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奧術以外的力量
魔獸世界：艾澤拉斯傳奇 作者：利維亞的傑洛特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方瑜並沒有急著把他從水晶內學習到的埃匹希斯曆史講述給隊友們。眼下，他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嚐試。
魔力隨著他的手流進亨利的身體，又注入進水晶碎片中。可惜的是，亨利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同樣的遺憾又相繼發生在了萬棲瑤、李思聰等人身上。就連莊月生和弗蕾雅這兩名牧師，都無法像方瑜那樣使用埃匹希斯水晶。
這就讓方瑜有點尷尬了。
“我原本是想讓你們自己體會一下使用埃匹希斯水晶的感覺的。”
他沒法撓下巴，雙手隻能不自然地垂放在身體兩側，這讓他說話的樣子變得有些滑稽，好像是被罰站了一樣。
“不過，咱們實驗了一圈之後，我現在也有點懷疑。”
“到底是隻有法師職業的人可以使用這些水晶，還是說，和遊戲裏麵設定的一樣，正常艾澤拉斯上的物種其實都不能通過觸碰水晶，學習埃匹希斯智慧。”
亨利替方瑜做出了想做而不能做的動作，隻見他一邊撓著下巴一邊說道：
“可無論怎麽說，隻要隊伍裏有人能學習的話，不就可以拿出來分享了嗎？”
“隻不過是傳播途徑改變了而已啊？”
方瑜搖搖頭，非常嚴肅且認真的解釋道：
“不，不是這樣的。”
“我們先不談知識本身的內容，光是埃匹希斯水晶製造和使用的魔法，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創造了。”
“我為什麽想讓你們使用啊？”
“它可以把大量信息在很短的時間裏傳遞給接收者不說，還不會漏掉任何細節，這簡直是突破了科技發展的桎梏！”
方瑜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他都開始扯到什麽《科技發展的壁障》、《壽命阻礙研究》、《物種的新生個體必須花大量時間學習基礎知識》等等，和艾澤拉斯世界完全無關的話題了。
雖然隊友們大多不太感興趣，或者根本聽不太懂這些話；但他們卻還是給足了方瑜麵子，一直等老方把自己想表達的內容說了個遍，才出聲問道：
“嗯，那確實是有點兒可惜。”
“但是哪怕口頭轉述不如直接使用水晶，也總好過完全沒法使用啊。”
聽到亨利的這番言論，薑之凡也同意地補充道：
“對啊老方，你還是先和我們說說你學到啥重要東西了吧，要是有什麽厲害法術，說不定還能教給大夥兒呢。”
一提到這個，方瑜的臉上有點遭不住了，他有點含糊地解釋道：
“咳咳！”
“這個……”
“你們得先了解一些事情啊！”
“這個埃匹希斯水晶除了可以儲存法術秘籍和科技知識以外，它們還是埃匹希斯鴉人們重要的曆史文件。”
“所以……”
方瑜有些欲言又止，不過萬棲瑤及時幫他把不好意思說完的話補上了。
“所以這幾塊水晶碎片，本身是曆史文件咯？”
“那不也挺好的嗎？正好可以留著給我們講故事了。”
方瑜向萬棲瑤遞去一個感謝的眼神，借著小姑娘遞給自己的台階，他說道：
“欸，說真的，這幾塊水晶裏剛好是我剛剛沒講到的那些內容，簡直了，比什flix，hbo都好看！”
“因為鴉人的種族和艾澤拉斯本土沒什麽關係嗎，所以我也不怎麽了解，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和你們說啊……”
……
雖然一群人坐在食人魔屍體旁聽故事不太雅觀，不過正如方瑜所描述的那樣，埃匹希斯鴉人的曆史真的是引人入勝。
