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醫手中把著脈,又是那熟悉的皺眉,在場的人氣都不敢大喘。


    除了段容殊,“杜太醫,怎麽樣了?把完脈咱接著探討大周皇室的人脈關係及倫理道德啊。”


    杜太醫收拾著他的小醫箱,翻找著什麽,“還是老樣子,就是心跳不正常。”


    “我剛爬完山迴來,心裏一直慌。”


    “稍縱即逝嘛,以後還是要注意休養。”


    榮堅,“這稍縱即逝是什麽意思啊?”


    段容殊解釋道,“就是稍稍放縱,就會逝世嘍。”


    杜太醫點著頭,“看來還是你懂啊。”


    榮堅:!!!


    “這要怎麽養?注意些什麽?”


    杜太醫往他看一眼,“以前不是說過嗎?哦,你是他大舅。”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杜太醫,那我是不是不能劇烈運動,比如陛下讓我騎馬射箭,這些是不是都不能做?”


    段容殊說著,看起來還有點興奮,他是一點都不想紮馬步,舉大弓,高強度的鍛煉簡直是要他的命。


    杜太醫撫著自己的山羊胡,“應該是,這騎馬射箭是你這小胳膊小腿能做的?”


    嘖,這聖上是不做人啊。


    “陛下這是拔苗助長。”


    想著趙淮提著他下山的場景,段容殊表示讚同,“都快把我從土裏拔出來了。”


    杜太醫終於翻出來許久未用的銀針,笑得一臉慈祥,“來,紮幾針就沒事了。”


    這時,原本胳膊酸,腿疼,心又慌的段容殊爬起來就跑。


    杜太醫:???


    跑到門口實在跑不動了,段容殊撐著門無力地說,“您老的醫術高超,我現在已經好了。”


    “逮起來!”


    杜太醫捏著幾根長針,笑眯眯地走向被按住的段容殊:


    “說實話,我已經好久沒給人紮過針了,現在倒是有些手癢。”


    幾針下去,段容殊像是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眼中徹底沒了光芒。


    不一會兒,兩隻手上紮滿了針,人也蔫了,皇室秘辛也不聊了。


    榮毅還在一旁不停地說,“剛剛是你大舅抓你的,阿舅怎麽可能不心疼你呢?你看你大舅現在還在抓著你的手……”


    榮堅頓時拳頭硬了,逮著就捶。


    段容殊現在臉色蒼白的不行,嘴唇微微動了動,“舅,舅我餓。”


    他很是懷疑剛才心慌是不是因為餓的,要是真的,那他可就太虧了。


    榮堅也不打了,踹了一腳榮毅,端來一碗粥給人喂下。


    段容殊恨不得把臉埋在碗裏,一勺接著一勺,一口氣吃了大半碗。


    杜太醫,“看給孩子餓的,三天沒吃飯了吧。”


    段容殊抬起頭,“……三個時辰。”


    粥喂完了,針也該取下了。


    段容殊現在是心不慌了,手也不抖了。


    杜太醫很是驕傲地說,“看,老夫的醫術牛吧,說紮幾針就好,這不是好了嘛?”


    “……”


    段容殊就這麽靠著杜太醫的醫囑,沒再去趙淮那受摧殘,硬生生苟到了春獵。


    劉叔在屋裏給他收拾東西,傷藥、幾套騎裝都帶上,雖然很大可能用不上,不,幾乎用不上,但重在參與。


    “主子,你這還要帶些什麽?”


    段容殊在躺椅上搖的昏昏欲睡,勉強支起眼皮迴答,“辣椒粉,孜然啦,還有零食多給我帶一點。”


    “這是去春獵,不是春遊啊。”


    他翻了個身,“有什麽區別嗎?人家打獵,我隻能在旁邊鼓掌。”


    榮明跑過來撲到他身上,興撲撲地問他,“哥哥,你是要去打打老虎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哥去打虎,就是去送外賣的?


    段容殊摸著他的小腦袋,“哥哥至今還隻做過大郎,沒當過二郎,打不過老虎的。”


    “啊?那黎哥可以嗎?”


    榮二郎此時還在提著裙子走路,聽見榮明叫他,轉身投來疑惑的眼神。


    接著歪歪扭扭地走過來,“哥,我想要野雞毛。”


    段容殊覺得這個是可以做到的,“沒問題,我把裏麵最漂亮的野雞尾巴拔迴來。”


    他不行,可以叫趙金蓮幫忙。


    第二天,段容殊提著裝滿調料和零食的小包袱,往宮門那裏去集合。


    上了馬車,他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馬車邊,醞釀著進入夢鄉。


    京城裏的路還算平整,一到郊野就開始顛簸起來,段容殊想著睡著就不會再暈車了,結果連磕了兩次頭後,他直接蜷縮成一團躺著,任著馬車晃悠,非要睡到底。


    過了大半後,就顛得實在睡不著了。


    段容殊被顛得頭暈目眩,直到到了獵場,下馬車時,他撐著車架不上不下:嘔。


    就馬車的高度,他都要扶著邊邊,用腳伸著試探,生怕眼花一腳踩空,再給他送走嘍。


    “撲哧~”


    聽到一聲哼笑,段容殊抬起頭,“你怎麽在這?屁股好了?”


    吳光咧起來的笑頓時收了迴去,“哎,你能不能別提我屁股。”


    他看著段容殊那蒼白的臉色,想起他是那種能碰瓷的脆皮,“你沒事吧?”


    段容殊擺擺手,“沒事,暈車而已。”


    吳光幫忙提著他的小包袱,給他送到帳篷裏。


    段容殊問道,“你最近很忙嗎?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


    “聽你爹說你每天都要紮上一次屁股,不紮難受。”


    吳光狡辯道,“他那是造謠!我隻是練習錦衣衛必備技能。”


    段容殊:……


    “我懷疑你在給錦衣衛抹黑。”


    隻有賊才會不走尋常路。


    百官多是幾人共用一頂帳篷,按理來說,段容殊應該和閻王爺黑無常一個帳篷。


    到了帳篷前,趙潛跑了過來,“段大人,你和孤一起住吧。”


    段容殊和吳光行了禮,問,“為何殿下要和臣一起?”


    “因為這裏隻有孤和段大人什麽都不能做。”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合理,但又好像很勉強。


    吳光沒有腦子想什麽合理不合理,哈哈一笑,“太子殿下是因為年幼不能騎馬。”


    “你是因為什麽?”


    段容殊向他使了一個眼刀:你個小刀拉屁股的沒開眼嘛?


    趙潛又補上一句,“父皇也說了,別人打獵時,段大人和孤在一處,也好有個伴。”


    段容殊,“是要臣帶著太子殿下當氣氛組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病美人後陰鷙帝王重生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澤深夜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澤深夜淺並收藏穿成病美人後陰鷙帝王重生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