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兩眼冒光,嗅到了瓜的氣味,然後聽到王學士罵罵咧咧時,他開始笑不起來了。


    tmd,又吃到自己頭上了!


    王學士指著吳光,“你這麽幫他,不會你們倆已經***”


    吳光上去要揍他,被一把拉住,“小心他碰瓷。”


    大周毆打朝官是重罪,文官就算是吵架吵到唾沫冒火星子了,也都是用肚子互相頂,試圖激怒對方,也不敢動手。


    問:遇到別人造謠時,要如何應對?


    自辯?打咩。


    段容殊目光一冽,嘴角卻勾起笑來,“你去嫖娼不給錢啊?”


    吳光眼神躲閃,看見周圍逐漸聚集起人來,“你和人不清不楚!”


    “你被花樓的姑娘打了沒?你夫人知道嗎?”


    “你媚上,誰知道你這官位是不是***來的!”


    段容殊被他吵得揉了揉耳朵,“你是不是不行啊?所以才惱羞成怒在青樓裏打人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逛青樓不給錢還被打吧。”


    周圍的人也開始指指點點,“呀,這王學士逛青樓不給錢還被打了。”


    “這不會有假吧?”


    “吳尚書的兒子執行公務的時候親手抓的,還能有假?也不嫌丟人。”


    ……


    眾人:指指點點.jpg.


    王學士麵目猙獰,氣得要上前去動手,還沒碰到段容殊,就被吳光一把扯住。


    段容殊忽然一歪,噗通倒在地上,小臉煞白,擦了擦眼角,蹭出一抹紅痕,嬌弱得不行:


    “王學士是惱羞成怒了也不能動手啊。”


    “問一些事實而已,我是招惹到你了嗎?造我的謠我不也沒說什麽嘛。”


    .


    趙潛乖乖的迴去,帶著宮人進了趙淮的帳篷,“兒臣參見父皇。”


    趙淮免了他的禮,“他呢?”


    趙潛讓人把叫花雞遞上去,“這是段大人給父皇的好吃的,他在半路好像有事,吳百戶當時拽著一個人,兒臣就迴來了。”


    看著一大塊土疙瘩,趙淮也沒有質疑能不能吃,他蹙著眉起身,“去看看他有什麽事?”


    趙淮到時,就看見一大群人擁著,而段容殊坐在地上,一副飽受欺淩的樣子。


    貼身的騎裝束得人身形更加單薄,白皙的手掌撐在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石子擦破了皮。


    趙淮:!!!


    “你們幹什麽呢!”


    眾人紛紛行禮,趙淮抿著唇,揮了下手。


    那王學士立馬跪地哭訴,“陛下,一定要為臣做主啊,臣沒有動手打段大人。”


    段容殊捂著臉,“是臣沒有站好,不怪王學士。”嚶嚶嚶。


    趙淮語氣森寒,“好好的人還能自己摔了?”


    周圍圍觀的人開始見風使舵:


    “臣看見了,王學士上去打段大人,段大人這才摔倒。”


    “要不是吳百戶拉著,段大人豈不是一身的傷?”


    “王學士這種嫖娼不給錢、沒有品德的人,造謠後還動手打人,請陛下嚴懲!”


    王學士大叫,“你們這是胡說,這是包庇!……”


    掙紮著起身,卻被吳光按住。


    趙淮聽了兩耳朵他氣急敗壞的汙言穢語,眼底的寒芒瞬間變成殺意。


    “革職查辦,交給錦衣衛處理。”


    另外一個人純屬是聽八卦,好麵子膽又小,被拽出來時就一直安靜的像隻鵪鶉,這時已經抖著腿要偷偷隱遁,被吳光一把抓住。


    王學士這時終於意識到大禍臨頭了,癱在地上。


    “是。”吳光和幾個錦衣衛壓著二人,交給錦衣衛,他們是別想出來了。


    之後,趙淮讓人都散去,走到段容殊身邊,“段卿坐在這坐上癮了?還不起來。”


    段容殊揚起涔白的臉,眼尾還帶著紅暈,“臣腿麻了。”


    趙淮,“朕抱你?”


    段容殊搖著頭,囁嚅道,“不要,那麽多人,而且已經有閑言碎語了。”


    “段卿在乎這些謠言?”


    “陛下是天子,不可不在乎。”


    趙淮目若寒星,吐出一句,“殺了便是。”


    這是段容殊第一次見到趙淮這一麵,起初,趙淮對他起了殺心,那是因為有仇,可用殺戮止住謠言,不是他熟悉趙淮的模樣。


    趙淮感受到他的沉默,捏起他的下巴,“認為朕很殘暴?”


    上輩子被稱作暴君,也不是沒有緣由,造謠生事的人他殺的多了。


    段容殊一怔,“陛下讓臣先起來吧。”


    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難道他說趙淮不該這麽做,就會聽他的話嗎?


    段容殊支起身子,手掩在背後,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


    趙淮把他的手拽出來,就這麽拉著走迴了帳篷。


    段容殊沒有掙紮,直到趙淮小心地給他處理手上的傷口,也是一言不發。


    趙淮拿起紗布要纏上的時候,他終於說了一句話,“不用了吧,傷口都要愈合了。”


    趙淮:“……”


    沒有理會段容殊的掙紮,綁上兩圈之後才作罷。


    段容殊看著自己的拳頭,嗯,沒有趁機報複他小叮當之仇,趙淮還是不錯的。


    “用膳吧。”


    趙淮讓人傳了膳,連同那個土疙瘩一起端上了桌。


    段容殊和趙潛都是一臉心虛,馬上就要被發現在外麵吃野食了。


    握著被纏起來的拳頭,段容殊把土疙瘩往趙淮那頂了頂,“陛下吃。”


    趙潛,“父皇吃。”


    趙淮額角微抽,“讓朕吃土?”


    懷疑這兩個是在外麵過家家,玩泥巴後帶迴來給他吃。


    段容殊揚起拳頭,作勢就要砸向土疙瘩,被趙淮一把抓住,“做什麽?”


    趙潛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趙淮的佩劍摸到手,遞給了段容殊。


    劍鞘往上一敲,沒砸開……


    段容殊不等趙淮說話,抱起土疙瘩就往外走,找塊石頭敲了起來。


    趙淮看著跟著自己征戰沙場多年的佩劍,沉默了一秒,擦幹淨後,收到找不著的地方。


    ……


    趙淮吃著還熱乎的叫花雞,認為他們倆還是有良心的,沒有真的讓他吃土。


    “怎麽不吃?”


    趙潛打了一個飽嗝,接著捂住自己的嘴。


    “嗝~”


    自己的嘴還緊閉著,趙潛不出意料地看向段容殊。


    趙淮也盯向他。


    段容殊:……


    他能說是屁迷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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