方瑜的描述雖然不能還原他使用水晶時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但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這次是他們聽得最爽的一次。
“我還是覺得魯克瑪好可憐啊，不過她確實是夠優雅高貴的。”
萬棲瑤如是的評價道：
“還有那個安蘇也真的是，就一直在那躲著魯克瑪到死都沒再和人家見一麵。”
“那些鴉人無論怎麽看，都像是它和魯克瑪的孩子啊，怎麽也一直不去看看？”
“甚至和木精打起來了也不幫忙。”
……
薑之凡的關注點自然和小女孩不一樣。
“那個魯克瑪之息，威力也太大了吧？”
“就算德拉諾上頂級個體的實力不及艾澤拉斯的各路神仙。”
“但是作為孢子群落化形的荊棘巨人，塔亞拉竟然被直接秒了！”
“要是能把這種武器的製作方式學來，那他媽的聯盟和部落還怕什麽燃燒軍團？”
和薑之凡一樣，亨利、何財久、李思聰等人雖然不是軍事謎，但是這種話題總是能引得男性們熱血沸騰，他們一個個加入了討論。
“我覺得，從瑜剛剛的描述來看，那個塔亞拉少說也有諾阿神明的實力了。”
薑之凡點頭，對亨利迴道：
“是啊，我剛剛也以為這場大戰要在勢均力的狀態下，打到那種天昏地暗的地步呢。”
“誰能想到啊！一下子就解決了！”
亨利撓了撓頭發，意猶未盡地說道：
“真相親眼看一看啊，要是我也能使用水晶就好了！”
何財久開玩笑道：
“我覺得，咱們還是抓緊給老方找水晶靠譜，要不然都看不到續集了！”
“哈哈哈哈哈！”
李思聰本來也想說點什麽的，但是在何財久的提醒下，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欸？”
他拿出了自己的背包，翻找出一塊讓眾人驚掉大牙的東西。
“臥槽？”
方瑜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指著李思聰手裏的埃匹希斯水晶道：
“你這是哪兒找到的？”
“咱倆剛剛不是一直一起走來著嗎？”
李思聰恨鐵不成鋼地提醒道：
“嘖，這不是當初咱們在死亡礦井拿到的戰利品嗎？”
“當時咱們管這東西叫啥來著？”
“黃綠水晶？”
薑之凡也反應過來了，他一邊“啊啊啊啊”的叫喚，一邊站起了身，說道：
“我有印象！那個單子上有，是叫黃綠水晶來著！”
方瑜早已經挪步到李思聰這邊，並十分小心地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這枚“黃綠水晶”。
埃匹希斯水晶並不是那種光彩奪目的寶石，雖然外觀上不同於那種粗糙暗淡的石頭，但卻不會給人一種華麗珍貴的感覺。即便是在這食人魔洞窟內，如果方瑜他們不是刻意尋找埃匹希斯水晶，並且對這鴉人遺物有所了解的話，肯定就將其錯過了。
誰能想到呢？
這東西竟然沒出現在他們幹掉的格拉布托克的身上，反倒是從布萊頓那幾名穿越者的收藏品裏找到了！
難道說，這東西其實原本是屬於拉克佐的？但它又被布萊頓和範克裏夫幹掉了，所以，水晶最終才會在陰差陽錯之下，作為戰利品落入李思聰手中。
“你們覺得這顆水晶裏記載的是埃匹希斯文明的曆史，還是他們的法術啊？”
方瑜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誒呀，你慫個屁啊？看看不就知道了？趕緊的別墨跡了！”
麵對富強的“痛罵”，方瑜隻是嘿嘿一笑。
雖然他從沒把收集埃匹希斯水晶當作自己來到艾澤拉斯這邊的任務，但是俗話說的好，凡事講究個因緣際會，和合而生。埃匹希斯水晶的實物、線索、以及使用方法，全都被方瑜掌握在手中了，有這種緣分和運氣再不主動去收集，就太暴殄天物了。
