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與女人是不同的,可是萬萬料不到差異會如此之大。


    而男人雄健的體魄與昂然的“那話兒”,陡然讓她心底產生一種畏懼,男人是強者,竟然從身體構造上也可以區分出來……


    宛如蓄勢待發的長矛,隨時準備攻擊被選中的女子……


    礙…她把雙手背到身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該死!瞧她都在胡思亂想著什麽!


    司隱興致昂然地觀看著她變化萬端的麵龐,這個小女人還真是可愛,到了這種時候還要逞強。


    看她已經快承受不住了,司隱轉身拿了件長袍裹住自己,決定適可而止。


    “怎樣?什麽時候也讓我見見公主的廬山真麵目?”他帶著調笑的口氣問道。


    花解語氣憤自己的拿捏不住,竟然被一副男人的身體弄得心慌意亂,好不容易氣息平穩了一些,她的思路終於也開始暢通了。


    “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即便看到了這無足輕重的軀殼又如何?各人的肚腸還是各人的,他人萬難知其一二。”


    司隱淡然一笑,“那可不一定,我對於麵相還算有些研究,如知人知麵了,定然也會知心的。”


    “這麽肯定?”花解語終於重新抬起了頭,低首斂睫一向不是她的風格。


    “公主是否要試一試呢?”戲謔的目光盯在花解語豐滿的胸前。


    花解語臉一紅,啐道:“下流!”


    司隱再次搖頭,“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又何來下流之說?”


    花解語一時語塞,竟然說不出話來。


    她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愛所知甚少,頂多來自於詩書中的詩歌,和對於東方旭一腔的暗戀之情,實則完全未領略過,在這方麵生澀得很,根本無法與司隱對抗。


    “這裏不是說話的場所,難道堂堂一位穀主大人,就是這樣待客的嗎?”花解語轉移了話題。


    司隱微微一笑,“公主想得到怎樣的招待呢?”


    花解語嘔氣地反駁,“你很喜歡反問別人是不是?”


    “難道公主不是嗎?很喜歡提問題是不是?”


    花解語瞪他,他迴望著她,目光幽深,宛如誘惑的深海。


    花解語心神一蕩,急忙又調開了目光,“你把我擄來,為了什麽?”


    “公主在這裏還適應嗎?是不是靈兒招待不周,讓公主受委屈了?”司隱巧妙的迴避了她的問題,卻又提出新的問題。


    “靈兒很伶俐,待我也很好,可是這終究不是我久留之所,你要把我囚禁到幾時?如被我父皇與皇兄追查到,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司隱淡淡牽起唇角,“那也要他們能追查到這裏再說。況且到底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公主來了幾日,卻還未領略過這裏的山光水色,今日在下就帶領公主去遊山玩水吧,欣賞一下大自然的美景,你就不會這樣心煩了。”


    花解語張口欲語,卻不知該說什麽,最後隻能沉默地跟著司隱出了浴池,向外走去。


    藍嶺山脈很美。


    樹木層層疊疊,秋季時節,樹葉染上了金黃、丹紅和橄欖綠,顏色由山腳下向上逐漸變深,宛如一幅精采絕倫的山水畫。


    藍嶺山脈的精靈是水,湖、泉、河、灘連為一體,千顏萬色,高低錯落的群瀑高唱低吟,大大小小的群湖碧藍澄澈,水中倒映紅葉、綠樹、雪峰、藍天,變幻無窮;水在樹間流,樹在水中長,花樹開在水中央。


    那些大小湖泊個個如水晶般明澈,有的地方水色蔚藍,有的淺綠,有的絳黃,有的灰黑,有的粉藍……若有山風吹過,那更是滿湖五彩繽紛,真的恍如五彩瑤池落人人間。


    站在山澗朝下望,更是美不勝收。


    “在當地曾盛傳,這是仙女的胭脂水染成,所以才五彩繽紛,公主你說呢?”司隱微笑著開口。


    花解語歪著頭想了想,傳說是很美好,隻是仙女誰見過?“應該和水底生長的植物有關係吧?那些植物就像這山巒上的樹木,各有色彩,所以才形成了湖泊的各種色彩。”


    司隱點頭歎息,“是啊,水本無色,水中的雜草影響了它。人本純潔,有了忠奸好壞之分,又何嚐不是社會環境影響了他們!”


    花解語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把話題轉移到如此嚴肅的題目上來,不由得笑道:“子曰:‘人之初,性本善。’是不是你要表達的意思?”


    司隱淡淡一笑,“或許吧!”


    兩人走走停停,司隱將這山林的美景逐一向她講解,花解語看得心醉神迷。


    真正走人了這人間仙境,她才明白皇宮的禦花園是多麽的矯揉造作,那些人工堆砌起來的假山假水,怎能與這天然美景相提並論?


    快要走到山頂時,忽然風雲變色,濃雲滾滾而來,涼風唿嘯而至。


    司隱剛說句不好,鬥大的雨點已然砸了下來,花解語打了個哆嗦,他伸手將她攬人懷中。


    她大驚失色,“放開我!”


    “山裏的雨說來就來,又急又冷,你不要逞強,凍壞就麻煩了。”


    被他熾熱的胸膛緊擁著,花解語確實暖和了許多,可是


    怎能被一個男子這樣輕薄了?


    她掙紮著要他放開。


    司隱怒斥:“再要忸怩,我就丟下你不管了!”


