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初冬的早晨竟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晨光,揮揮灑灑的照在木格窗上,幾縷陽光透過窗格的縫隙鑽進屋來,屋裏暖光融融。


    劉知樂從夢中醒來,見石閔正側著身,單手托腮看著她。健碩的胳膊上麵烙著一個牙印,那是她情難自已之時的傑作。


    再往下看,他裸著的胸膛健碩而充滿活力,劉知樂不免想到昨晚的場景。


    耳根一熱,羞得想鑽被子。


    石閔一手攔住,迫使她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道:“怎麽?不滿意為夫的身子麽?”


    ‘滿意’二字,一語雙關。


    劉知樂臊得滿臉緋紅,卻也乖巧的點頭:“滿意。”


    語畢,臉色紅得滴血。


    石閔哈哈大笑,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唇。誰知,本來打算隻是獎勵一下,沒曾想又吻上了癮。


    劉知樂被吻得心跳加快,滿鼻息都是他撩人的氣息。


    “閔哥。”她輕身低喃。


    “嗯?”他動作不停。


    “別了。”


    他動作一頓:“怎麽了?”


    “疼。”


    他微愣,壞笑:“哪裏疼?”


    劉知樂喘著粗氣,讚歎道:“閔哥威武,哪裏都疼。”


    “哈哈……”得到滿意的答複,石閔哈哈大笑。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間:“饒了你。”


    劉知樂忽然想到了當日的玩笑,感歎道:“原來你以前沒有騙我。”


    石閔臉上掛著笑,好奇道:“什麽?”


    “你說,三五個時辰……雖一次沒那麽久,但加起來也是有的。”劉知樂弱弱道。


    “哈哈!”石閔笑不可遏:“怕麽?”


    劉知樂搖頭:“沒有,我就好奇你都不累的嗎?”


    “累?”


    “嗯。你一直這樣,不累啊?”


    劉知樂連說帶比,石閔笑得差點閉氣。


    “要不,下次換你來?”


    劉知樂堅決搖頭:“不行,我內力沒有你好。”


    “內力?”怎麽又說到內力了?


    “你別告訴我,你不是用內力做的!”劉知樂篤定道。


    石閔哈哈大笑,險些被她笑死。


    “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劉知樂一臉好奇:“嗯,你說。”


    於是,石閔開始了他人生中最長也是最愉悅的一次演講。


    似劉知樂一樣,連說帶比加肢體誘惑,才不過幾次挑撥,劉知樂便泥足深陷,失了陣地。


    接連三日,除了吃飯與泡溫泉的時間,多數時候,二人都窩在床上,探討“怎麽迴事”。


    當然,中途休息時刻,也會聊一聊各自的幾年時間都去了哪兒。


    那幾日,劉知樂的世界沒有紛爭與戰亂。有的,隻是石閔溫柔的目光和他寬闊的胸膛。她全身心的投入他的胸膛,成了她魂牽夢繞半生之後,終究美夢成真的幸福時光。


    ……


    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比以往許多年頭都晚,到了臘月,才開始雨雪紛揚,山路結冰。


    慕容恪一去,杳無音信。


    起先,劉知樂有些擔心,去了慕容恪以往的窩點打聽未果。隨著年關將至,過了一年人心惶惶日子的趙子子民,臉上終是有了一絲喜樂,家家戶戶門前張燈結彩,街上雖比不得燕國的熱鬧,但也些許孩童放著鞭炮。


    喜慶的氣氛從街上沿至各府官員以及公主府與整個皇宮。


    年三十的當天,石閔一大早趕來,在郡主府陪了劉知樂直至初一的早上。期間,少不了群臣送來賀禮,劉知樂也不管,隻顧著與石閔二人過著兩人世界。


    公元348年跨越349年的時日,因為有了石閔,劉知樂的臉上榮光滿天。


    李皓澤與秦氏初二拜訪,石閔不在,劉知樂陪著二人吃喝整日。


    到了晚上,李皓澤夫婦告別的時候,秦氏將劉知樂拉至一旁,悄聲問道:“怎麽樣?身子有反應了麽?”


    劉知樂看著秦氏圓碩的肚子,羞澀地笑道:“沒有呢。”


    “怎麽會沒有呢?我與相公這都是第三個了,按理,你與石將軍在一起也有兩個月了,應該也有了。”秦氏疑惑出聲,又寬慰道:“沒事,或許還早呢,不著急,啊!”


    劉知樂嗬嗬直笑:“嗯,我不著急。”


    秦氏走後,劉知樂想到自己上次與慕容恪隻是一夜也生了楷兒。


    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嘀咕道:“怎麽會沒有呢?”


    劉知樂說完,又笑自己的急躁,轉身迴了房間。


    這年正月,石虎即皇帝位,實行大赦,改年號為太寧。並將兒子們的爵位全都晉升為王。


    劉知樂的爵位也從郡公主封賜為公主,也得了許多珠寶玉器。


    這時,戍涼州的東宮衛梁犢造反,帶著石宣當日留下的十幾萬人,幾乎隻是一夜之前,打敗了李農,攻取滎陽、陳留等郡。石虎惱怒之下也生出恐懼,當即任命燕王的石斌為大都督帶隊討伐,隨行的有統領冠軍大將軍姚弋仲、車騎將軍蒲洪,而向來擅長平複內亂石閔自然也在其中。


    臨行的前夜,石閔留宿公主府邸,一翻溫存過後,劉知樂看著石閔依舊難掩振奮的眸子,忍不住輕笑。


    “閔哥,怎麽以往打仗之時不見你如此開懷,此戰,是有什麽特別嗎?”


    石閔點頭:“嗯。”


    “那,我猜猜?”劉知樂挑眉。


    石閔來了興致,斜眼睨她:“你說。”


    劉知樂起得身來,靠在床梗上,石閔也跟著起身,將她攬在臂膀。


    劉知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想了想,道:“一個前太子黨羽造反,十幾萬人竟能打敗司空李農,足見梁犢此人並非等閑。同時,也可看出李農在軍事統領上的欠缺,這是其一。”


    “嗯。”石閔淡笑:“若李將軍並非統領有誤,又當如何?”


    劉知樂遺憾的皺眉:“那便是趙軍在年複一年的狂征稅賦與士卒之下,早已失了軍心。不然,李農的幾十大軍不可能打不過梁犢的十幾萬人。”


    石閔點頭:“繼續。”


    “所以,我猜,此次石虎派了趙國軍隊最強悍的三大將領:姚弋仲,蒲洪,包括你在內,如此勞師動眾,應該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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