隨著法力的注入，那些存儲在埃匹希斯水晶當中的陌生的記憶，再次占據了方瑜的全部感知。
……
“暗影的力量當然也可以用來釋放威力超群的法術，你們這群年輕鴉人可不要把司卡拉克斯教派當作詛咒祭祀的聚集地了。”
“暗影並不像光與烈焰，我們沒法從頭頂上的太陽攝取龐大的能量當作武器。”
“但是你們要記住，暗影來自於虛空，而虛空……”
“它無處不在！”
“正因如此，在感受暗影之力的時候，你們切記不要生出那種‘我一定要得到一個強力而穩定的暗影能量來源’的想法。”
“感受最細微的暗影能量，把自己浸潤在裏麵，然後你們就會發現，其實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深處於一片名為虛空的海洋中。”
聽到這句話，記憶的主人難以控製地從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歡愉的感覺。
作為鴉人，它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
它沉默寡言，它不喜歡飛行，不喜歡太陽，不喜歡明亮。
它最愛深夜，它喜歡漆黑的山洞，它在晚上潛水的時候，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湖底呆上好幾分鍾。
“不過！”
老師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無論是暗影還是光明，我們在探究它們的時候，都要永遠記得帶上一絲敬畏。”
“灼熱的太陽可以融化你，無邊的黑暗也可以吞噬你。”
“切記切記，不可以急功近利地攝取那些你不能掌控的力量！”
怎麽會？
記憶的主人對老師的話感到奇怪。
黑暗總是會讓自己感到舒適啊？那種像是家一樣的感覺怎麽會吞噬自己呢？
這句話一定是說給那些沒有天賦的鴉人聽的吧？
畫麵慢慢消散了，周圍的世界從教室變成了一間研究室。
“魯克瑪之息的設計真的很偉大，並且……”
鴉人已經換上了一套鑲有黑色水晶的法師長袍，此時的它正仔細端詳著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才借閱來的“魯克瑪之息”設計圖。
“嗯，果然有值得借鑒之處。”
“如果把光與影的概念對調一下的話，我想想……”
“不需要提前攝取能量來源，隻要目標在自己能感知到暗影氣息的範圍內，就可以通過連接對方和自己的方式，把暗影能量引導到對方身上。”
“甚至說，隻要感知能力足夠強，這個暗影射線是可以在多個目標身上彈射的！”
“有趣！”
“哪怕個體能引動的暗影力量不及魯克瑪之息利用太陽那般強大，但是這個技能一旦可以實現，就完全不需要考慮如何瞄準了！哪怕有多個敵人也不怕！太好了！”
鴉人的精神似乎越來越不穩定了，在他腦內的世界裏，那些被它瞄準的目標，竟然是和他同樣生著羽毛的埃匹希斯同伴。
自那之後，感知暗影，引動自己與活物之間的虛空之力，便成了這名鴉人每天不斷重複的事情。
而方瑜也同樣在一次次的失敗中，吸取著將奧術與虛空之力結合的辦法。
是情緒！
情緒才是竅門！
如果說奧術魔法所需要的是冷靜的話，那麽對於暗影來說，最重要的就是……
罪孽！
用罪孽傳播苦難！
隻有擁抱自己的罪孽，擺脫那些無謂的內疚、自責、還有負罪感，暗影能量才能聽受召喚！
和我一開始想得一樣！
果然，還是要這麽做嗎？
……
夜黑風高，阿蘭卡尖峰腳下的裂隙中，一名身披黑袍的鴉人正從它所處的神祠中緩緩走出。
它抬頭，望了望懸於萬丈高空中的一座座太陽神殿，以及那隻名為“魯克瑪”的火鳥。
“笑話！”
鴉人不屑地自言自語道：
“如果不是當年安蘇舍生取義的壯舉，根本就不會有阿蘭卡的今天，這群可悲的安哈爾祭祀還自以為是的妄圖複活魯克瑪？”
