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南宮輕衣臉上震驚的表情轉瞬即逝,微揚著嘴角顯然是不相信,如果是中毒宮裏的太醫又怎會查不出來?便譏笑道:“小老頭你少唬人,若真如你所說本小姐怎會活到現在?”


    無序神醫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質疑自己的醫術,聽了南宮輕衣的話頓時火冒三丈:“誰唬人了?老夫的醫術天下無雙,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才給你診斷的!”


    “喲喲喲,那你倒是說說本小姐是中了什麽毒?又是何時中的?”


    “哼,你那是跟長者說話的態度嗎?”


    “少來這些有的沒的,姐姐我就這個態度你想怎樣?”


    她一說完寒月就很配合的揮手把劍架在無序神醫脖子上,身上的冷意噴薄而出,一股讓人窒息的壓力向無序神醫襲去。


    明晃晃的劍倒映出無序神醫驚恐萬狀的神情,他將劍往外推了推,使其不再緊貼著自己的脖子,語氣裏滿是不情願:“是……是寒毒,從中毒深度來看,你還未出生就已經中了毒,最多還能活一年,至於解毒之法……連製毒者本人都不知道。”


    聽到寒毒二字,寒月的神情僵在臉上,她未被派來保護南宮輕衣前,常年在江湖上執行任務,寒毒她也是聽過的。


    “寒月,什麽是寒毒?”南宮輕衣好奇問道,看寒月的樣子似乎挺厲害。


    寒月沉聲解釋道:“寒毒和炎毒、蠱毒並稱天下三大奇毒,一旦中毒,心髒就會被一點點凍住,須發皆白,七日後整個人就會完化為冰柱,輕輕一碰就碎。”


    “有這麽可怕麽?那我為何至今都未毒發?定是你這老頭唬弄本小姐!”


    “都說了是奇毒,你以為和普通的毒一樣隨隨便便就毒發身亡麽?寒氣在你體內逐漸蔓延,這就是你長年體弱的原因,這麽多年了,也該是時候了,若沒算錯,過段時間你就會開始出現中毒跡象。”


    南宮輕衣輕顰眉頭,臉上逐漸有了認真之色,扭頭問寒月:“你信他的話嗎?”


    寒月沉思片刻迴道:“屬下不敢確定。”


    公主這麽問就說明她開始相信這老頭的話了,隻不過是半信半疑,畢竟連神醫的徒弟都沒診出來,所以他不是吹噓的話就是真有些能耐。


    “老頭……”南宮輕衣剛想問他可有解毒的法子,一轉頭卻不見了人影,她再次扭頭看向寒月,對方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不知道就算了,可寒月武功高強竟然也沒有察覺!


    難道這老頭不是尋常之人,而是個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


    “咳咳……”


    早上的風還帶著昨夜的涼意,南宮輕衣掏出手帕捂住嘴,壓抑的咳嗽聲一聲接一聲在巷子裏響起,寒月輕輕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待咳嗽聲慢慢停下來,她拿開手帕,雪白的絲綢赫然多了刺目的暗紅。


    “公主……”寒月心裏狠狠揪了一下,心疼不已,公主近些時日咳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可她卻無能為力。


    “無礙,我們迴去吧。”


    “是。”


    於是主仆二人便朝客棧的方向走去。


    二人走在街上,南宮輕衣勝若天仙的容貌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迴到客棧,出來時還冷冷清清不見幾個客人,就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已是賓客如雲。


    在一樓的是江湖人士和尋常百姓,二樓是大戶人家的子弟,三樓則是有權有勢之人。


    “呦,哪兒來的美人兒,不如陪小爺我喝幾杯?”


    剛上二樓,兩個小廝突然攔住南宮輕衣的去路,接著一個貴公子模樣的人拿著把扇子笑眼盈盈走到她麵前,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滿臉的意淫猥瑣得讓她想吐!


    南宮輕衣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淡漠開口:“不想死就滾開。”


    “臭娘們!你可知這位是誰?竟敢如此無禮!”一個小廝指著她大罵道。


    她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他是誰與本小姐何幹?”


    她這麽一說,那公子哥反倒來勁了,狠狠的用扇子敲了下那小廝,眼中的淫笑不加掩飾:“別把人家姑娘嚇壞了,小爺我就喜歡脾氣辣的!”


    說著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那些個逆來順受的女人他早就玩膩了,好不容易遇到個新鮮的,他怎麽可能放過?


    “是麽?”南宮輕衣瞥了朝自己伸過來的手一眼,嘴角掛上笑意,隻不過這笑讓人瘮得慌。


    眼見那手就要碰到她,驀然,隻見一道寒光在空氣中一閃而過,電光火石之間,寒月拔出的赤霄劍又迴到劍鞘裏,出手極快!


    那公子哥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後知後覺劇烈的疼痛浪潮般湧來,頓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客棧。


    “啊!”


    “我……我的手!”


    一旁的小廝們都被嚇呆了,聞聲而來的客人們看見這血腥的一幕,紛紛在心裏拍手叫好。這公子哥名喚耿彪,是耿縣令的小兒子,平日裏為虎作倀,魚肉百姓,強搶民女,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霸!


