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人已帶到。”顯然,是剛才抗他之人說話。


    “嗯。”一個渾沌的聲音響起:“慕容恪那裏情況如何?”


    “迴主上,已經去信給他,相信有他兄弟和夫人在這裏,他不敢帶兵過來。”


    “嗯。”渾沌的聲音才落,從門外跑進一個人來。


    “主上,慕容恪來了。”


    “哈哈,好!”渾沌的聲音因大笑而分外鬼魅:“天佑本尊,十五年了,總算大功告成!”


    “恭喜主上。”


    “哈哈,把人帶進來吧。”


    “是。”


    那人應聲而去,所謂的主上方位,有腳步離開的聲音,此時,那人已然走遠。


    劉知樂感應至此,微睜眼睫。距離太遠,她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戴著麵具。


    是他!那次在雪地上看到的人影!?還有石閔迴到君子軒時窗外的那道將她引向慕容恪的黑影,原來,不是幻覺!


    十五年,什麽十五年?他想幹什麽呀?


    這時,有腳步急急奔來的聲音,劉知樂忙不跌合上眼睫。


    “慕容恪應約而來,不知閣下意欲為何?”慕容恪的聲音冷清,顯然十分生氣。


    “哈哈。”渾沌的聲音笑得張狂:“慕容將軍好氣迫!”


    “承蒙謬讚,閣下寓意為何,不妨直說。”


    “將軍不必著急,本尊隻是想借一點將軍和夫人的血即可。”混沌的聲音,像暗夜幽靈。


    血?劉知樂心裏一慎。


    “閣下大費周章,恐怕不會這麽簡單吧?”慕容恪道。


    “哈哈,還需借將軍和夫人手上的珠子一用。”


    “珠子?”慕容恪蹙眉,看了看劉知樂:“好說!不過,我需要閣下先把我五弟二人及和我夫人放出來。”


    “可以。”麵具男點了額。這是他的暗牢,其餘三人中毒,量慕容恪也耍不出什麽花樣。


    不時,幾個黑衣人押解著昏迷的慕容霸和段玟宣從裏間出來,放在慕容恪腳旁。


    一起被送出來的,還有洋裝昏厥的劉知樂。


    慕容恪見對方兌現承諾,自手上退出珠子,和身邊手持小刀的黑衣人換物,掌心一抹,血滴在了出來,黑衣人拿碗接過。


    正當黑衣人要去去劉知樂血的時候,慕容恪搶先一步:“我來。”


    黑衣人一愣。


    慕容恪轉眼看著麵具男,道:“我慕容恪的夫人,讓別的男人碰,恐怕不妥吧?”


    麵具男點頭認可。


    慕容恪蹲身下去用同樣的方法取下劉知樂手腕上的珠子,又取了血放在碗裏,遞給向黑衣人。


    麵具男迫不及待地急走過來,和端血的黑衣人半途相遇。


    整個暗牢的守衛以及外麵的守衛也走了進來,紛紛圍住慕容恪幾人。


    慕容恪打量著這一切,見麵具男與那人正端著血碗進了密室,不知想做些什麽。


    慕容恪輕咳了咳,忽然,一個轉身,搶過一黑衣人的劍動起手來,黑衣人瞬間將劍瞄準慕容恪,慕容恪輕身一躍,脫離包圍,黑衣人見他要逃,目光看向地下三人,其餘幾個也紛紛將劍指向劉知樂等人。


    誰知,劉知樂翻身而起,幾個飛旋,一隻小腳,踢翻毫無預兆的幾人。


    慕容恪趁勢發起進攻,黑衣人裏外受敵,加上慕容恪和劉知樂都是個中強手,不多時,黑衣人如數倒地。


    “快!”慕容恪蹲身抗起慕容霸,劉知樂也背起段玟宣,快速離開暗牢。


    密室裏,麵具男平淡地看著這幕。


    黑衣人道:“主上,追嗎?”


    “不,他們還有用處,以後再說。”麵具男搖頭,目光鎖在手中的兩串珠子上,詫異而失落道:“沒用!怎麽會沒用呢?”


    “屬下不知,不若主上去問問老主人,聽聽他怎麽說?”


    “隻能這樣。”混沌的聲音,隱隱的不甘。


    ……


    慕容恪和劉知樂一路狂跑,就在劉知樂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透支的時候,慕容恪竟憑著記憶,找到了他們的馬兒。


    一時刻鍾的時間,他們在離龍城十裏之外的一處別院停了下來。


    傍晚,因為劉知樂三人中毒之事忙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慕容恪,才剛走進安頓劉知樂的房間,便見她不知何時已然醒轉,一手托腮坐在窗前發呆。


    “毒性剛過,怎麽不好好休息?”


    他說時,自木架上取過一條純白的孤裘,搭在她的肩上,又輕輕係好頸帶,與她對麵而坐。


    一係列動作,劉知樂恍然想起初識不久,她從軍營逃離,頭發盡濕,他那毛巾給她擦頭的情形。


    溫潤如玉,翩翩少年。


    一晃,竟也幾年。


    “慕容恪。”她輕聲低喚。


    “嗯?”他氣定神閑。


    “我在想,我們認識有六年了吧?嗯,不對,加上兒時遇見你的那一次,準確的說,是十五年。”


    慕容恪微愣,淡笑道:“對。”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麽?”


    “為什麽我們認識十五年,而那個帶麵具的人在你來之前也說了十五年這句話。聽他的意思,他好像等今天,等了十五年。你說,他說的十五年和我們認識的十五年,有關係嗎?”


    有關係嗎?這事,在路上聽她說過,他也疑惑。


    慕容恪蹙眉:“有吧。不然,他不會要我們的血和珠子。”


    “對啊!我們的血和珠子對他而言,到底有什麽作用?還有,你的珠子,也是你娘給的嗎?”


    她的珠子,就是他娘給的。


    “應該是吧。”慕容恪似陷入了迴憶:“九歲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從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帶著這串珠子,娘說是她替我求的平安珠。”


    “九歲?不就是我們初次見麵的那一年?按理,九歲之前的事,不應該會忘的呀。”


    “是,我也疑惑呢。”


    “嗯,明天去問問你娘吧,不然我這心裏總是瘮得慌。”


    “嗯。”慕容恪點頭,蹙眉道:“也不知道他拿我們的血做什麽?”


    劉知樂道:“管他做什麽呢,反正不會得逞就是了。”


    “?”慕容恪道:“樂兒,此話怎講?”


    劉知樂道:“那人不是說要你我的珠子嗎?你娘給我的珠子,被我換掉了。”


    “啊?在哪?為何要換?”


    “哎!你娘給我珠子時說什麽宿主,我沒搞明白,就不想帶。所以就做了個一模一樣的,你娘的珠子在楷兒枕下呢。”


    “……”慕容恪驚詫的看著劉知樂:“你……不喜歡我娘?”


    劉知樂麵色一僵,笑道:“沒有,就是…就是…反正不是不喜歡。”


    慕容恪淡笑,是不想與他有什麽牽扯,他知道。


    “罷了,也是弄拙成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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