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睡的昏沉,隱約聽見有人在說話,想睜眼卻睜不開。


    還是在他腦中大喊了一句,“宿主,中午了,該幹飯了!”


    段容殊一下子被驚醒,看著係統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就差沒把做了虧心事寫在上麵。


    他揉揉仍在驚顫的心口,“沒事,我不怪你。”


    隻是提醒他不要忘了幹飯而已,係統是個好係統。


    :!!!真是個好宿主!


    那以後就可以放心的開任務了!


    “宿主,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


    劉叔聽見床上有了動靜,端著碗走過來。


    “主子,你可終於醒了!”


    上一次聽見這句話還是上一次,不是,還是快要不行了的時候。


    段容殊支起身子,“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


    “半天,正好趕上午飯。”


    段容殊:那你激動個什麽勁?


    他正覺得嘴幹,一碗黑黢黢的遞過來。


    “大人,喝藥了~”


    “劉叔,我應該是還沒睡醒。”


    潘金蓮假扮劉叔,而他是可憐的武大郎。


    段容殊又閉上了眼,然後猛的一睜!


    為什麽會想到趙淮才是潘金蓮!?


    腦海中閃現出趙淮端著藥碗,柔柔地喊了聲,“大郎,該喝藥了~”


    他一把接過藥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下:要他是,不活也罷!


    劉叔還是第一次見他喝藥這麽利落,笑嗬嗬地遞上蜜餞。


    段容殊眼淚汪汪地含住,“劉叔,這是什麽藥?比平常喝的苦多了。”


    “主子有點低燒,這是杜太醫來新開的藥方子。”


    “杜太醫,什麽時候來的?”


    “就在我去請假後沒多久。”劉叔補充道,“杜太醫讓我跟主子說:那狂徒也不是小皇子的爹……”


    劉叔卻覺得這皇室秘辛燙嘴的很,但不聽又難受。


    段容殊聽的是津津有味,作為迴報,決定下次把甄嬛傳說給杜太醫聽。


    都有狂徒,都不是親生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哇~


    吃過午飯,段容殊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懶洋洋的曬太陽。


    兩個舅舅忙著建廠,外祖父在困覺,三個孩子在榮府也有課業要做。


    他悠悠地晃著躺椅,還是躺平的時候舒坦。


    忽然,院門處傳來腳步。


    段容殊從躺椅上抬起頭,一看嚇了一跳。


    不知趙淮什麽時候進了院子,還免了下人們行禮,不讓他們出聲。


    鬼子悄悄地進村了?


    段容殊條件反射地想爬起來就跑,但是渾身沒有力氣。


    擺爛吧,愛咋咋地!


    趙淮看著他一臉驚慌,十分害怕的樣子,在躺椅上撲通了一下,接著……接著就放棄了。


    趙淮摸了摸自己的臉,嚇人嗎?


    他努力地彎起嘴角,擺出微笑的表情。


    段容殊,“陛下別這樣,我害怕。”


    趙淮收起笑,“段卿剛剛是又想跑?”


    又?段容殊心底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臣想起來迎接陛下,臣怎麽會想跑呢?”


    說完盯著趙淮的臉,看他的反應,但並未看出什麽異常。


    “陛下怎麽來了?”


    “當然是來看段卿是不是想偷懶,不想鍛煉。”


    “陛下不會想讓臣現在紮馬步吧?”


    “臣昨夜夢見一隻大狗在追臣,追了一晚上。”段容殊說著委屈巴巴地擦了眼角並不存在的淚。


    “臣就被嚇得發燒了。”


    趙淮瞳孔微不可察地瞳孔一縮,“那狗長得什麽樣子?”


    長得跟你一個樣唄。


    “臣忘了,……大黑狗,特別大!”


    趙淮:這話怎麽聽著有點不舒服?


    但看段容殊一臉純良的樣子,小貓咪能有什麽壞心思?他隻是怕狗罷了。


    這時劉叔過來遞上一封信,段容殊看完之後,垂著眼眸,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把信遞給趙淮,哼笑了下,“這也是陛下的生意,陛下看看吧。”


    看趙淮接到手,段容殊朝他靠近了點,“陛下能猜到是誰嗎?”


    溫熱的氣息仿佛撲在他的脖頸,染了層薄紅,趙淮喉頭輕咽了下。


    “猜不到,段卿告訴朕吧。”


    段容殊沒有說,而是問,“陛下喜歡吃魚嗎?”


    釣魚沒釣到,還被甩了一尾巴,前幾日明明上了鉤,昨日一下子就反咬一口,頗有氣急敗壞的意思。


    是誰?段容殊隻能想到那個人,做事和說話一樣,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金汁治病。


    趙淮不知道怎麽又問他喜不喜歡吃魚,但看著眼前的人一頭長發未束,隻是用發帶攬起,幾縷發絲垂落在身前,歪著腦袋,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趙淮被晃地移開了眼,“吃。”


    “那臣給陛下抓大魚。”


    “嗯,要不要朕派人?”


    段容殊從他手中拿下信紙,指尖微涼,一觸即分,“不用,陛下要迴去嗎?臣要給弟弟妹妹看功課了。”


    趙淮點點頭,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看樣子是要跟著一起。


    段容殊帶著他走向後院。


    “段卿沒有買吳刺史的宅子?”


    “陛下說的時候,阿舅已經買好了宅子。”


    後院牆上開了一個小門,穿過之後,就到了榮府。


    比吳光從隔壁過來還要省事。


    幾個小的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子旁寫字,手中拿著段容殊做的鉛筆。


    “夫子呢?”


    榮明見段容殊來了,眼睛一亮,衝到他懷裏。


    榮歡,“夫子昨日喝酒喝多了,便請了假。”


    段容殊接住榮明,“酒還沒醒?”


    昨日給李夫子喝的是高粱酒,比這個時候的酒度數高不少,但也不至於到現在也沒醒。


    “據說夫子昨夜迴家又喝了兩杯,然後唱歌,被他夫人揍青了眼。”


    ……


    和隔壁吳夫人的手法一樣啊。


    榮明聽了,“咯咯”地笑起來。


    段容殊點了點榮明的小腦袋,“你們記住了,不可以酗酒,養成壞習慣,以後會被夫人收拾的。”


    榮歡,“哥,那我以後也要收拾人嗎?”


    “要不我帶你去問問吳夫人的掌法吧?”


    榮歡過兩年及笄,也要開始相看人家了,段容殊頓時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咱不找那樣的,不守男德的男人不要。”


    沉冷穩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男德是什麽?”


    段容殊才想起來趙淮也在。


    他有點不自然地說道,“說這個還太早,現在看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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