“果然和那隻偽神一樣，安哈爾的祭司們都已經變成了愚蠢而傲慢的廢物，徒有其表！”
“不過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的！”
“即便它們把大部分埃匹希斯水晶藏在太陽神殿裏，司卡拉克斯也能創造它們自己的知識與力量。”
“看著吧，薩拉維斯老師，我會像你證明的！”
從阿蘭卡的山腳到頂峰路途中，鴉人重新審視了自己到目前為止的人生，這些如同走馬燈一樣的片段並沒有讓他動搖，反而更加堅定了它的信念。
前方就是太陽神殿了，飛翔的疲憊被難以抑製的激動情緒所掩蓋，鴉人一步步地走向了那金碧輝煌的大門。
“司卡拉克斯？”
一名安哈爾守門侍衛十分鄙夷地說道：
“迴到你的洞穴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另一名守衛的態度似乎更加冷淡，它連正眼都沒看過來一眼，隻是不屑地啐道：
“呸，陰暗角落裏的蟲子。”
鴉人沒有說話，它隻是抬起了手，按照曾經它曾經無數次改進後的方式，催動了法術。
“罪孽射線。”
一道漆黑如閃電般的光束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在那兩名安哈爾侍衛連表情都來不及變的時候，強製帶走了它們光鮮衣著下的心跳。
“果然~”
鴉人感到了滿足，但卻沒有絲毫的興奮之情。
“隻要是以擊殺這種死不足惜的廢物為目標，招式的威力還可以進一步加強。”
“接下來試一試我所能連接的目標數量上限吧。”
鴉人推開了太陽神殿的大門，用舌頭舔了舔它的喙，在一片“你是怎麽進來的”、“該死的，來人把它趕出去！”的聲音中，黑色閃電織起了一張猙獰的網。
一座太陽神殿被徹底攻陷了，其中儲存的大量埃匹希斯水晶和水晶原石被盜走。
安哈爾懷疑是司卡拉克斯的鴉人做的，但由於沒有神殿裏沒留下活口，缺乏證據，便也無法指認它們口中的兇手。不過，兩支教派的關係早就已經惡化到無以複加的程度了，此次事件的真相已經沒有意義了，畢竟，戰爭隻需要導火索，不需要恰當的理由。
鴉人坦白了自己的一切行為，而它的薩拉維斯老師也並沒有怪罪它。
“薩拉維斯老師，我已經擁有足夠的力量了。”
“是讓我去做我早該做的事情吧。”
望著徒弟帶迴來的大量埃匹希斯水晶，薩拉維斯歎了口氣道：
“魯夫尼斯（lufnis）……我最得意的門生，我的接班人。”
“司卡拉克斯已經在做的，和將要做的事情，不是百分百能獲得成功。”
“我原本是想……”
“欸，我希望哪怕失敗了，也能給司卡拉克斯教派留個火種。”
魯夫尼斯拿起了一顆埃匹希斯水晶，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麵，用另一隻手一邊施法一邊說道：
“我已經把我大部分的研究成果都存儲好了。”
“包括這顆水晶在內，有所有後輩們可能會需要的知識。”
“放心吧老師，我們和安哈爾那群自負的家夥不同，司卡拉克斯從不缺乏人才。”
“無論未來走向什麽樣的結果，都一定會有更具才華的鴉人出現，以我們的研究為基石，帶領族群走向更高的巔峰！”
……
記憶的畫麵結束了。
方瑜有許多想問的問題，也有許多想查的資料。
安哈爾和司卡拉克斯為什麽打起來了？什麽時候關係變得這麽差了？原因是什麽？魯夫尼斯和薩拉維斯分別是哪位？
最重要的，那個罪惡射線？
方瑜抬起手，對著食人魔屍體釋放了個……
釋放了個寂寞。
所有隊友們都以為方瑜傻了。
“老方，你這是咋了？中二病犯了？”
薑之凡打趣地道，隨後他反應過來了什麽，又再次開口說：
“不對啊，這裏是艾澤拉斯啊，你會法術啊？”
方瑜皺著眉，沒有理會薑之凡。
