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磕到頭後,足足昏睡了一日,趙澄被迫帶班、帶娃還得看著他。


    一大一小在殿內嘮嗑,“你說你父皇腦子會不會磕好?”


    “不知道,要是磕好了就我爹醫術好。”


    “嗯,你爹厲害,功課做完沒?”


    “還剩一題。”趙潛掏出作業本,往桌子上一鋪。


    趙澄信心滿滿地說,“伯伯教你,這些都是小意思!”


    接著他把題盯了足足一刻鍾,然後拍了兩下趙潛的後背,“大侄子,大周的未來就靠你了,這事得靠自己。”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


    趙潛,“……”不會直說唄,浪費那麽長時間還以為有思路了呢。


    接著床上的趙淮一頓咳嗽,兩人走到床前,“醒了?”


    趙淮摸著自己的腦袋,問了一句,“歲安呢?”


    趙澄觀察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腦袋好沒好,於是問了一句,“你討厭趙清晏嗎?”


    趙淮眨了眨幹澀的眼,“朕討厭自己幹什麽?”


    “朕出征……歲安在哪裏?”


    他說著就抱頭露出痛苦的神色。


    趙澄感覺他應該恢複記憶了,但感覺狀態還是不太好,“大侄子,迴去寫功課吧,你父皇腦子不清醒,別誤傷到咱大周的未來。”


    趙潛點了點頭,抱著作業就出門了。


    趙澄拿手在趙淮眼前擺了擺,“你想起來了嘛?”


    趙淮的嗓音沙啞又苦澀,“想起來了,二哥,朕該怎麽辦啊?”


    趙澄安慰道,“元貴幫你把搓衣板準備好了,跪吧,沒準弟夫就原諒你了。”


    “哎,二哥想問你,你為什麽討厭趙清晏?”


    趙淮想起他自己的一些腦癱操作,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腦子有病,歲安會不會以為朕太做作了?”


    趙澄也沒攔著他,畢竟男人要有自我約束力,沒人給他就得自己打。


    “弟夫都已經在家敲木魚念經了,怕是要被你氣得出家。”


    趙淮頓時嚎啕大哭,把趙澄嚇了一跳,畢竟他這人從來沒哭過。


    趙澄連忙安慰,“別哭啊,弟夫還沒出家呢。”


    元貴這時進來,臉色不太好看,“陛下,奴才還是沒有見到殿下,府中的人說,殿下好像睡了一天一夜還未醒來。”


    趙淮急的跌下了床,“太醫呢,太醫怎麽說?”


    元貴,“奴才偷偷問了杜太醫,他說,和上次一樣。”


    趙淮雙眼猩紅,他拿到桌子上已經用金線修繕好的玉簪,呢喃道,“若是朕死了,歲安會活得更久,二哥幫朕照顧他們。”


    趙澄伸手給他一個巴掌,“你死啊,死過二哥就給弟夫納十八房小妾,再給他娶一個溫柔體貼的正室,保證他忘了你,過得賊舒坦。”


    “不行!”趙淮再次放聲痛哭。


    趙澄堵著耳朵,“哭的像牛一樣,弟夫可不喜歡。”


    趙淮頓時收起聲,“朕要見歲安。”


    趙澄見他一副丟了魂的樣子,開口道,“收拾幹淨,一臉眼淚的,弟夫喜歡幹淨的男人。”


    趙淮聞言憋迴眼淚,一想起他讓歲安傷心了,一想起歲安讓他殺了自己,他就感覺窒息,痛不欲生。


    歲安不會騙他,所以是歲安用半條命換他迴來,而他隻會亂吃醋,一次次讓歲安傷心。


    趙淮的眼淚憋也憋不住,自己拿著濕帕子擦了一遍又一遍,趙澄趕緊叫停,這臉盆裏的水越洗越多。


    “行了,拿著搓衣板去吧。”


    ……


    段容殊不知道趙淮已經恢複記憶了,他感覺係統就是個坑貨,救命藥是,現在的任務也是,而他就是個被嘎腰子的命。


    他現在麵對真正的趙?暗夜帝王?淮,總會想起他家的那個抽風帝王。


    係統,“這就是趙淮的上一世啊,也就是以前的趙淮。”


    段容殊,“不一樣。”


    係統,“有什麽不一樣,唯一不一樣的隻是被你馴服與否。”


    “……”段容殊,“我談個對象要馴服三次?有這精力我談三個。”


    係統聽他又開始胡吹了,幽幽問了一句,“你能吃得消?”


    段容殊沉默了,一個就夠受了,三個能要他的命。


    馬車上,趙淮看他又在發呆,便敲了兩下桌子,“朕什麽時候喂你喝過墮胎藥?”


    段容殊猝不及防被口水嗆到,邊咳邊心虛地說,“沒有。”


    趙淮上一次灌他藥的時候,還是在皇莊,往後趙淮就不敢了,隻會哄著他喝。誰知道他腦袋燒糊塗了就開始亂說話。


    趙淮又問,“你府中的人都已經伏法,沒有人能作證你是否為朕生下皇子……”


    段容殊又被嗆了一下,繼續咳嗽個不停,他什麽時候說是他生的了?


    他想起段府的那些人,伏法了?


    段容殊心中開始酸澀難受,他靠在馬車上,把頭偏過去不理趙淮。


    趙淮伸手鉗住他的下巴,“為什麽不說話。”


    段容殊被迫轉過臉來,眼睛已經氳起水霧。


    趙淮有些不自在地鬆了手,“你自己造的孽,現在也知道難受?”


    段容殊帶著哭腔,“又不是我想的……”


    “不是你想的還能有人逼你?”


    趙淮說過後一頓,通過幾日的相處,這人好像沒有多少心機,若是……


    段容殊沒有迴答,繼續趴到窗邊看向外麵,試圖在茫茫人群中找到趙潛。


    這幾日除了讓人排查家家戶戶的小孩,城中的小孩無一不被扒掉褲子,段容殊也在找,他現在屬於大鵝都打不過,隻能坐在馬車上,盯著窗外找。


    趙淮不知道在抽什麽瘋,今日也一起跟出來。


    他見段容殊又開始不理他,心裏像有螞蟻在爬,每次套段容殊話的時候,幾乎都以這個為結尾。


    “你真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找到你那個崽崽吧?若想借機逃跑也是徒勞。”


    段容殊沒有理,他此時正在跟係統理論,“啊,趙淮是一個趙淮,崽崽就不是一個崽崽了?”


    “我花那麽多積分買的定位,怎麽換個世界就不能用了?”


    錦衣衛挨家挨戶的搜遍了,段容殊也一直跟著找,現在隻剩城東區了,若找不到趙潛,那可能是他不在京城。


    係統被磨的崩潰,開後門給他定位,“正好,距離你五百米的小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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