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搶了吳愈的算盤,然後熟練地翻牆,可憐了元貴,挺著肚腩跟他一起翻牆。


    每天來的路上,趙淮都是滿懷期待的,期待他的搓衣板能用上,期待段容殊能醒來。


    當時趙淮太過悲傷,以為段容殊是被他氣的,跟上次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醒,所以就沒問,他沒問,杜太醫他們也就沒講。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次段容殊有提前說過。


    趙淮等了三天,段容殊絲毫沒有醒的痕跡,他忍不住了,夜夜在段容殊床前哭。


    夜色昏暗,隻有屋簷下的燈籠發出光暈,連月亮都被烏雲遮住了。


    趙淮推開臥室的門,仍舊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看著段容殊恬靜的睡顏,他又開始忍不住想哭了。


    他倒是想把段容殊哭醒,或許段容殊會可憐可憐他,再睜開眼叫他一聲,什麽都好。


    段容殊迷迷糊糊聽見一陣哭聲,還很難聽,要是鬼的話可能是條狗,嗚嗚嗚的。


    一想到床前的木魚,段容殊又放下了心,有法器在,可能是他在做夢吧。


    隻是這個夢過於聒噪。


    趙淮流完今日悔恨的淚,擦幹淨臉,就上床抱著段容殊睡覺。


    這兩日事太多,剛剛他才忙完,明日他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來陪段容殊了。


    趙淮這樣想著,疲憊的睡去。


    清晨,他又趕在上朝前迴去。


    趙淮用手指給段容殊理了理頭發,在額前落下一吻,“歲安,朕去上朝了,一會兒就迴來。”


    段容殊的姿勢變了,但趙淮並未注意到,他還以為是自己抱的。


    趙淮迴來時,劉叔正端著水進門,趙淮熟練地接過水盆,要給段容殊擦臉,劉叔已經習慣了,啥也沒說,粗糙地行了個禮就走了。


    段容殊還沒有睡醒,就感覺到有人在擺弄他,濕熱的帕子輕柔地擦拭著他的臉。


    阿舅?可是沒有熟悉的夾子音啊。


    段容殊艱難地睜開眼,想要看清這是誰,但是他的眼睛還像高度近視一樣,看不清楚,除非對麵的人吱聲。


    趙淮抬頭看見段容殊動了,激動到說不出話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段容殊又聽見熟悉的哭聲,加上模糊的黑影,他忍不住嘟囔道,“你是誰啊?”


    大早上的,哭得跟條狗一樣。


    趙淮哽咽難言,“歲安,……是趙清晏啊。”


    段容殊一愣,“……”


    這狗男人什麽時候覺醒了哭包體質?


    哭的還這麽難聽……敦厚。


    趙淮見他不說話,又重複說,“是朕啊,趙淮,趙清晏,趙老四,大好人。”


    段容殊聽到大好人時就想笑,但一時玩心上來了,他也想給趙淮來一段失憶的愛人。


    他先是問係統,“小明,你說怎麽演失憶?”


    係統,“裝傻子唄,你本色出演,不用裝。”


    段容殊,“……”


    他歪著頭天真地問,“大好人?”


    趙淮小心地托著他的腦袋,扶他坐起來,“對啊,大好人,給你買燒餅,買零食的大好人。”


    段容殊,“真的嗎?”


    語氣十分純良。


    趙淮輕聲哄著,“真的,朕現在就帶你出去買好不好?”


    段容殊開心地點頭,“好,但是我要告訴舅舅一聲。”


    “好。”趙淮開始給他穿衣服穿鞋,一手操辦。


    趙淮不知道段容殊為什麽不記得他了,但是他能克製住,不能嚇到剛醒的人,隻要能醒,重新培養感情他也願意。


    同樣是失憶,為什麽段容殊這麽乖,而他那麽欠抽?


    劉叔推來一輛輪椅,是昨天根據段容殊口述,讓木匠連夜做的,推著走沒有問題。


    趙淮把段容殊抱到輪椅上,小心地推著走,其實他更願意抱著。


    到了榮堅的院子,段容殊換成劉叔推著。趙淮怕榮堅會不高興,則是在不遠處站著。


    段容殊高興地叫著,“大舅,大舅!”


    榮堅剛耍完棍,有些氣喘,見到段容殊露出慈愛的笑來,“容殊這麽早就起來啦!”


    “是啊。”段容殊笑著說,“大舅,我可以跟大好人去街上買零食吃嘛?”


    說出來他頓時感覺好尷尬,神踏馬大好人。


    榮堅蹙著眉往他身後一看,果然能看見居心不良的人。


    “清兒,清兒!”


    “帶你弟弟上街玩去。”


    榮清的臉皺巴著走出來,“爹,那兩個小牛犢子我真的拉不住!”


    榮堅冷聲道,“帶容殊去,看好了,別讓他被人販子拐走。”


    榮清立馬答應,“好嘞,我一定看好弟弟。”


    他推著段容殊就往外走,可以帶弟弟出去玩了,不用幹活,而且不是需要追的弟弟,太幸福了。


    趙淮跟在一旁,忍下想要搶過來的衝動。


    大舅子,不能動手,這還是個會找藍眼睛的大舅子,更不能得罪。


    當他看見榮清要把段容殊抱起來過門檻時,他忍不住了。


    趙淮上前快榮清一步,抱起段容殊跨過門檻,等著劉叔把輪椅提過來。


    榮清一臉懵,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從哪來的。


    還是趙淮先開口,“不麻煩大舅子,朕親自抱歲安。”


    榮清,“你,你,你是皇上?”


    趙淮有些不舍的把段容殊放在輪椅上,“不用拘禮。”


    榮清呆呆的嗯了一聲,他給弟弟找藍眼睛,皇上不會找他算賬吧?


    段容殊聞著早市攤上的香味,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聞著就很有食欲。


    每買一樣,段容殊就會分給榮清一半,榮清吃得也很開心,畢竟以前可是無論多少他隻有被搶的份。


    趙淮委屈地跟在後麵,以前段容殊吃剩可都是給他的。


    他快步走上前,溫聲道,“歲安想不想吃燒餅?”


    段容殊塞完一個蒸餃,“燒餅?想吃。”


    趙淮笑中帶著強硬,對榮清說,“讓朕來帶路吧,歲安喜歡那家燒餅。”


    榮清單純地鬆了手,把輪椅交給了他。


    結果越走他感覺人越多,而且都往他身上擠,一不留神,哪還有段容殊的身影?


    榮清:完了,完了,人販子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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