這時，一隻“走運”的壁虎恰好爬到了眾人的視線內，方瑜歎了口氣，認真地感受著什麽，隨後，他再次抬手，用一種十分冷漠的口吻道：
“罪孽射線。”
……
跨越數千年的時間，和以光年為計量單位的距離。
黑色閃電，重現人間。
魔力隨著他的手流進亨利的身體，又注入進水晶碎片中。可惜的是，亨利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同樣的遺憾又相繼發生在了萬棲瑤、李思聰等人身上。就連莊月生和弗蕾雅這兩名牧師，都無法像方瑜那樣使用埃匹希斯水晶。
這就讓方瑜有點尷尬了。
“我原本是想讓你們自己體會一下使用埃匹希斯水晶的感覺的。”
他沒法撓下巴，雙手隻能不自然地垂放在身體兩側，這讓他說話的樣子變得有些滑稽，好像是被罰站了一樣。
“不過，咱們實驗了一圈之後，我現在也有點懷疑。”
“到底是隻有法師職業的人可以使用這些水晶，還是說，和遊戲裏麵設定的一樣，正常艾澤拉斯上的物種其實都不能通過觸碰水晶，學習埃匹希斯智慧。”
亨利替方瑜做出了想做而不能做的動作，隻見他一邊撓著下巴一邊說道：
“可無論怎麽說，隻要隊伍裏有人能學習的話，不就可以拿出來分享了嗎？”
“隻不過是傳播途徑改變了而已啊？”
方瑜搖搖頭，非常嚴肅且認真的解釋道：
“不，不是這樣的。”
“我們先不談知識本身的內容，光是埃匹希斯水晶製造和使用的魔法，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創造了。”
“我為什麽想讓你們使用啊？”
“它可以把大量信息在很短的時間裏傳遞給接收者不說，還不會漏掉任何細節，這簡直是突破了科技發展的桎梏！”
方瑜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他都開始扯到什麽《科技發展的壁障》、《壽命阻礙研究》、《物種的新生個體必須花大量時間學習基礎知識》等等，和艾澤拉斯世界完全無關的話題了。
雖然隊友們大多不太感興趣，或者根本聽不太懂這些話；但他們卻還是給足了方瑜麵子，一直等老方把自己想表達的內容說了個遍，才出聲問道：
“嗯，那確實是有點兒可惜。”
“但是哪怕口頭轉述不如直接使用水晶，也總好過完全沒法使用啊。”
聽到亨利的這番言論，薑之凡也同意地補充道：
“對啊老方，你還是先和我們說說你學到啥重要東西了吧，要是有什麽厲害法術，說不定還能教給大夥兒呢。”
一提到這個，方瑜的臉上有點遭不住了，他有點含糊地解釋道：
“咳咳！”
“這個……”
“你們得先了解一些事情啊！”
“這個埃匹希斯水晶除了可以儲存法術秘籍和科技知識以外，它們還是埃匹希斯鴉人們重要的曆史文件。”
“所以……”
方瑜有些欲言又止，不過萬棲瑤及時幫他把不好意思說完的話補上了。
“所以這幾塊水晶碎片，本身是曆史文件咯？”
“那不也挺好的嗎？正好可以留著給我們講故事了。”
方瑜向萬棲瑤遞去一個感謝的眼神，借著小姑娘遞給自己的台階，他說道：
“欸，說真的，這幾塊水晶裏剛好是我剛剛沒講到的那些內容，簡直了，比什flix，hbo都好看！”
“因為鴉人的種族和艾澤拉斯本土沒什麽關係嗎，所以我也不怎麽了解，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和你們說啊……”
……
雖然一群人坐在食人魔屍體旁聽故事不太雅觀，不過正如方瑜所描述的那樣，埃匹希斯鴉人的曆史真的是引人入勝。
方瑜的描述雖然不能還原他使用水晶時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但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這次是他們聽得最爽的一次。
