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真正清醒的時候,趙淮已經讓人把嚇暈的宮女搬了出去。


    不知何時趙淮把他拎出了棺材,抱坐在腿上。


    段容殊反應過來,掙紮著想下去,反被一把按住。


    趙淮拍了拍他的後背,“朕會治好你的。”所以你不用去睡棺材。


    段容殊唿吸一促,“你……你知道了?”


    趙淮嗯了一聲,“朕說過會對你負責的,一定會治好你。”


    段容殊掙脫趙淮的懷抱,離得遠遠的,“我不用你管,當然你要是能放我走就更好了。”


    他感受到了趙淮的情愫,很可惜他不能迴應。


    燭光下,趙淮冷硬的側顏顯得柔和許多,他垂下眼眸,眼中的點點星光被遮住。


    自從段容殊和趙淮說開了後,他沒再想著離開,趙淮也沒有表現出越矩的親近。


    除了教趙潛一些東西以外,段容殊好像沒有別的方式去打發時間。花園裏花不知何時都不見了,段容殊也不認識是凋謝了還是沒了。


    讓段容殊高興的是他貌似睡得更香了,他現在晚上睡覺總是感覺渾身冰冷,冷到發疼。最近反而能一夜到亮了,不知是不是太醫的藥有用。


    某一天夜裏,段容殊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有人拍撫著他,身上也暖洋洋的。


    段容殊習慣性地叫了一聲,“趙清晏。”


    接著又睡了過去,沒有聽見頭頂落下的那一聲歎息。


    雖然係統放寬了任務,但是段容殊知道有些事自己是要做的。


    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個木盒子,裏麵裝滿了圖紙和配方,還有一封信。


    信中給趙淮透露要防著康王,還有康王身邊的人,信不信就看趙淮了,除此之外並沒有多少東西。


    眼看著到了時間,段容殊有點舍不得,更多像是迴光返照一樣的興奮。


    段容殊跟趙潛提起他要出去遊玩,歸期不定,之後隻需要趙淮幫忙打個掩護就行了。


    再見到趙淮時,段容殊正在整理東西,幾十份禮物還有信,一年給趙潛一份,趙淮隻需要那個小木盒就夠了。


    趙淮看著忙碌的人,“有空嗎?”


    段容殊點點頭,“有空。”


    這是要帶他躺板板嘛?


    趙淮帶著段容殊來到一棵樹下,滿樹的白玉蘭掛在枝頭,段容殊興奮地伸手去夠,可惜太高了夠不到。


    趙淮遞來一支,段容殊接到手中才發現不是真花 ,潔白卻無味,都快能以假亂真了。


    趙淮,“喜歡嗎?”


    段容殊笑著點頭,“喜歡。”


    他讓人搬來搖椅,要躺上麵看花。


    搖椅一晃一晃的,段容殊慢慢開始感覺眼皮發重,就要閉上了,手中一鬆,玉蘭花掉在地上。


    趙淮握住他的手,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麽。


    係統,“世界脫離中……”


    段容殊不知道的是,他走後並沒有涼,而是像睡著一樣。他現在就像一個賬號,兩個設備,隻是這個設備停機了。


    出於某種原因,係統維持了他的最低生命活動。


    趙淮打開了那個小木盒,然後清除了康王的人馬,更加瘋狂地尋找名醫,甚至還找了和尚道士和神婆。


    段容殊住的棲鳳殿莫名就成了風水不好的地,然後被搬到了趙淮的寢殿。


    五月十六,宜嫁娶。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當今的天子迎娶了一個活死人為後。


    沒人知道段容殊什麽時候會醒來,也許下一秒就斷氣了。


    但趙淮仍舊每天給他梳頭穿衣,然後在額頭上落下一吻,“皇後,朕去上朝了。”


    或許是毒解了,趙淮的情緒更加穩定,朝中上下也算度過了苦日子,加上段容殊留下的東西,終於不用窮得叮當響了。


    隻有趙淮知道,那封信的最後一句是:河清海晏。


    ……


    段容殊再醒來時,眼前白茫茫一片,但他能感覺出來自己是在院子裏的躺椅上,身上蓋了一條毛絨絨的毯子。


    接著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天爺嘞,主子醒了!”


    一聽就知道是劉叔,夢迴剛開始來的時候。


    “主子感覺怎麽樣了?”


    段容殊動動手指,聲音低啞,“還好。”


    劉叔給他掖了掖毯子,“主子等我去叫太醫還有舅老爺啊。”


    ……


    這邊榮清和自己的老父親幹瞪著眼不說話。


    最後還是榮堅忍不住了,“你怎麽來了?”


    榮清疑惑道,“不是爹叫我來的嘛?”


    榮堅一拍大腿,“我什麽時候叫你來的?”


    榮老爺子聞聲趕來,拿著拐一人揍了一下屁股,給榮毅樂的,哈哈笑,然後也挨了一下。


    榮清委屈地揉著屁股,“祖父,真的是我爹叫我來的。”


    榮老爺子,“那你收到我的信嗎?”


    榮清點了點頭,“收到了。”


    “我還給弟弟找了藍眼睛,那些部落知道後還把自己的王子公主送了過來。”


    “都說什麽富貴險中求,本來想一塊來的,結果他們傳信說半路被人攔了。”


    榮老爺子,“……”


    “別爭了,我知道是誰寫的信了。”


    榮毅,“誰啊?”


    榮老爺子皺著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是皇上啊,還有誰有這個能力還這麽醋。”


    榮堅,“可他不是好了嘛?這幾天也都挺安分的。”


    趙淮每日都會來,一般都是下午,處理好政事就過來,能待到晚上。


    一開始榮堅他們跟防賊一樣防著,奈何趙淮身份在那攔不住,趙淮也退讓一步,沒有把段容殊帶走。


    榮老爺子笑了一聲,“所以不敢當麵施壓,隻敢在背地裏使些手段。”


    這劉叔小跑來到,“主子醒了!”


    榮清高興地說,“看,我一來弟弟就醒了。”


    榮堅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蠢犢子,你一來就接受你爹我的活吧。”


    幾人到的時候杜太醫正在給段容殊診脈。


    段容殊聲音有些虛弱,“你這一次不能再給我紮針了。”


    “要不我好了就放狗咬你。”


    杜太醫嘿嘿一笑,“哪來的狗?”


    段容殊,“……隔壁的。”


    杜太醫疑惑道,“我怎麽不知道呢,沒聽見他家有狗叫啊。”


    巡邏中的吳光突然打了兩個噴嚏,罵了一句,“哪個狗東西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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