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連打帶炸北狄數個部落,嚇得北狄王派人求和,帶了金銀珠寶和美姬,甚至不知道從哪聽了消息,還送了幾個男寵。


    帳內的使臣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趙淮怒視著他,恨不得立刻將他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埋了。


    “不行的話,我們的二王子長得……”


    顏濟桌子一拍,“你們算個什麽東西,亂七八糟的玩意都往這送,不知道咱們皇上和皇後琴瑟和鳴嗎?”


    他破天荒的用了一次成語,已經是他文化的極限了。


    使臣瑟瑟發抖,趙淮聲音冷厲,“立刻帶上你們的東西滾,不想被滅國就離開這片草原。”


    這和滅國有什麽區別?早知道就不踢這個鐵板了,狄人善戰,但誰知道這大周的皇帝如有神助,比他老子厲害多了。


    使臣穩住聲音,“臣立刻迴去告訴大王,希望陛下給點時間。”


    趙淮冷哼一聲,“半天,朕趕著迴去見皇後,要不他會不高興的。”


    顏濟:……這個時候還不忘秀恩愛。


    自打趙淮親征以來,怕是所有將士都知道了他媳婦有多好,有多厲害。


    而使臣隻想快點離開,迴去後就跑,要不命都要沒了,他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皇上,這……這是受人所托帶的信,約您一人前往赴約。”


    趙淮懶得理那人的裝神弄鬼,他朝著顏濟使了個眼神。


    顏濟嘿嘿一笑,“趕緊跑哦,不要被我抓到了呦~”


    使臣爬起來就跑,顏濟緊隨其後,到了帳外踹了他一腳,“他娘的,趕緊爬。擱這惡心誰呢?”


    被嚇得屁滾尿流,使臣像是被狗攆了一樣,連跑帶爬。


    趙淮這時也走出了營帳,他握緊佩劍,“清點兵馬,隨朕清剿叛徒去。”


    康王的三千人馬此時也在塞外,趙淮帶了段容殊送他的望遠鏡,途徑各個部落時,探子也一直在查,平坦的草原上根本無處遁形。


    趙淮幼時有在母親口中聽過那個人的名字—卓壘。


    他應該叫舅舅,或者是殺母仇人。


    卓壘一直想為族人報仇,更是仇視嫁給敵人還生下孩子的妹妹。


    母親曾說族人換了一個身份,她平時也見不到,但隻要過得好就行。趙淮年幼時不懂,長大後才知道那是父皇征戰的結果。


    趙淮帶著人圍剿了康王的私兵,他再一次見到了卓壘。


    卓壘的眼睛狹長,像隻狡猾的狐狸,他第一句就是,“你和你父親一樣,都是嗜殺的侵略者,你個孽種就不該存在!”


    趙淮,“朕該不該存在由不得你說了算,但是你的孽種是不存在了。”


    卓壘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是你殺了他,明明可以,明明把你們都殺了,這天下就是我的了!”


    趙淮拔出長劍,寒鋒乍現,“癡人說夢!”


    兩人沒有外人的幹預,過起了招,趙淮定要親手報仇。卓壘到底是老了,他的胸腔被趙淮一劍捅穿。


    嘴角溢出鮮血,卓壘露出一個笑來,他上前一步又讓劍入了幾分。


    趙淮看見他的嘴動了,“沾上親人的血是要下地獄的,我下了,你呢……”


    不由得一怔,接著胸口一疼,赫然是把匕首,不過沒了一個尖而已。


    他將卓壘一腳踹開,接著拔掉匕首,征戰沙場多年,這還不算什麽。


    顏濟上前關心道,“陛下沒事吧?”


    趙淮瞅了他一眼,有些嫌棄。


    顏濟,“……”


    那手上破個皮都要媳婦吹吹,現在眉頭都不皺,怪他嘍?


    趙淮迴了營地,翻身下馬時踉蹌了一下,捂著胸口半跪在地。


    顏濟四周望了望,也沒看見段容殊的身影,這才發覺他不是裝的。


    “陛下受傷了,軍醫呢,快點來!”


    ……


    趙淮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候在一旁的軍醫哭喪著臉,哆嗦著說傷口上中了毒,沒有解藥怕隻能是時日無多。


    他輕笑了一聲,麵對命運的戲耍,竟無能為力。


    讓軍醫退下後,趙淮忍不住摸了摸腕上的紅繩。


    “歲安,我好愛你……”


    趙淮上一世做了多年的皇帝,至重生後,他也習慣了自稱為朕,這是他拋下帝王的枷鎖,單單隻是作為趙淮來向段容殊訴說愛意。


    說完那句忘了他吧,趙淮便沒了聲音。


    段容殊不停地叫著趙淮,卻不得迴應,這一刻他感覺天都塌了。


    黑暗中,他下床時被絆了一下,趙潛被吵醒了,“爹,你在幹什麽?”


    段容殊穩住聲線,“乖,爹出去一趟,乖乖的啊。”


    說過,他光著腳就跑出家,半夜敲響了安王府的大門。


    守夜人有些不耐煩地打開大門,“誰啊,大半夜的?”


    段容殊,“我要見安王。”


    守夜人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哎好好好,奴才這就把安王殿下叫起來。”


    趙澄被從床上拽起來,腦子還不清楚,但見到段容殊穿著一身睡袍,光著腳的樣子,也被嚇了一跳。


    “怎麽了?來人,快拿雙鞋來!”


    段容殊顧不上這些,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從嘴中吐出這一句話,“清晏他出事了,我要去找他。”


    趙澄一激靈,“什麽!怎麽會出事呢?”


    段容殊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了,已經被冷風刺得半幹,他哽咽道,“明日一早我就要去北疆,潛兒托付給你了。”


    趙澄一時間也無法接受,但他隻能穩住,“你去吧,放心,本王會照顧好他的。”


    接著他便開始召集人手,給段容殊準備東西,期間並無多言。


    元貴、暗衛,還有一隊侍衛,墨六還抗來了杜太醫,一行人整裝待發。


    趙澄把段容殊送出了城門,“無論怎樣,你得迴來,別忘了還有孩子。”


    他不懷疑段容殊對趙淮的感情,甚至怕趙淮真的出了事,段容殊會去殉情。


    段容殊紅著眼睛點頭,“我會的,我也會把他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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