“我還是覺得魯克瑪好可憐啊，不過她確實是夠優雅高貴的。”
萬棲瑤如是的評價道：
“還有那個安蘇也真的是，就一直在那躲著魯克瑪到死都沒再和人家見一麵。”
“那些鴉人無論怎麽看，都像是它和魯克瑪的孩子啊，怎麽也一直不去看看？”
“甚至和木精打起來了也不幫忙。”
……
薑之凡的關注點自然和小女孩不一樣。
“那個魯克瑪之息，威力也太大了吧？”
“就算德拉諾上頂級個體的實力不及艾澤拉斯的各路神仙。”
“但是作為孢子群落化形的荊棘巨人，塔亞拉竟然被直接秒了！”
“要是能把這種武器的製作方式學來，那他媽的聯盟和部落還怕什麽燃燒軍團？”
和薑之凡一樣，亨利、何財久、李思聰等人雖然不是軍事謎，但是這種話題總是能引得男性們熱血沸騰，他們一個個加入了討論。
“我覺得，從瑜剛剛的描述來看，那個塔亞拉少說也有諾阿神明的實力了。”
薑之凡點頭，對亨利迴道：
“是啊，我剛剛也以為這場大戰要在勢均力的狀態下，打到那種天昏地暗的地步呢。”
“誰能想到啊！一下子就解決了！”
亨利撓了撓頭發，意猶未盡地說道：
“真相親眼看一看啊，要是我也能使用水晶就好了！”
何財久開玩笑道：
“我覺得，咱們還是抓緊給老方找水晶靠譜，要不然都看不到續集了！”
“哈哈哈哈哈！”
李思聰本來也想說點什麽的，但是在何財久的提醒下，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欸？”
他拿出了自己的背包，翻找出一塊讓眾人驚掉大牙的東西。
“臥槽？”
方瑜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指著李思聰手裏的埃匹希斯水晶道：
“你這是哪兒找到的？”
“咱倆剛剛不是一直一起走來著嗎？”
李思聰恨鐵不成鋼地提醒道：
“嘖，這不是當初咱們在死亡礦井拿到的戰利品嗎？”
“當時咱們管這東西叫啥來著？”
“黃綠水晶？”
薑之凡也反應過來了，他一邊“啊啊啊啊”的叫喚，一邊站起了身，說道：
“我有印象！那個單子上有，是叫黃綠水晶來著！”
方瑜早已經挪步到李思聰這邊，並十分小心地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這枚“黃綠水晶”。
埃匹希斯水晶並不是那種光彩奪目的寶石，雖然外觀上不同於那種粗糙暗淡的石頭，但卻不會給人一種華麗珍貴的感覺。即便是在這食人魔洞窟內，如果方瑜他們不是刻意尋找埃匹希斯水晶，並且對這鴉人遺物有所了解的話，肯定就將其錯過了。
誰能想到呢？
這東西竟然沒出現在他們幹掉的格拉布托克的身上，反倒是從布萊頓那幾名穿越者的收藏品裏找到了！
難道說，這東西其實原本是屬於拉克佐的？但它又被布萊頓和範克裏夫幹掉了，所以，水晶最終才會在陰差陽錯之下，作為戰利品落入李思聰手中。
“你們覺得這顆水晶裏記載的是埃匹希斯文明的曆史，還是他們的法術啊？”
方瑜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誒呀，你慫個屁啊？看看不就知道了？趕緊的別墨跡了！”
麵對富強的“痛罵”，方瑜隻是嘿嘿一笑。
雖然他從沒把收集埃匹希斯水晶當作自己來到艾澤拉斯這邊的任務，但是俗話說的好，凡事講究個因緣際會，和合而生。埃匹希斯水晶的實物、線索、以及使用方法，全都被方瑜掌握在手中了，有這種緣分和運氣再不主動去收集，就太暴殄天物了。
隨著法力的注入，那些存儲在埃匹希斯水晶當中的陌生的記憶，再次占據了方瑜的全部感知。
……
“暗影的力量當然也可以用來釋放威力超群的法術，你們這群年輕鴉人可不要把司卡拉克斯教派當作詛咒祭祀的聚集地了。”
“暗影並不像光與烈焰，我們沒法從頭頂上的太陽攝取龐大的能量當作武器。”
