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半邊的窗簾拉上,空氣裏漂浮著看不見的煙塵。


    俊美的男人穿著一身病房,麵容平靜沒有什麽血色的躺在了病床之上。


    他那雙速來散漫含著笑意的雙眸沒有睜開,也沒有懶洋洋的對著他打聲招唿,可是盛青周好像還是聽到了他熟悉的打招唿的聲音。


    ——“喲,我的麵具哥,今天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個大忙人竟然會主動來找我了,那還真是稀客啊!”


    盛青周知道這是臆想。


    但也不是臆想。


    之前盛明川還在寫歌的時候,有時候壓力太大了就會專門做個飛機來到他的公司,最近的一次見麵,恍惚一算,離現在竟然有了三個月。


    但那時相處的畫麵,卻並沒有被盛青周淡忘去。


    彼時來了辦公室的盛明川,一點也不生疏的,散漫戲謔地笑說:“喲,我的麵具哥,還帶著你那副笑著的麵具呢,怎麽樣,有沒有覺得笑煩了?”


    隨後他也不喊他哥了,也不等盛青周說話。


    盛明川隨意的搓揉著辦公桌上的廢稿文件,團成紙團,遠遠擲在了垃圾桶裏麵,隨後輕輕的挑著眉毛,對著他說道:


    “盛青周,給點力,下次你要是笑能多出幾分真實來,我想,咱們的江大影後也不會那麽的看著你就煩了。”


    盛青周的迴答是什麽呢,他隻是站著不緊不慢的沏好茶,


    盛明川突然又靠近了一點:“盛青周,說起來,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有見到你哭過呢?要不你哭一個,給我看看?”


    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問話,盛青周也不惱,隻捧著骨瓷杯溫和笑笑:“那估計你這輩子也都看不到了。”


    微風輕輕吹動著窗台上的綠植,迴過神的盛青周站在病床外邊靜靜的注視著病床上麵,不能言語的人。


    盛青周:“當初,我們幾兄妹都不認同秋秋這個孩子被生下來。但阻攔無果,她還是出生了。”


    “後來,甚至怕秋秋太孤單,媽媽給她找了個大一點的玩伴。”


    “但在我的推算裏,秋秋的存在,就是個變數。我算不透,我也不喜歡無法預測的事情,自然對她的存在談不上喜歡。”


    這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罷了。


    盛青周坐在了凳子上,西裝壓下一點褶皺,他眉眼狹長如遠山,指尖攏在身前,對著病床上的人,溫聲說道:“之前你還和我說,最討厭的就是小孩兒了。”


    “還說看到小孩兒就頭皮發麻。”


    他話語溫和,卻也是實打實的無情和困惑,“那你現在卻是為一個小孩兒躺在了病房,你覺得值得嗎?”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也不能理解。”


    溫和的笑蔓延至唇邊,盛青周說道:“也許你真的是,因為一件小事兒被感動了。”


    他笑笑:“這並不奇怪,不是嗎?你是我們幾兄妹裏,心腸嘴軟的那個。”


    旁人的話語左右不了他的思想,但是他這個弟弟,卻是極其容易被左右的。


    他也是他們幾兄妹之中,最在乎家庭的那個。


    病床上的人並沒有迴應。


    盛青周也沒有再說話了,坐了個七八分鍾,在快離開的時候,他狹長如遠山的眉眼,似陷入了思索,緩緩說道:“我曾經能算得出,你會在登山上出事,所以讓你少去做這些。”


    盛青周唇齒一抿,輕輕停頓了下,領帶規規矩矩的在正中間。


    命運的齒輪,從來都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撥動影響的。


    它依然會在無數個不同的影響下,朝著既定的方向去。


    盛青周:“我以為有了我的部分幹預和提醒,兩三年前的那件登山事件,就是你無法脫離的沼澤和命運攸關的劫難。”


    “我也以為你渡過了人生的大難。”


    他溫和的眉眼微微垂著,情緒模糊,他說:


    “沒想到不是。”


    “你命裏的劫,是應在了現在。”


    滴答滴答,牆上的指針緩慢撥動。


    “我也算出,我們的家會分崩離析。”


    他站起身,


    “媽媽出事了,你也出事了。”


    “而你們接觸最多的人,都是秋秋。”


    “她這種變數,真的不該存在的。”


    盛青周淡淡落下話語。


    “但我不會動她,我和媽媽發過誓的。”


    他溫和笑著,難得說出一點蔫噠的歎氣話語,“不弄死,不幹預,就已經是我仁慈的手段了。”


    “現在還要我照顧她.....”


    “母親就是昏迷了,也還是一如既往的給我出了難題。”


    門扉徹底的闔上了,關閉的時候連帶著外麵最後的一點光線也徹底落下,也把剛剛說的話全部關在了屋裏


    說好的十分鍾的時間,盛青周一分鍾都沒有多帶耽擱的。


    出去後,他微微波動的最後一點情緒也迴歸了平靜,他側過頭對著身邊低頭等候的秘書說:“你去處理下出院的手續。”


    “我去聯係人,弄一下交接的事宜。”


    “那那個小孩兒......”秘書停頓了下,猶豫似的詢問。


    “秋秋嗎?”他瞧不出一點生疏的喊著這個名字,指尖輕輕撫了撫衣袖上的灰塵,他一邊側著眼眸看向了窗戶外急速飛行的鳥雀,他說:“就丟在這兒吧。”


    秘書沉默穩重的表情難得多了一絲怔然,隻見著總裁突然又笑了聲,“和你說笑的。”


    秘書在心裏麵悄然鬆了口氣。


    盛青周扭迴頭,唇邊的笑意淺了點,他摩挲了下中指纏繞的紅線,幾秒後,他才說:“一起安排著帶走吧。”


    “換迴盛家醫院後,找醫生看看她的眼睛。”


    走到了盛秋秋的病房前是,盛青周再次朝裏麵淡淡看了眼。


    裏麵的小孩兒雙手抱著一大捧的花,她戳著花瓣輕輕玩了下,旁邊正過來的導演見著盛秋秋的病房前杵著這麽一個人,心裏麵也是怪驚訝的。


    他臉上的吃驚神色顯現一瞬,有些遲疑的說:“你是......”


    眼前的這個人,穿著十分的不凡,從頭到腳都好像帶著一點貴氣的樣子。


    他的手裏麵拿著手機,正呈現出通話的界麵,一分鍾前,過來的導演又打通了那個大家長留下的電話。


    是的,之前那邊說著會處理,可是現在還沒有來人。


    導演覺得現在沒事兒索性就再一次打通了電話,


    “嗡——”


    手機的鈴聲從盛青周的時手裏響起,他垂眸瞥了眼,指尖滑動著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的人瞬間就張大了自己的嘴巴,說道:“你是.....0.0”


    “你是秋秋小幼崽的哥哥嗎?”


    周身氣度不凡的男人,衝著導演微微頷首,


    盛青周微微笑了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但即使盛青周沒有出聲,在導演的心裏麵對麵人的身份都已經一目了然了。


    導演微微咽了咽唾沫,嗓子眼裏的薄荷味還在衝,他不經在心中暗暗想著:娘的,怎麽小幼崽的哥哥看起來來頭那麽的大?


    一個盛明川是頂流歌神,那身價不提了,現在這個哥哥呢,看起來也超級有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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