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軍營裏熱鬧的不行。


    慕容燁一巴掌打掉唐霓偷偷摸摸伸向點心碟子的手:“不是我說你好歹是個唐門正正經經的大小姐,成天沒事往單身男人的帳子裏鑽什麽鑽,還天天吃我點心,哎何嘉,她不是刺探軍情的嫌疑犯嗎,怎麽能隨便亂跑?”


    何嘉從重重疊疊的軍報中抬起頭,有點茫然:“誰?誰喊我?”


    “……”


    白樺趁慕容燁不備,快、準、狠的順走了整碟點心,一邊往嘴裏塞一邊嗚嗚噥噥:“黎鬆我說你一天天的喝個茶有什麽意思,別在那兒裝深沉,你好歹也思思春什麽的,越活越不像人,簡直可怕。”


    黎鬆沉穩鎮定的又執起鎏金飛天仙鶴紋銀茶海,往白玉骨瓷中緩緩注入茶水,湯色清亮,香氣繞梁:“你懂什麽,這是正宗天門雪山的雲霧茶,茶具出自瓷都皓月國,尋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眼,你能聞聞味道都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唐霓正執著的想從白樺嘴裏摳下點心,卻不巧正撞上在一旁翻閱兵書的胡楊。


    “蠢。”白樺見狀恥笑道。


    唐霓輕車熟路的撲上去和他扭打到一起:“說誰蠢呢你,你再給我說一遍,誰蠢誰蠢?”


    白樺眼疾手快的把最後的點心渣滓吞進嘴裏:“就說你呢,蠢蠢蠢,再說一萬遍也是你蠢。”


    “你!”


    門外還排著一長串想要匯報軍務的將領。


    慕容燁生無可戀的癱在床上。


    這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他的帳子裏?!


    唐霓是因為點心好吃。


    何嘉是因為看上了他這裏的金絲楠木桌,非說與處理軍務有緣,天天在桌前埋頭整理軍情,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那股廢寢忘食的勁頭簡直比日理萬機的他父皇還可怕。


    白樺也是因為點心,且喜歡湊熱鬧。


    黎鬆是因為這裏有天門雪山雲霧茶和皓月國瓷器。


    胡楊是因為這裏的兵書。


    門外的眾將領是因為天翔軍輕步騎的幾位最高領導人都在這裏,要匯報什麽正好一站式辦理,省時省力又省心。


    媽的他們好像賴在這裏都好有道理的樣子,可問題是他不想被那麽多人圍觀睡覺吃飯上蹲坑啊!


    而且這群人隻要聚在一起就天天笑個不停,笑,有什麽好笑的,傻逼齊聚歡樂多又多嗎?


    慕容燁憤憤的翻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哎怪無聊的,咱們來講個鬼故事聽聽唄。”唐霓的聲音興致勃勃的傳來。


    他的寒毛在一瞬間豎了起來。


    “無聊。”白樺在第一時間拒絕了她。


    慕容燁長舒了一口氣。


    唐霓陰陰的聲音再次傳來:“是男人嗎?慫了?”


    戰火幾乎在一瞬間點燃,這事關到男人最底線的尊嚴問題,大帳內除了慕容燁何嘉,幾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抬起了頭,目光炯炯的盯住唐霓。


    唐霓:“……”


    白樺丟掉手中的點心碟子,氣勢洶洶:“來就來,怕你不成?”


    黎鬆平靜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沒問題。”


    胡楊:“小姑娘你一會兒別哭就行。”


    門外吃瓜群眾:“小板凳,已備好,排排坐,聽故事。”


    白樺看了看明顯與眾人格格不入的二人:“九皇子殿下,您睡著了嗎?起來聽鬼故事唄。”


    慕容燁僵住,一動不動。


    見他不吭聲,白樺自己嘀咕了一句“莫不是睡著了?”又轉頭去喊何嘉:“老大,來聽鬼故事!”


    何嘉頭也不抬:“你們講,我聽。”


    “這可不成。”眾人都有些不樂意,白樺作為群眾的代表,充分的聽取了群眾的意見,遵循著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原則,眾望所歸的站起來發聲:“老大,你先講一個打打樣兒。”


    本來眾人也沒抱什麽期望,隻是那樣一說,誰知何嘉許是批閱軍務累了眼,竟然抬起了頭放下了筆,朝床榻那裏瞄了一眼,說:“那行,那我講一個。”


    床上的慕容燁安靜如雞。


    “其實也不算是鬼故事,但的確已經算入了靈異的範疇,你們姑且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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