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先生又揉了揉小孩兒的腦袋,白色的衣袖,貼著小孩兒的臉蛋擦過。


    “好了,不說黎羨溫的事情了。”


    先生笑著看向秋秋:“我問問你,今天的草藥圖鑒背了多少了?”


    十歲的秋秋瞬間皺起了自己的臉。


    ——“對不起,先生。今天的太難了!我忘了.....我保證,明天,明天一定記住!”


    恍然從自己的記憶裏麵迴過神,盛秋秋輕輕地眨動著自己的眼眸,看著眼前夢裏麵的景象。


    那模糊的場景裏麵。


    那個小孩兒最後還是被關押到了大牢裏麵。


    後麵場景跳轉,秋秋看到四五歲那個看著有點蠢的自己,一直在那個大將軍過來審訊的時候,對著他大罵:


    “壞奴隸,你真討厭!討厭死了,說好奴隸會一輩子保護主人的,你這個叛徒!”


    她聽到夢裏麵的自己提高了嗓音,喋喋不休的喊著:“叛徒!叛徒!叛徒!”


    聲音一下又高過一下的。


    而那個大將軍有一雙棕色的眼眸,就站在門口看不清什麽情緒地盯著自己的叫囂,甚至是饒有興趣的盯著。


    就像是在看一個什麽逗趣的小玩意兒。


    他甚至懶懶散散,又溫和笑著勾了下手指,說道:“你再罵兩句給我聽聽。”


    而那個被這麽看著的四五歲的自己,更加生氣了。


    盛秋秋冷淡地看著夢境裏麵的場景,隻覺得這些場麵有些幼稚和無聊。


    要是一直都是這些場景的話,那這個夢,怎麽還不醒呢?


    盛秋秋實在是不想看到夢境裏麵這個看起來像是個小蠢貨一樣的自己,繼續去做一些什麽像是小蠢貨做的事情了。


    隻是不論秋秋都麽期待自己快些醒來,夢裏麵的一切卻還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慢慢發展了下去。


    盛秋秋就這麽冷淡的看著。


    隻不過後麵的變化還是有著些許的不同的,隻見著夢境裏麵的那個小女孩兒後麵像是被隔壁牢房裏麵的一個犯人,給招唿了下。


    小孩兒有些無聊就做了過去。


    準備聽著對方說些什麽,沒想到自己隻是朝著那邊的方向走了幾步,就一下子被拉著撞到了牢門的方向上。


    隻是看著,盛秋秋都能感受到四五歲自己身上的那股子疼痛。


    不過外麵看守犯人的官差並沒有管牢籠裏的事情。


    在這一切都模糊的夢裏麵,隻有人們的聲音無比的清晰。


    盛秋秋甚至能聽到在那十分模糊的人影——也就是外麵官差吃酒劃拳的吆喝聲。


    盛秋秋有些百無聊賴的垂下了自己的眼眸,就當夢境裏麵的自己,會把這個場景就這麽跳過時候,沒想到從牢房外麵闖進來了一個人。


    男人逆著光走來,以一個罪名把隔壁的犯人提走了。


    晚上,那個人也沒有迴來。


    聽說那個人被斬首了——好像是犯了什麽大事兒。


    夢境裏麵,那個蹲在牢房裏麵有些委屈的秋秋,在聽到這件事後,有些迷茫。


    ——秋秋看到了那個四五歲的自己,坐著的小動作。


    她在輕輕的舔啃著自己的手指頭——這是一個不太好地習慣。


    迷茫的,或者極度開心,又或者是幹了壞事的的時候,秋秋都會做這樣的動作。


    ——不過現在的秋秋已經十分有意的控製著自己來做這些動作了。


    她這麽想著,又垂下眼。


    結果看到了以旁觀者身份的自己,手指已經遞到了唇邊,


    看起來像是學著那個小孩兒啃上兩口的樣子。


    盛秋秋:“........”


    她飛快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的。


    繼續得看著夢境裏麵的發展。


    隻是夢境裏麵的故事後續發展,就比較曲折了。


    自己被關了幾天後,就被放了出來。


    她最終以一種耍無賴的手段留到了這個大將軍的家裏麵。


    結果盛秋秋發現,這個大將軍並不常待在家裏麵。


    他總是十分的忙。


    秋秋也不知道對方在忙什麽事情,


    秋秋也不是特別的想知道。


    因為她有些蔫噠的,開始懷疑自己了。


    坐在了花園裏麵的小孩兒,手裏麵揪了一朵開得十分繁茂漂亮的花朵。


    四五歲的小孩兒,指尖捏著花朵的花瓣,有些迷茫地說道:“真的是我,認錯奴隸了嗎?可我不是那樣會認錯人的蠢蛋呀!”