    花解語看他發怒的樣子,有些心悸,偏偏不想認輸,剛想說丟下就丟下,司隱卻已經抱起她飛馳起來。


    司隱的功夫實在了得,抱著她依然可在山林間如履平地。


    花解語隻覺得頭暈目眩,嚇得閉了眼睛,雙手也不自禁地緊摟住他的頸項。


    雨愈來愈大,兩人的衣裳已然被淋透。


    過了一會兒,司隱帶著她進了一個山洞,感到落在身上的雨停歇了,身子也不再顛簸,花解語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這個山洞頗為寬敞,竟然還有一張石床,上麵鋪著草席,還有石桌、石凳,石桌上:竟然還有棋子。


    花解語大為好奇,“這裏好像有人居住喔!”


    司隱哈哈大笑,“不是有人居住,是有人暫祝”


    花解語忽然明白了,“你以前一定也經常 被雨淋,所以發現了這個避雨場所,就把它改造成現在這個樣子?”


    司隱點頭,“和你在一起確實舒服啊,什麽事都是一點就透。”


    花解語心裏一動,剛想說話,忽然打了個噴嚏,隨後就“哈啾、哈啾”起來。


    “糟糕,你是金枝玉葉,受不得半點委屈,現在恐怕被淋壞了。衣服全濕了,還是先脫下來吧,我生火幫你烤一烤。”司隱建議。花解語臉兒一紅,“不用了。”“席子上有備用的衣裳,是我的,你先湊合著換上。聽話,否則受了風寒就更加難受了。”


    花解語雖然性子要強,卻最怕喝那苦苦的湯藥,被司隱這麽一說,隻好答應換衣服。


    她摸到石床上,轉身對司隱說:“背過身去!”


    司隱聽話地轉過了身,背對著她。


    她快速地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取過那件備用的衣服套上,吃驚地發現備用的衣服隻有這麽一件長袍,全無內衫,全身光溜溜地裹在一件長袍內,讓她又羞又窘。


    “好了嗎?”司隱問。


    她揪緊身上的衣服,“好了。”


    司隱轉過身來,“我這件長袍穿在你身上,竟別有韻味,看起來楚楚可憐。”她瞪他,他微笑。司隱撿了一些洞裏的幹柴堆成堆,用山洞裏備好的火種點燃,然後走到石床前取花解語換下的衣服。


    看他那隻大手伸過來,花解語慌忙阻止,“等等!”


    “怎麽?”


    她臉紅紅地將自己的褻衣、褻褲藏進懷裏,指著外衣說道:


    “就烤那些吧!”


    司隱的嘴角揚了揚,沒想到她還這麽容易害羞,“內衫不烤,不更容易受涼嗎!”花解語的臉紅如火燒,“待會兒我自己烤就是了。”


    司隱也不再多話,走到火堆前幫她烤衣服。


    花解語看著他偉岸的背影,心潮起伏,不知道他和她到底算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她堂堂一位公主會淪落到這山洞裏呢?


    偏偏她竟然不氣惱、不憤怒,反而心兒怦怦跳,麵紅耳熱的……天啊,這究竟是怎麽了?


    過了片刻,司隱拿著烤幹的衣裳走過來,“好了,”


    她伸手去接,不料手腕被他的大掌一把抓住,順勢把她帶進了自己的懷中。她大吃一驚,抬頭和司隱灼熱的目光相撞,不由心悸,司隱的目光宛如要把她吞掉一樣。


    “你……你幹什麽?”她顫抖著問,又氣又羞。


    司隱深沉的雙眸盯著她,輕輕地開口,“語兒,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麽迷人。”


    她愈發心悸,佯裝生氣地斥道:“把我放開!司隱!”


    司隱緊扣著她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低頭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我喜歡你。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把你掠來嗎?因為我喜歡你,想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花解語震驚地望著他,忘記了反抗。


    他說他喜歡她?!


    不!不!不!怎麽可能呢?怎麽會呢?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說過喜歡她,除了父皇,其他的男人都仰視著她,把她看作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公主殿下,他們的目光中除了恭順就是服從,從沒有人欣賞她身為一個女人的魅力,或者在他們眼中,她除了身為公主的尊貴之外,根本就沒什麽魅力可言。


    是的,花子玉就這樣說她,說她不懂得嫵媚、不懂得嬌柔,不會吸引男人的眼球。


    就連她愛慕的東方旭也隻是把她當作妹妹,當作朋友、當作知己,就像看待一位同性的友人一樣。


    沒有男人會喜歡她。


    沒有!


    她甚至已經對自己絕望了,認為自己一生隻能做一位公主,而不是一個女人。


    怎麽會有男人說喜歡她呢?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麽?


    他又到底在做什麽?


    在他的大掌之中,在他的胸膛之中,她感覺自己竟是如此的柔弱無依,為什麽?


    司隱的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披在腦後的長發,她心頭一震,不由得狂跳起來。


    向來淡漠的她不僅心如止水,也給身邊的親人和下屬一種冰山美人的印象,從沒有哪個男人敢在她麵前說句放肆話,更別說動手動腳了,所以她被司隱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製止他。


    烤幹的衣裳從司隱的手中滑落,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她想喝斥他,而且如果她帶著堅決的語氣製止他,或許他多少會收斂一點,可她迷惑著,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她的臉如火烤,心如火燎。


    司隱突然低下頭,用他略感幹裂的嘴唇吻住她。她“嗚”了一聲,無望地踢蹬著、扭動著,想掙脫鐵臂的箝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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