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傾臉上微微發燙,強迫著自己不去關注,隻一板一眼地對著李一蘭說到,“我跟學長真的什麽都沒有。”


    李一蘭笑而不語,戴傾見她如此模樣,又重複到,“真的,我們什麽都沒有。”


    “好啦好啦,你說的算。”李一蘭也不繼續了,“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了,我們過去看看。”


    說著,就拉著戴傾一起過去,然而過去的結果就是,也被拉進去了玩遊戲。戴傾以自己受傷了和拍照為由推脫,但是這次大家都沒放過她——


    “你今天一個遊戲都沒玩,這也不用到手腳,不能跑了啊。”


    “就是,遊戲嘛,大家一起玩才好玩。”


    “別怕,你不選大冒險就好了,真心話的問題就那麽幾個,都是牌裏自帶的,不要怕被為難……”


    最後,戴傾沒有辦法,隻能在李一蘭旁邊坐了下來,參與了他們的遊戲。


    不管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迴答或者挑戰的內容,都是瓶子裏的那些小字條定好了的,幾輪遊戲下來,戴傾都很成功的避免了被選中。


    真心話類的“一共談過幾次戀愛?”、“初吻在什麽時候”、以及大冒險類的,“模仿大猩猩捶胸”又或者“挑在場的一位異性對視三十秒”之類的,戴傾見著他們抽中的挑戰,默默地祈禱著千萬別抽到自己。


    這一次抽到了的是外聯部的一個男生,他選擇了大冒險,抽中的挑戰是要挑一位男生,並且妖嬈地拍著男生的胸膛說“大爺來玩呀”,挑戰一說出來就引來了大家的鬧騰,氣氛一下子到了高點。


    兩個瘦瘦高高的男生被人群圍在中間,而後要完成挑戰的男生甚至伸出了梅花手,輕輕地拍著另外一個男生的胸膛,而後收迴手掩麵,故作忸怩地說著,“大爺,來玩呀~”


    大家興奮地笑著,被拍了胸膛的男生也假裝起來雞皮疙瘩一般,挑戰完成後直接毫不客氣地錘了男生一下,“惡心死我了~”


    “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邊高昂的氣氛吸引到了,丁玠桉忽然走了過來,“玩什麽呢,這麽嗨。”


    戴傾見到丁玠桉走了過來,往李一蘭的位置又擠了擠,躲著眼神故意不看他,但丁玠桉好像就沒看出來她故意躲著的樣子,直接就在戴傾的邊上坐了下來,“不介意我一起吧?”


    “當然不介意了。”不知道誰起的頭,“兄弟們,爭口氣,得讓丁會長出出醜。”


    於是,桌上的酒瓶轉啊轉的,最後瓶口對準了戴傾。


    “呦呦呦,學長可真是小傾的幸運星呢,你一來她就中獎了。”李一蘭“嘖嘖嘖”地打趣到,一桌子的人也“哦~”地應和著。


    戴傾略微頭大,“真心話吧。”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這問題我來抽, 不過分吧?”丁玠桉也不介意他們的玩笑,甚至是出乎意料地配合著他們的玩笑。


    李一蘭就坐在戴傾身邊,不經意地用胳膊碰了碰戴傾,戴傾抬眸看向李一蘭的時候,她正一臉“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丁玠桉已經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瓶子裏摸索了兩下,最後抽出來的一張小小的紙條。


    “你覺得失去什麽最可怕?”


    丁玠桉展開紙條,緩緩地讀出問題的時候,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嫌棄,“還以為丁學長你要抽出什麽刺激的問題呢,就這呀……”


    還沒等戴傾的迴答,大家就先玩笑了起來了,人群哄鬧中,戴傾的聲音徐徐傳來,“媽媽。”


    大家愣了下,就又聽到戴傾的聲音再度傳來,“失去媽媽,最可怕了。”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戴傾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悲傷把大家搞不會了。她也意識到自己把氣氛破壞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好像掃了大家的興了……你們玩吧, 我不玩了。”


    說著就起身離開了,走的時候,她隻聽見丁玠桉的聲音,“沒事,大家繼續。”


    不知道為什麽,悲傷就這麽莫名而來,她頭也沒迴地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了海灘邊上才停了下來。為了防止夜晚大家走得太外出現事故,所以這會兒海灘這邊是圍了警示線的,戴傾站在警示線內,任由海風吹了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覺得風吹得有些冷了,才準備轉身迴去,結果一轉身就差點撞上了身後的一堵牆。


    丁玠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她的身後,戴傾見來人是丁玠桉的時候也有些意外,她走的時候明明他們還在繼續玩的。


    “要迴去了?”


    戴傾點點頭,略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掃大家興了。”


    “沒事,他們還玩著呢,你這突然來這麽一出,他們沒反應過來。”丁玠桉走在她旁邊,“我都沒反應過來呢,你的答案……”


    戴傾沉默了一下,而後開口到,“可是,這就是真心話,已經沒有爸爸了,所以再失去媽媽,對我來說,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


    丁玠桉顯然也沒想到,戴傾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女孩,他的唇瓣動了動,最後卻什麽話都沒說,就默默地陪這她往迴走,雖然沒說話,但對戴傾來說,卻又異常地覺得安心了些許。


    打破這份沉默的,是踉踉蹌蹌走來的徐嵐吟。她晚上喝了不少,這會兒已經醉了,又倔強地不然人送,自己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要往帳篷裏走,半路上就正好遇到了從海灘上走迴來的戴傾跟丁玠桉。


    “嵐姐。”戴傾上前去扶住徐嵐吟,但醉酒的人往往更難扶住,徐嵐吟整個人向戴傾的方向倒了過去,戴傾本來腿腳就有傷,徐嵐吟這麽一倒她有些有些吃力地站住,丁玠桉見狀也伸手扶住,正好大掌覆在了戴傾的小手上。


    許是吹冷風的關係,戴傾的雙手十分冰涼,而丁玠桉的大手卻異常的暖和,隻是手掌有些傷口,有些粗糲的觸感,在戴傾嫩白的手背上感覺異常明顯。


    戴傾像觸電般的縮迴了自己的手,丁玠桉則是趁此,自己扶住了徐嵐吟,讓戴傾解脫了出來,“送她迴帳篷吧。”


    戴傾撫著自己剛剛被“觸電”的手,有些愣愣的點頭,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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