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傾迴牧水,隔天就是除夕。雖然家裏就她跟母親,但她在外讀書,陳茵這段時間又是在中醫館住著,家裏有陣子沒住人,都積灰了,收拾起來也是挺累人的。


    除夕當天她跟陳茵一起去了菜市場逛了逛,買了些菜備年夜飯,畢竟隻有兩個人,她們也不敢備多,比起周圍鄰居熱熱鬧鬧地過年,戴傾她們一貫清冷許多,但母女兩喜靜慣了, 也沒覺得有什麽。


    陳茵身體虛弱,在中醫館的時候也是早睡習慣了,年夜飯過後沒多久就迴屋睡了。戴傾百無聊賴地看著春晚,迴複著大家的新年祝福。一開始周敏霖跟她聊著各種事,直到了她要出門去商城裏跨年,約戴傾一起。


    戴傾看了一眼陳茵的房門,拒絕了,周敏霖也沒有強求,隻是出去外麵浪了,就沒有空再跟戴傾閑聊,靜下來的戴傾,突然很想遠在津北的丁玠桉。


    她看了眼電視,這會兒正是小品時間,她盯著電視幾秒,覺得索然無味,於是關了電視,給丁玠桉打了語音,聲音響了好一會兒,戴傾都快以為丁玠桉不會接了,都準備掛掉了,語音突然就接通了。


    “傾傾。”


    丁玠桉每次喊她的名字的時候,都帶著無盡的繾綣,戴傾聽著心裏都忍不住咯噔心動,“新年快樂。”


    “還沒到跨年呢。”丁玠桉笑,他那邊似乎挺安靜的,安靜到能很清晰地聽見他的聲音。


    戴傾撇了下嘴, 她窩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夜空清朗,雖冷清,但周圍會時不時有鞭炮跟煙花的聲響,十足的年味氣息,她歎息道,“就是想早點聽到你的聲音。”


    “傾傾,”丁玠桉喊道,有著無盡的寵溺,“你就說,你想我了,多簡單的話。”


    “……”


    戴傾微微的不好意思,她盯著夜空,轉移了話題,“你呢,你在幹嘛?”


    “跟朋友在外麵聚著。”丁玠桉如實地說到,看了一眼包廂外的,這個場景似曾相似,去年這個時候,他好像也是為了戴傾,自己躲在了包廂內,讓自己的一群兄弟朋友在外麵玩鬧著。


    去年的這個時候,戴傾直覺還跟他不熟,卻還是因為他一句,津北這邊看不到煙花,她就錄下了她那邊的煙花給自己看。


    原來,早在很早的時候,她就用著她的方式,悄悄地取悅於他了。


    “那,要不你繼續玩吧,我沒啥事的。”


    “沒事,他們還在喝酒。”丁玠桉說著,把語音轉成了視頻,不多一會兒,戴傾的小臉丫iu出現在了丁玠桉的手機屏幕裏,“想不想認識一下我這邊的朋友?”


    戴傾倒是不曾想過,她跟丁玠桉的共同好友,隻有少數幾個,比如徐嵐吟,比如緒迦,再比如僅有一麵之緣的沈毅,基本都是秩哲大學的校友,以至於她都忽略了,丁玠桉在津北,還有很多的朋友,她在牧水,也有牧水的朋友。


    “不……”戴傾隻剛吐出一個字,丁玠桉那邊就有了動靜,有人再喊他,戴傾後麵的話就被吞了進去,丁玠桉視線往前移,伸手跟他們打了招唿,又看向手機屏幕,“要嗎?”


    “跟誰聊天呢,還躲這裏來。”


    丁玠桉那邊的人在打鬧,戴傾根本就沒機會迴答,就聽到丁玠桉衝著他們說到,“別鬧,跟女朋友視頻呢!”


    “女朋友?”


    “嫂子?”


    各種不一的聲音出現,戴傾羞紅了臉,聽到了那邊有人起哄說“那得看看桉神找的女朋友是什麽樣的姑娘”的時候,著急忙慌地掛掉了視頻。


    窗外的煙花四起,五彩斑斕的顏色照亮了清冷的夜空,戴傾仰頭看著這絢麗的煙花,心裏湧起甜絲。


    她第一次在過年這樣濃烈的氛圍裏,不再覺得僅有她跟陳茵的屋子清冷,而是對新的一年充滿了希望。


    新年真好。


    她在鍵盤裏打著字,以為丁玠桉應該在跟朋友聚會,於是發給了他,並不期待能得到迴應,但很快的,丁玠桉的迴複很快地就過來了。


    “是,有你真好。”


    戴傾看著這四個字,笑逐顏開,他們之間的戀愛,也許就像徐嵐吟所說,並不是其他情侶那邊粘膩情濃,就連彼此之間的情話都帶了些平淡的成分。


    可她覺得,很好啊,這樣子,很自然的相處,很自然的情感表達。


    這世界哪有那麽多轟轟烈烈的愛情,平淡才是最終歸宿。


    所以,她跟丁玠桉,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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