨父親遠來朝見,她受不了宮中的繁文縟節,便私自偷溜出來,卻與音律煜卿偶遇,她被他迷住,就算聽不懂他的語言,還是癡迷於他,那時的珈藍娜靈動美麗,音律煜卿自然也對她動了情。


    後來,珈藍娜被父親帶了迴去,珈藍娜難敵相思之苦,便獨自一人偷偷跑迴中原與音律煜卿成了親,而珈藍娜總是隨身攜帶一把琴。她自小練琴,自然不是練習彈奏音曲,而是練習魔音琴訣,珈藍娜幫音律煜卿將魔印教發揚光大,那時她不過才十六歲,卻成了令江湖上的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為了他,她大開殺戒,此後魔印教改名為魔音教。


    珈藍娜對音律煜卿癡心絕對,可音律煜卿隨著時間的推移,居然厭倦了她,音律煜卿又娶了一位。這麽多年珈藍娜就如他的殺人工具一般,她殺人如麻,別人一句玩笑都可能會讓她大開殺戒,可如今,她卻連阻止他的勇氣都沒有,以前是她過於純粹,總以為他也會如她那般癡狂。


    珈藍娜後來身患重疾,她隻留下一本梵文魔音琴訣冊。音律煜卿留下這本魔音琴訣冊,本打算傳與後人,可這魔音琴訣卻是傳女不傳男的,而這上的梵文還需譯過來,可笑的是魔音教各任教主包括音律煜卿都未生得一女,許是報應,許是造化,據說,也有人練過,後來某任教主讓妻子練習,卻說是走火入魔了,後來魔音教就將此物收藏起來。


    後來琉璃閣派人將此物拿了來,南宮雲樓本就喜歡如此之物,他費盡氣力將這魔音琴訣的梵文譯了過來,無奈此物確實隻為女子所練。


    那次,見清河練會了那點穴指法,他便打算讓清河練了,後來又得知清河曾為琴師,精通琴法。


    南宮雲樓告訴清河這些後,又問道:“昔有人已為它喪命,你自己選,你若打算好了練此功,我便將此物送與你,你若害怕,我便收迴”


    清河道:“多謝雲樓少主,清河願意練……”清河實是被那珈藍娜所感傷,她便是對他失望透頂,卻還是留了這秘訣與他。


    殺了食人魔璣古,清河同楚氏兄弟搬入末印院,雖說是上遷派位,可卻要派更為兇險的任務。自從從南宮雲樓那裏迴來後,清河便開始練習魔音琴訣。


    這日,清河獨自出了琉璃閣,夜色闌珊,清河輕車熟路的進了王府,沁水仙的景象與一如往常,清河找到以往置琴的地方,卻不見了琴,清河一人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尋了許久,不曾尋見。


    難道是他將琴丟掉了?清河還是決定在別處找找,她找遍了所有可能會放置她的琴的地方,都不曾找見。這琴可是流螢留給她的,她一定要找迴她琴。夜已深,所有人都休息了,清河潛入月痕的房間,他已熟睡,清河在他房中找到了她的琴。


    她抱起琴,正準備離開,“什麽人?……”他醒了過來,清河轉身便往門外跑,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清河掙脫出他的手,倆人開始爭奪琴,月痕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身手不凡的蒙麵人會是清河,可直覺告訴他,她就是清河。如今的月痕已然不是清河的對手,可她還是未對她下狠手,月痕一把扯過清河遮麵的黑布。


    聽到打鬥聲後,羽樂等人趕來,月痕將門關住後,朝外喊道“沒事了,你們走吧”羽樂等人聽後,便也退了迴去。


    清河拿起她的琴,說了句“我是來拿迴我的琴的……”說完,便要走,月痕攔住她,“清河,對不起……那次是……”清河還未等月痕說完,便迴道“王爺是說利用我為誘餌捉默然的事?我未曾怪過王爺你,畢竟王爺你救過我的命,還收留過我,再說了,像我這樣的人,早已習慣被人算計利用,你不必歉疚,現如今我們也算是兩清了,我拿了琴便走,打擾了,告辭。”


