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榮黎窩在段容殊懷裏,委屈的哼哼。


    段容殊拿著藥膏,在他手臂上的紅痕處小心的擦藥。


    榮毅也不是不知輕重,打也直往屁股上抽,隻是他一直跑,難免抽偏了幾次。


    段容殊輕輕地吹了幾下,“還疼嘛?”


    榮歡在一旁氣唿唿的,“表哥你別信他那樣,他就是裝的,上次二叔揍過他,他還上房頂掀瓦呢!”


    榮黎把頭一埋,“姐姐好兇,表哥我怕。”


    榮歡:你小子還是個綠茶?!


    段容殊把懷裏的小炮彈攬了攬,溫聲道,“不喜歡學堂裏的先生是嗎?”


    他沒有說不去學堂是不對的說教,而是問原因。


    總不能挨過打,還得挨罵吧,


    幾個小孩倒有點不自然,都不說話,榮歡給榮黎使了個眼色:小綠茶,上!


    “表哥,那些先生說的都聽不懂,是不是我太笨了呀?老是被先生打手心。”


    榮黎委委屈屈地說,說著還抽了幾下鼻子。


    “當然不是啊,你們都很聰明,隻是沒有找對方法。”


    “那我們可以不念書嗎?那些之乎者也好沒意思,也沒有用。”


    段容殊有點嚴肅地說道,“不可以,必須讀書。”


    “留在家裏,我給你們找新的先生先教幾天試試,不行就換。”


    幾人隻好老老實實的答應了。


    兩天後是個好日子,春風和煦。


    一大早就開始忙起來了,段容殊今天行冠禮,他披著一頭烏發坐在鏡子前,小桃在給他梳著頭發,從今往後,他的頭發就要束起來了。


    這兩日段容殊都沒有再做夢,但也沒有再去見趙淮,他想起趙淮那日說的,及冠當天會告訴他取的什麽字。


    “大人,好了。”


    段容殊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兩邊的碎發被編成了辮子,頭發高高束成髻,看起來是幹淨利落。


    忽然,從鏡中映出一道身影,不知趙淮何時進來了,站在他身後。


    趙淮屏退眾人,然後看著段容殊一身素白色的絲衣,發絲盡數被束起,露出雪白的脖頸。


    “陛下怎麽來了?”


    “段卿不歡迎朕?朕可是備了禮的。”


    “當然歡迎了。”


    有禮的都是貴客。


    吉時到了,兩人去到前院。


    除了榮家的人,段容殊還請了一些賓客,都是相熟的同僚,隔壁的孽子吳光也來了。


    他老子吳愈就在身旁盯著,唯恐他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見天子親臨,眾人紛紛行禮,趙淮免了禮,就往禮堂前方走去。


    行及冠禮時,理應叩謝父母,而段容殊空了兩個位子,榮老爺子坐了一個位,剩下的那個,榮毅和榮堅誰都不讓。


    這便便宜了趙淮,趙淮頂上了這個位,還向榮老爺子致意了一下,把他嚇得一咯噔。


    在場觀禮的賓客無不感歎,這是莫大的榮寵,有誰還敢認為天子對段容殊有隔閡。


    大賓高聲吟頌祝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然後給段容殊換上緋紅的禮服,加上緇布冠。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


    接著加上,皮弁冠,爵弁冠。


    段容殊持禮一起一拜,最後端著酒杯,原本不用喝完,但他豪邁的一口悶了,喝完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


    最後隻用拜謝父母,他朝著主位跪下一拜。


    榮老爺子帶著笑容,眼眶濕潤。


    下麵的人卻拜著不動了,好在他還有點意識,緩緩起身。


    臉上泛著潮紅,帶著醉意。


    最後榮老爺子給他取字,“我翻盡詩書,卻始終找不到滿意的,覺得都配不上容殊。”


    “外祖父給你取字——歲安。”


    “不求你榮華富貴,但求你一生順遂,無病無災,長樂永安。”


    及冠禮結束後,賓客都在宴上吃席。


    段容殊和趙淮站在外麵,臉上還泛著醺意。


    “段卿喝這點酒就不行了?”


    “誰說我醉了?男人不能說不行。”


    ……


    “陛下該告訴我您的字了。”


    趙淮沒有說話,湊上去上前去,抓住他側過的身子,“別躲。”


    然後低頭在他的腰間係了一塊玉佩,“及冠禮物。”


    段容殊上手摸了摸,玉佩瑩潤,摸在手裏感覺暖暖的。


    上麵還有不知道的紋路,像是一串字符。


    “以後不準取下來。”


    段容殊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趙淮,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有點近了,又想往後退一步。


    但還沒退,一隻手攬在他的腰間,他開始心跳加快緊張起來。


    “躲什麽?”


    趙淮把他拎到一邊,避開後麵的台階。


    “歲安?”


    段容殊莫名的停下了唿吸,臉上泛著微紅,趙淮用手指刮了下他的臉頰。


    “還醉著?”


    “嗯。”


    趙淮哼笑一聲,“清晏。”


    段容殊一臉茫然,“什麽?”


    “朕的字,清晏。”


    看著他呆住,趙淮接著說道,“朕及冠的時候還在邊關,沒有人能給朕加冠。”


    “父皇也不太喜歡朕,大哥也去了。”


    “這是朕自己取的。”


    短短幾言,讓段容殊忍不住可憐趙淮。


    段容殊小聲的叫了句,“清晏。”


    叫完之後,眼前的人放在他腰間的手一緊。


    段容殊被拉到跟前,心跳陡然加快,“清晏?”


    他的手撐在趙淮的胸膛前,恍惚間感覺掌下的心跳也快了不少。


    他忍不住捏了捏。


    趙淮額角的青筋暴起,“幹什麽呢?”


    段容殊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嘿嘿一笑,鬆開了手,“陛下的胸肌好魁梧,手感真好,怎麽練的。”


    然後他的手被趙淮壓了迴去,“怎麽不繼續了?”


    “不說手感好嗎?”


    段容殊又捏了捏,男菩薩呀!


    趙淮嗓音微啞,“段卿這麽羨慕,不如以後就跟朕一起練吧。”


    段容殊:!!!


    忽然酒被嚇醒了。


    他咽了咽口水,“臣不行的。”


    趙淮輕笑一聲,“男人不能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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