“但是你們要記住，暗影來自於虛空，而虛空……”
“它無處不在！”
“正因如此，在感受暗影之力的時候，你們切記不要生出那種‘我一定要得到一個強力而穩定的暗影能量來源’的想法。”
“感受最細微的暗影能量，把自己浸潤在裏麵，然後你們就會發現，其實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深處於一片名為虛空的海洋中。”
聽到這句話，記憶的主人難以控製地從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歡愉的感覺。
作為鴉人，它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
它沉默寡言，它不喜歡飛行，不喜歡太陽，不喜歡明亮。
它最愛深夜，它喜歡漆黑的山洞，它在晚上潛水的時候，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湖底呆上好幾分鍾。
“不過！”
老師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無論是暗影還是光明，我們在探究它們的時候，都要永遠記得帶上一絲敬畏。”
“灼熱的太陽可以融化你，無邊的黑暗也可以吞噬你。”
“切記切記，不可以急功近利地攝取那些你不能掌控的力量！”
怎麽會？
記憶的主人對老師的話感到奇怪。
黑暗總是會讓自己感到舒適啊？那種像是家一樣的感覺怎麽會吞噬自己呢？
這句話一定是說給那些沒有天賦的鴉人聽的吧？
畫麵慢慢消散了，周圍的世界從教室變成了一間研究室。
“魯克瑪之息的設計真的很偉大，並且……”
鴉人已經換上了一套鑲有黑色水晶的法師長袍，此時的它正仔細端詳著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才借閱來的“魯克瑪之息”設計圖。
“嗯，果然有值得借鑒之處。”
“如果把光與影的概念對調一下的話，我想想……”
“不需要提前攝取能量來源，隻要目標在自己能感知到暗影氣息的範圍內，就可以通過連接對方和自己的方式，把暗影能量引導到對方身上。”
“甚至說，隻要感知能力足夠強，這個暗影射線是可以在多個目標身上彈射的！”
“有趣！”
“哪怕個體能引動的暗影力量不及魯克瑪之息利用太陽那般強大，但是這個技能一旦可以實現，就完全不需要考慮如何瞄準了！哪怕有多個敵人也不怕！太好了！”
鴉人的精神似乎越來越不穩定了，在他腦內的世界裏，那些被它瞄準的目標，竟然是和他同樣生著羽毛的埃匹希斯同伴。
自那之後，感知暗影，引動自己與活物之間的虛空之力，便成了這名鴉人每天不斷重複的事情。
而方瑜也同樣在一次次的失敗中，吸取著將奧術與虛空之力結合的辦法。
是情緒！
情緒才是竅門！
如果說奧術魔法所需要的是冷靜的話，那麽對於暗影來說，最重要的就是……
罪孽！
用罪孽傳播苦難！
隻有擁抱自己的罪孽，擺脫那些無謂的內疚、自責、還有負罪感，暗影能量才能聽受召喚！
和我一開始想得一樣！
果然，還是要這麽做嗎？
……
夜黑風高，阿蘭卡尖峰腳下的裂隙中，一名身披黑袍的鴉人正從它所處的神祠中緩緩走出。
它抬頭，望了望懸於萬丈高空中的一座座太陽神殿，以及那隻名為“魯克瑪”的火鳥。
“笑話！”
鴉人不屑地自言自語道：
“如果不是當年安蘇舍生取義的壯舉，根本就不會有阿蘭卡的今天，這群可悲的安哈爾祭祀還自以為是的妄圖複活魯克瑪？”
“果然和那隻偽神一樣，安哈爾的祭司們都已經變成了愚蠢而傲慢的廢物，徒有其表！”
“不過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的！”