    清河說這些話時冷若冰霜,月痕卻如鯁在喉,她頭也不迴的離去。清河本想見莫離一麵,卻在尋找她的琴時,經過祠堂,瞧見了莫離的牌位,她心如刀絞。


    她終是萬念俱灰的離開了墨陽王府,拿迴了她的琴,迴到琉璃閣,清河便將自己關在房內,苦練魔音琴訣。


    沈鎏汐夏中了飛雲客的飛雲丸,內力大損。每日都躺在房中休息療養,辛心草則每日堅持在院中練習她的槍法。這日她又在院中練習,練了一會兒後,便停了下來。她也有些奇怪,這沈鎏汐夏最近有些反常,一直藏在屋中,都不見他出來。


    辛心草放下槍,偷偷靠近沈鎏汐夏的屋子,正準備推門試探,沈鎏汐夏的門卻向裏被拉開,辛心草差點栽了進去。沈鎏汐夏依舊陰著一張臉問道:“你在我門口做什麽?”


    辛心草也學他陰著一張臉迴道:“當然是練槍了”說著便繼續擺弄去她的銀槍,沈鎏汐夏坐在一旁盯著她,辛心草趁他不注意,一槍刺向沈鎏汐夏,被沈鎏汐夏一把抓住,將她的銀槍搶了去,拿著她的槍將她天天在院中練習的一套槍法使了一遍,辛心草怒道“你這無恥之徒,竟敢偷學我的槍法……”


    沈鎏汐夏笑道“偷學?真是好笑,你自己天天於院中沒完沒了的練,就學了這麽幾招啊?玉槍魁寧多麽精明的人,卻教出你這麽個愚不可及的弟子……”辛心草在一旁對他恨的咬牙切齒,無奈武功遠不及他。


    沈鎏汐夏臨走前,又停下腳步,對辛心草說道“我要是告訴你,我這幾日從地支閣要來了你師傅的長槍十六式,你是要是不要?”說著便從懷中掏出長槍十六式的記載本,辛心草正要伸手去拿,卻又被沈鎏汐夏收了迴去,他道“我不管你想什麽法子,去給我找一株紫雲草,今日日落之前給我帶迴來,不然我就將這東西燒掉,這可是你師傅畢生的血汗呐”


    辛心草為了長槍十六式,隻能去尋紫雲草,這種紫雲草十分難尋,她找了好幾家藥鋪都沒有紫雲草,後來在一位藥房掌櫃那裏得知,此物生長於雲山,十分罕見。


    辛心草直奔雲山,尋了許久才找到一株十分細小的紫雲草,不過,那時早已日落,她拿著紫雲草飛奔迴琉璃閣,她將紫雲草帶了迴去,沈鎏汐夏一把拿過紫雲草,她問道:“紫雲草我已經帶迴來了,我師傅的長槍十六式呢?”沈鎏汐夏卻不出聲,“你燒了?”辛心草怒道,卻在沈鎏汐夏的枕頭邊瞧見了,沈鎏汐夏想要攔阻,辛心草搶先一步一把拿起長槍十六式,翻開卻是空白的,“這本是假的,你騙我,我要殺了你”辛心草怒不可遏,卻始終不是沈鎏汐夏的對手。


    沈鎏汐夏身中飛雲客的飛雲丸,需要服用紫雲草,便想了這一招,辛心草心性粗糙,不曾想會中計。


    沈鎏汐夏見辛心草欲與他拚命,自己又中了飛雲丸,想是再糾纏撕打下去,對自己不利,便說道“後天阿媚通判要給我們派任務,這次任務成功,我便去地支閣為你要來長槍十六式,你武藝不精,我同你一起執行任務也就會多一份危險,所以這長槍十六式我一定會給你拿來,你意下如何?”


    辛心草深知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如今她隻有活著才有希望,無論對方多麽陰險狡詐,她都隻能作罷,“沈鎏,你給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從今往迴,你睡覺最好也睜著眼”辛心草撂下這麽一句無奈卻又剛硬的話,便轉身離開。


    夜裏,辛心草看著自己滿手被那些荊棘刺傷的雙手和在石頭上碰傷的膝蓋,再想起沈鎏汐夏那張得意忘形的臉,她捂住嘴泣不成聲,她恨自己太過愚蠢軟弱。


    明明麵對著自己的殺父仇人,卻不能報仇雪恨,還要如此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第二日,沈鎏汐夏和辛心草去琉璃殿領新任務,這次沒有鬼蝕骨,隻有通判阿媚,她見沈鎏汐夏和辛心草走了進來,便將手下人都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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