    另一個小廝驚恐地指著南宮輕衣,手指抖得像個篩子:“你你你……竟然砍了我們公子的手……他可是耿縣令最寵愛的兒子!你等著,耿縣令不會放過你的!”


    “嗬嗬嗬……”銀鈴般的笑聲帶著濃濃的不屑傳入在場的所有人耳裏,南宮輕衣雙手抱在胸前睨了他們主仆幾人一眼:“行啊,本小姐等著!沒用的豬蹄,砍了也好。”


    此話一出,引得圍觀的人群一片哄笑,這耿彪不知糟蹋了多少清白少女,如今被砍掉一隻手真是大快人心!


    鮮血源源不斷的噴湧而出,濃烈的血腥味飄進每個人鼻中,讓人覺得一陣惡心,許多人都一臉嫌棄的伸手在臉旁扇了扇,


    臉色蒼白的耿彪撕心裂肺的哀嚎不絕於耳,麵容因疼痛而極度扭曲,他睜大雙眼看著地上滿是鮮血的斷手,恨意滿懷,大喊了一聲“賤人!”竟然怒火攻心昏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情況打得兩個小廝措手不及,手忙腳亂圍著耿彪一口一個“公子”叫著。


    “你……你就等死吧!”一個驚慌不已的小廝惡狠狠的對著南宮輕衣說道,然後和同伴一起扶起耿彪灰溜溜的離開客棧。


    他們一離開,有好心的客人提醒南宮輕衣:“姑娘,趁耿縣令還不知曉此事,你趕快離開這裏吧,不然他們父子二人不會放過你。”


    “他又不是豺狼虎豹,有何好怕的?況且,他有父親,本小姐也有!”她要是怕就不是南宮輕衣,而且她的父親可是殤夏國的皇帝!區區一個小縣令比得上麽?


    那客人好奇問道:“令尊可有為官?”


    她仔細想了想,父皇是帝王,應該不算官員吧?便搖頭。


    “既然如此,令尊又怎能和耿縣令相比?姑娘聽在下一句勸,還是盡早離開為好。”


    南宮輕衣不屑的嗤了一聲,下巴微抬:“是不能比,可本小姐的父親就是比那什麽耿縣令厲害!”


    說完也不管那客人詫異的表情徑直上了樓,那客人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惜了這般貌美的女子,她是不知道耿縣令的厲害,不然絕不可能說出這翻話。


    穿過長長的走廊,南宮輕衣的手剛碰到門,房內就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聽在耳裏很是熟悉。


    “小白,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接著南宮月白淡漠的聲音跟著響起:“本王已經讓了,是你的棋藝太差。”


    皇叔在和誰下棋?普天之下敢這麽叫皇叔的莫非是……


    吱呀——


    滿懷疑惑的她按捺住內心的小激動緩緩推開門,房內除了皇叔還多了一人,待那人聽見動靜扭過頭來,她終於看見了真容


    ——百裏滕!


    果然是他!


    看見百裏滕南宮輕衣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她真不知該說什麽好,迴來路上她還在想如果百裏滕也跟著一起來就好了,誰知想曹操曹操到!


    她掩飾住眼裏的急切使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百裏滕,來本公主房裏。”語氣不容拒絕,隨即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百裏滕反應過來,詢問的目光投向一臉陰沉的南宮月白,為何他總覺得有種冷意迎麵逼來?


    “去看看她想做什麽。”南宮月白淡淡開口,語氣冷如寒冰。


    話音剛落,百裏滕就一臉笑意的迅速閃了出去,這讓南宮月白臉色又黑了幾個度。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接下來是要做甚?


    “寒月,你在外邊守著,任何人都不許進來。”南宮輕衣前腳剛進房,百裏滕後腳就跟上來,這裏南宮月白已經吩咐人打掃過,一點也看不見昨晚打鬥的痕跡。


    寒月領命走了出去把門關好,透過門上的紙窗可以看見她的身影。


    百裏滕一臉茫然不明白她的意思,看這情形竟胡思亂想起來,這麽保密難不成公主是被他的英俊瀟灑吸引,所以要向他表明心意?一時洋洋得意起來。


    要是讓南宮輕衣知道他內心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給他一百大板,她沒近視也沒瞎!


    “給本公主再仔仔細細診一次。”南宮輕衣在桌旁坐下把手放在桌上,掀開手腕處的衣袖露出蓮藕般的皮膚。


    再診一次?百裏滕愣了一下,和他想的不一樣,頓時尷尬不已,忙道:“哦哦。”


    他坐下來伸出手將手指輕輕放在南宮輕衣脈搏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神情凝重了一分,又凝重了一分。


    罷了,他皺了皺眉:“公主可否如實迴答我一個問題?”


    南宮輕衣覺得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嗯。”


    於是他便問道:“我開的藥,公主喝了嗎?”


    “啊?”南宮輕衣猛一抬眸,正好對上他懷疑的目光,她以為他會問別的問題,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開的藥,公主是否喝了?”他又問了一遍。


    “喝……當然喝了!”南宮輕衣大聲說道,眼底的慌亂和心虛沒有逃過百裏滕的眼睛。


    他的目光一改往日的不著邊銳利起來:“真的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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