“即便它們把大部分埃匹希斯水晶藏在太陽神殿裏，司卡拉克斯也能創造它們自己的知識與力量。”
“看著吧，薩拉維斯老師，我會像你證明的！”
從阿蘭卡的山腳到頂峰路途中，鴉人重新審視了自己到目前為止的人生，這些如同走馬燈一樣的片段並沒有讓他動搖，反而更加堅定了它的信念。
前方就是太陽神殿了，飛翔的疲憊被難以抑製的激動情緒所掩蓋，鴉人一步步地走向了那金碧輝煌的大門。
“司卡拉克斯？”
一名安哈爾守門侍衛十分鄙夷地說道：
“迴到你的洞穴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另一名守衛的態度似乎更加冷淡，它連正眼都沒看過來一眼，隻是不屑地啐道：
“呸，陰暗角落裏的蟲子。”
鴉人沒有說話，它隻是抬起了手，按照曾經它曾經無數次改進後的方式，催動了法術。
“罪孽射線。”
一道漆黑如閃電般的光束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在那兩名安哈爾侍衛連表情都來不及變的時候，強製帶走了它們光鮮衣著下的心跳。
“果然~”
鴉人感到了滿足，但卻沒有絲毫的興奮之情。
“隻要是以擊殺這種死不足惜的廢物為目標，招式的威力還可以進一步加強。”
“接下來試一試我所能連接的目標數量上限吧。”
鴉人推開了太陽神殿的大門，用舌頭舔了舔它的喙，在一片“你是怎麽進來的”、“該死的，來人把它趕出去！”的聲音中，黑色閃電織起了一張猙獰的網。
一座太陽神殿被徹底攻陷了，其中儲存的大量埃匹希斯水晶和水晶原石被盜走。
安哈爾懷疑是司卡拉克斯的鴉人做的，但由於沒有神殿裏沒留下活口，缺乏證據，便也無法指認它們口中的兇手。不過，兩支教派的關係早就已經惡化到無以複加的程度了，此次事件的真相已經沒有意義了，畢竟，戰爭隻需要導火索，不需要恰當的理由。
鴉人坦白了自己的一切行為，而它的薩拉維斯老師也並沒有怪罪它。
“薩拉維斯老師，我已經擁有足夠的力量了。”
“是讓我去做我早該做的事情吧。”
望著徒弟帶迴來的大量埃匹希斯水晶，薩拉維斯歎了口氣道：
“魯夫尼斯（lufnis）……我最得意的門生，我的接班人。”
“司卡拉克斯已經在做的，和將要做的事情，不是百分百能獲得成功。”
“我原本是想……”
“欸，我希望哪怕失敗了，也能給司卡拉克斯教派留個火種。”
魯夫尼斯拿起了一顆埃匹希斯水晶，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麵，用另一隻手一邊施法一邊說道：
“我已經把我大部分的研究成果都存儲好了。”
“包括這顆水晶在內，有所有後輩們可能會需要的知識。”
“放心吧老師，我們和安哈爾那群自負的家夥不同，司卡拉克斯從不缺乏人才。”
“無論未來走向什麽樣的結果，都一定會有更具才華的鴉人出現，以我們的研究為基石，帶領族群走向更高的巔峰！”
……
記憶的畫麵結束了。
方瑜有許多想問的問題，也有許多想查的資料。
安哈爾和司卡拉克斯為什麽打起來了？什麽時候關係變得這麽差了？原因是什麽？魯夫尼斯和薩拉維斯分別是哪位？
最重要的，那個罪惡射線？
方瑜抬起手，對著食人魔屍體釋放了個……
釋放了個寂寞。
所有隊友們都以為方瑜傻了。
“老方，你這是咋了？中二病犯了？”
薑之凡打趣地道，隨後他反應過來了什麽，又再次開口說：
“不對啊，這裏是艾澤拉斯啊，你會法術啊？”
方瑜皺著眉，沒有理會薑之凡。
這時，一隻“走運”的壁虎恰好爬到了眾人的視線內，方瑜歎了口氣，認真地感受著什麽，隨後，他再次抬手，用一種十分冷漠的口吻道：
“罪孽射線。”
……
跨越數千年的時間，和以光年為計量單位的距離。
黑色閃電，重現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