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對顧知鳴是有求必應,點點頭,“不用管你爸爸,我不會讓你去寄宿學校的。”


    她說完便跟著唐玉進了廚房,開始忙活晚飯。


    “爸爸,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再也威脅不了我了。”


    顧知鳴從茶幾下拿出一包薯片,“蘇蘇一直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顧言鶴的視線移開,落在他身上。


    顧知鳴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半躺在沙發上,一片接一片地往嘴裏放薯片。


    他還刻意地加大咀嚼的動作,就是要跟顧言鶴對著幹。


    隻是,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對麵的顧言鶴都沒說任何話。


    顧知鳴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強壓著自己心底的慌亂。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被顧言鶴不聲不吭地盯著,顧知鳴感覺自己後背發涼。


    他慢慢地坐直身子,吃薯片的動作也逐漸變小。


    “下午見了什麽人?”


    顧言鶴看向顧知鳴,神色難得認真,“身上有什麽特質?”


    顧知鳴放下手中的薯片,“原來爸爸你聽到了。”


    顧言鶴抬手,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大。


    “那你下來的時候怎麽不問?”


    顧知鳴擰著自己的小眉毛,“你該不會是想瞞著蘇蘇做什麽吧!”


    說著他又往廚房看了眼,“我不會背叛蘇蘇的。”


    他放下薯片,雙手捂著自己的嘴,表明自己的決心。


    “在玩什麽遊戲嗎?”


    中途蘇沐端著水果出來。


    顧知鳴搖頭。


    她也沒多在意,放下水果盤之後便再次進了廚房。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


    顧言鶴往後,靠著沙發威懾力十足的盯著顧知鳴。


    蘇沐出來的時候,顧言鶴i看著電視,而一旁的顧知鳴,耷拉著腦袋。


    “又怎麽啦?”


    言語中都是寵溺。


    顧言鶴餘光看了兩人一眼,“慈母多敗兒。”


    蘇沐並沒有理會,坐在顧知鳴身邊又開始哄他。


    晚飯過後,顧知鳴說吃撐了要散步消食。


    蘇沐點頭,便牽著他出了門。


    唐玉目送兩人離開,然後坐在了顧言鶴身邊。


    “你跟小蘇,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了?”


    “怎麽突然問這個。”


    顧言鶴並沒有正麵迴應,語氣平淡。


    “我不是傻子,她三番兩次地突然消失,而你一句不提。”


    唐玉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不讚同,“真當你媽老了,什麽都沒察覺嗎?”


    “媽。”


    顧言鶴打斷她的話,“我們都心裏有數,不必擔心。”


    “你們就沒考慮過知鳴?”


    唐玉攔住他起身的動作,“你們萬一出事了,他怎麽辦?”


    顧言鶴抿著唇,沒接話。


    “他這些年一直都被人說是沒媽的孩子,現在好不容易小蘇迴來了,他才過上了正常小孩的生活。”


    唐玉說著眼眶濕潤。“我不希望因為你的盲目自信,讓一切重新迴到原點!”


    客廳陷入長久的沉默。


    最後還是唐玉站起身,“既然你不肯說,我就讓你爸插手,我就不信,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


    顧言鶴保持著動作坐在那,等到樓上關門的聲音響起,他才重重地歎出一口氣。


    “蘇蘇,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迴來的路上,顧知鳴顯然心情不錯。


    “嗯?什麽秘密?”


    蘇沐的手被他牽著晃來晃去,兩人的影子被月光照在地上,格外的和諧。


    “我以前總是會夢到媽媽。”


    蘇沐臉上的笑凝滯,低頭看向顧知鳴,低聲道,“怎麽突然想到這個?”


    “就是突然想到了。”


    顧知鳴踢著路邊的小石子,聲音平緩,“以前夢到的媽媽是長頭發,高高瘦瘦,身上聞起來香香的。隻是……”


    他的表現太過平靜,所以蘇沐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


    “隻是什麽?”


    “隻是都看不清臉,因為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媽媽長什麽樣子,也沒人給我看過她的照片。”


    “知鳴……”


    她能從顧知鳴的話中聽出心酸,但是這會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但是你出現之後就不一樣了。”


    顧知鳴仰著頭,對著蘇沐露出了笑容,“遇到蘇蘇你之後,我夢中的媽媽的臉,就是你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欣喜,“蘇蘇,遇到你我是真的開心,你讓我過上了有媽媽嗬護的日子。”


    蘇沐的眼眶已經濕潤,抓著顧知鳴的手緊了緊。


    “今晚怎麽啦,這麽多愁善感。”


    蘇沐強壓著自己心底的情緒,蹲下身子,強扯出一道笑,“這不符合你的性子。”


    顧知鳴突然雙手抱住蘇沐,輕輕在她臉頰親了一下。


    最後自己嬌羞地捂著臉往前走,“奶奶說了,愛就要說出來,讓愛我的人也感受到我的愛。”


    蘇沐看著他嬌羞的模樣,心裏觸動,在他後麵慢悠悠地跟著。


    “蘇蘇,你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嗎?”


    顧知鳴的眼神帶著試探,“我們一直這樣你覺得好不好?”


    蘇沐自然聽出了他的試探,“隻要能跟知鳴你生活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她這話,也是發自內心的。


    “蘇蘇,不要這麽直接,爸爸聽到會吃醋的。”


    說完他又自己捂著嘴笑出聲。


    蘇沐唇角彎彎,牽著他朝著別墅走去。


    迴來的時候,便看見唐玉拖著行李箱朝著外麵走。


    “媽,這麽晚你要去哪?”


    蘇沐疑惑地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十點半了。


    “我迴京都幾天。”


    說著又繼續道,“這幾天照顧好自己,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蘇沐雖然覺得奇怪,但最後還是點頭,“好。”


    上樓之後,蘇沐等顧知鳴洗完澡躺在床上之後才迴了自己的房間。


    顧言鶴並不在房間裏麵。


    蘇沐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最後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她站在門口,剛準備敲門,才發現門沒關緊,顧言鶴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兩張,後天出發。”


    蘇沐推開門進去,便看見他掛電話。


    “怎麽還不睡?”


    顧言鶴聽見聲音抬頭,看見蘇沐,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時間還早,你先睡吧。”


    顧言鶴拉開椅子坐下,“我再處理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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