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阿蘭什麽也不知道,一邊控製著自己的手抓著吳影的肩膀,一邊指揮著,一邊又焦慮的無意識的咬緊了自己的唇瓣。


    好煩啊,好煩啊。


    為什麽會感覺這麽的煩啊。


    到底是有什麽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她仔仔細細的把腦海裏麵所有的記憶全部都複盤了一遍之後,發現根本就沒有偏差不可控的地方。


    自己的偽裝一直都很好,對著鏡頭表現的方式,爭取大家喜歡的某些動作也很不錯。


    就是盛秋秋那個小傻子,現在的票數也根本比不上自己。


    他們之間還是差了一萬多的票數。


    那麽。


    到底問題到底是出現在了什麽地方呢。


    盛阿蘭的心裏麵還是在微微發悶著,她用眼尾的餘光掃視著鏡頭所在的方向,一邊在心裏麵皺眉想著——為什麽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了呢。


    她勉強壓住自己心中的不安,自己安撫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多想。


    可是慌張感還是從四麵八方包裹著。


    她那顆心像是被絲線牽扯著落在空中,完全找不到實地。


    吳影感受到身後阿蘭的小動作,見著沒有影響著自己,就微微的皺了下眉,沒有再挑刺說些什麽。


    對比起盛阿蘭的不安和惶恐,還有人的心中壓力也並不是很輕鬆。


    天空的色彩在某一瞬間,那淡淡的紅變成了璀璨的一片,紅色的晚霞徹底燒到了頭頂的半邊天。


    盛明川背著身後的小幼崽,他的手指在這麽久的摩挲下來,也帶起了一點發麻的酸澀感,但是這還算在盛明川的忍受範圍內。


    在某一時刻,那晚霞一般的紅落到了手背上,也染上了周身。


    盛明川攀爬的動作僵硬了一瞬,他抬起頭的那一刻,那紅就落到了他剔透的眼瞳裏,他的瞳孔仿佛也變成了霞光的色彩,可是冷意和汗卻是頃刻間席卷在了盛明川的身上。


    盛明川的瞳孔猛的一縮,他的唿吸變得非常的快,他的足尖瞪在石麵上也反複在發緊。


    這樣的紅,這樣的天,給了盛明川非常不好的聯想。


    他的大腦又開始咚咚咚的疼了起來,像是頑劣的小孩兒拍著皮球,又像是誰拿起錘子一下下的敲擊著他的太陽穴,疼的他連指尖都發軟發汗。


    眼前是模糊的人的樣貌,在對著他燦爛的笑著。


    那虛幻的聲音真真假假的在耳邊說著:“川哥,川哥,這一次隻要我們爬上去了,我們可就又一次登頂了成功,國內很多報社還有網絡媒體都會抱到我們的光輝事跡的!”


    盛明川的手抓緊了山石峭壁的棱,他背脊驟然發緊。


    他年少輕狂的迴話聲依稀落在耳邊。


    “是啊,這肯定的。”


    可那恍惚如生在雲端的山還是盛明川眯了眯眼,他說:“就是這一次的高度,會不會有點太高了?要不還是下次做個完全的準備吧,這次我們隻做了三天的攻略,有點太倉促了。”


    他還是覺得不太穩妥。


    身邊年輕的男男女女,都在笑著說:


    “哎呀,玩這個就是刺激啦。”


    “川哥你也別放在心上了。這比我們之前挑戰的高度,也就隻高上了一些而已,有了之前的經驗我們肯定能更順利的上去才是啊。”


    “對啊,對啊,川哥,放心好了。”他們都在朗聲笑著,山崖下的他們都是那樣的鮮活和意氣風發。


    盛明川的意識掙紮著浮動著,眼前是斑斕的色塊,耳邊的聲音還斷斷續續,時近時遠的落下,


    “川哥,我們還是按照老規矩,簽署生死書信吧,嘻嘻,說好了哦,後麵一定要把信寄迴去的。”、


    別、別寫......


    背後小幼崽的聲音還朦朦朧朧的傳入混沌的腦海。


    “哥哥,我們往上麵爬吧,很快就到了。”


    他眼前模糊不清,腦內掙紮尋到了一絲清明,盛明川啞著嗓子,卻應:“好。”


    他戴著登山手套的指骨,狠狠掐著山石,耳邊那吵鬧的男男女女的聲音還在繼續。


    如多年前的故事,綿綿重演。


    “川哥我們快點往上麵爬吧。”


    “川哥,川哥,你爬快點,這有蟒蛇,吃人的那種!”


    “哈哈哈,你別嚇唬川哥了,怎麽可能啊!”


    “對啊,川哥,就往上麵爬就行了!”


    “川哥!”終於有人忍不住帶著嗚咽嗓音出了聲,那年輕的意氣風發的少年盛明川驟然迴頭,紅色的霞光下。


    數不清的蛇在下方遊弋,不知道是蛇的影響,還是那陡峭的某處石頭突然碎掉。


    他的同伴們迎著晚霞墜落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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