    她的直覺和認人的本事超準的。


    雖然她的眼睛是看不見,在最初撿到奴隸的那一天。


    哪怕努力跑了的時候,她也沒有看到過對方的容貌。


    可對方的氣息,說話的聲音、語氣,以及腳步聲,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方麵,


    在小孩兒在邊疆敵國碰到了對方的時候,


    就直接下意識的就確認了。


    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大將軍。


    可是對方——對放一直都沒有承認過。


    最後是小孩兒自己蔫耷耷了起來。


    她有些氣鼓鼓的說道:“哼,臭奴隸!一點,一點也不懂事!”


    “我不要你了!!真討厭!”


    “也許是我,真的找錯人了!”


    她對著手裏麵的那朵花兇巴巴的說道:“也許那個人也是真的死了!竟然死了,那我也沒必要在一直留在了這裏了!”


    她哼哼著。


    丟到了手裏麵的花朵。


    站起身,就見到那個許多日都沒有迴來的大將軍,在一個方向定定的看了自己許久。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你......”


    大概是真的想傷心難過了,夢境裏麵那個意思縮小版的自己,對著夢境裏麵的另外一個人說道:“我要走了!”


    “對不起,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我已經想明白了。你或許,真的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壞奴隸,臭哥哥!”


    隻見著小孩兒輕輕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就連眉梢也輕輕地皺在了一起,像是還有什麽話要說一樣,


    過了會兒秋秋伸出了手輕輕的撓了撓自己的頭,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最終隻說:“那、那再見啦!”


    夢裏麵的小孩兒做出了告別。


    她打算,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裏。


    迴到自己的大燕國去,


    就定在半個月後,


    小孩兒的貪玩是天性,夢裏麵縮小版的自己,在角落裏麵嘟囔的說著:“這裏麵有太多我沒見過的東西啦!聽說方家那邊的麵條,可好吃了!”


    “等我,把這邊最好吃的都全部吃上一遍後,我就迴去了!”


    她說的十分信誓旦旦。


    可是讓人難過的是。


    她隻是一個小孩兒。


    一個——身無分文的小孩兒。


    連一個饅頭都吃不起的小孩兒,如果不是之前耍無賴在將軍府裏麵待著的話,


    可能早就給餓死了!


    也或許是比較幸運,在外麵待著的這段時間裏麵,她總是能在吃不上飯的時候。


    總是能在一個地方見到裝著碎銀的錢袋。


    開心開心——


    那個縮小版的自己,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


    而看著縮小版的自己犯蠢的盛秋秋,卻有些受不了的別過了自己的眼——


    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下,盛秋秋麵無表情:自己真的會有這麽傻白甜,這麽蠢的,連那錢袋是別人故意丟在自己麵前,都認不出來的身後嗎?


    發現這一點實在是太好理解。


    因為沒有人能幸運到,每一次都剛好餓肚子,都“恰好”撿到東西吧?


    盛秋秋望著那個縮小版的自己,撿著錢袋,樂顛顛的衝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到了方家麵鋪。


    用著一種十分蹩腳的官話說道:“我要吃你的招牌麵。”


    盛秋秋實在是看不下去的別過了眼。


    在樂不思蜀,玩到了第十三天,把自己想要吃的,想要買的,想要玩的,都過了一遍,縮小版的自己走到了收留自己住宿的店鋪老板,說道:“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收留~”


    小孩兒十分甜甜的道著謝,她放下了手中買迴來的糖和瓜子,還有一些自己再一次撿到的碎銀。


    她說:“我要走了,這些送給你們啦~”


    “再見。”


    店鋪夫妻倆看著小孩兒有些發愣,許久後也跟著點了點自己的頭,說道:“再見。”


    小孩兒就這麽開開心心的離開了房間。


    離開的小孩兒,嘴巴裏麵甜甜的還在十分開心的念著:“我是超幸運的秋秋!”


    所有的場景逐漸模糊,就像是山水畫被洗淨,白紙要上另外一種色彩。


    盛秋秋看著那縮小版的自己,給了銀錢的店家。


    又看了那小小的錢袋裏麵的銀錢,


    默然了下。


    真的——


    盛秋秋忍不住想著:那個每次剛好沒錢,或者每次剛好用了隻剩幾個銅板的時候。


    那個夢裏麵縮小版的自己就會撿到錢。


    就這個事情——


    盛秋秋在心裏麵忍不住歎了口氣。


    就這個事情,用來到這個新的世界,學到的新詞來形容。


    就是看著真的好像是有人在給自己拿零花錢,給自己用啊!


    每一次都是在剛好用完的時候,就恰好“補”上。


    一種無可言說的寵溺感,


    詭異的縈繞著。


    盛秋秋對著已經擦去一切,場景模糊的畫麵,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很快新的場景。


    就出現在了秋秋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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