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穿了鍾離的疑惑,女人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自顧自的開口:


    “那家夥啊……他不屑於我們為伍的。所以就……咳咳,沒邀請他啦。”


    “是這樣啊,那,那我們坐一會就該走了。我也是第一次參加這麽大規模的聯賽……”


    見自己的疑惑被解答,溫迪還是猶豫片刻。目光總是落在對麵,沉默著喝茶的冰之女皇身上,對天理的陰影總是如影隨形。溫迪當然巴不得現在就離開,隻要不和對方對視上,他應該是完全不怕的。


    正在喝茶的女人身上穿著華麗的衣服,一雙眸似水,此刻雙眸正全神貫注的盯著茶杯,看樣子並不把他們二人當迴事兒似的。十指纖纖,膚若凝脂,雪白中透露著粉紅,似乎能夠掐出水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溫迪總是時不時瞟向自己的目光,她冷笑,隨即慢悠悠的擱下了茶杯,她的目光終於朝著溫迪望來。明明在前不久還曾見過麵,明明還鬧得不是很愉快,可是——溫迪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啊——”


    “溫迪會長,您好。”


    “我……我,我應該好嗎?”


    雖然慌亂隻是在片刻之間,但依舊還是被對方捕捉到了。那雙本該是冰藍色的眸子,此時此刻卻成為了維係者的眼眸,想讓人不慌都難的吧?!


    溫迪凝望著她,眼睛裏的某些情緒不斷地翻湧著,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他再次睜開眼睛,笑著點了點頭:


    “好巧,我們又見麵了。”


    “對嗎對嗎~會長之間哪有矛盾,畢竟大家最後的真正目的不都是逃出去嗎……嗯,趁著比賽開始了,我們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閑——”


    女人打圓場的聲音姍姍來遲,溫迪和鍾離找到了空位坐下,卻遲遲沒有動手——


    可能因為的確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茶話會,所以這裏並沒有嚴肅和勾心鬥角,大家似乎都可以難得的放鬆了一下?


    一個小女孩端出了一壺熱熱的紅茶,透明的壺身可以看出,裏麵應該是加了檸檬片和桂花糖漿——燈光把擺放在餅幹旁邊的桂花糖漬,照的晶瑩剔透的,看著特別誘人。


    可惜溫迪是無福消受了,他喝了一口紅茶,眉毛皺得緊緊的,最終還是決定遞給鍾離。


    看到其他會長都用刀叉切開那熱氣騰騰的鬆餅,溫迪猶豫了一下,索性也學著他們的動作,往自己的嘴裏塞了塊裹著糖漿的鬆餅。蒙德城也不是沒有這種食物,隻不過味道沒有這麽古怪——或許是因為蒙德城沒有桂花糖漿這種東西吧。


    溫迪吃不來,隻是在做酒的時候偶爾用過——嗯,所以這種東西應該是某人才會喜歡的?


    他不自覺的望向身邊的鍾離,鍾離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異樣,現場安靜的詭異。其實這鬆餅是鬆鬆軟軟的,感覺特別的鬆軟,味道也很香醇。鬆餅上麵淋著金色的桂花糖漿,看著外觀不錯,味道其實也還可以。


    隻是糖漿這種黏糊糊的觸感實在是讓溫迪有些膈應,於是他隻是象征性的吃了兩塊,隨後便坐在那邊一動都不動。他覺得其他會長叫自己來,應該不隻是為了享用下午茶——額,也不算是下午茶吧……上午茶?


    “溫迪會長似乎有些疑問?”


    “既然您真心詢問,那我可就說了。”


    溫迪點了點頭,毫不吝嗇自己的疑問,連忙將自己的不解脫出:


    “為什麽要突然直接把我們叫到這裏來?恐怕不隻是簡單的聚會吧。”


    那紅發女人扯了扯嘴角,覺得溫迪說出這答案合乎情理,猜也能夠猜得到。她苦笑了一會,隨後沒忍住拍了溫迪的馬屁:


    “溫迪會長真是聰明,那我就醜話說在前頭了。您踏足這裏的一瞬間,門就已經徹底的鎖死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打不開。”


    “哦,您的意思是,鴻門宴?”


    隨著擱下刀叉的動作,鍾離的聲音在一旁不疾不徐的響起。聽到他的聲音,溫迪莫名其妙多了些勇氣,他站起身來,眉頭緊鎖:


    “那也要看會長攔不攔得住我們了。”


    “紅桃。”


    冰之女皇慢悠悠的開口,剛才還表現有些假笑的女人神色一僵,像是在瞬間恢複了神智。她笑著點了點頭,聲音溫柔:


    “好啦,我不和各位鬧了。今天叫溫迪會長來……是想考慮考慮我們在聯賽的事情。”


    “聯賽?你不會是要我放水吧?”


    “當然不是——其實裁判還沒有說出來的是,在聯賽的最後一場,是會長們的較量……而且溫迪會長不是一直都在想法子逃出去嗎,多一個人總是會多一份力量的。”


    聽著女人的話,溫迪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其實她說的對,自己初來乍到的,肯定什麽東西都不懂。但要是其他的會長,可就不確定了……他深吸一口氣,小聲的複述著:


    “多一個人總會多一份力量……?你們也想要逃出去?”


    正念著,他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輕笑。是冰之女皇,有這麽一個定時炸彈在,想要逃出去,真的有可能嗎?


    他有些生氣:


    “誰知道我們當中會不會有人和係統的關係很親密?哼……不過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我同意跟你們的合作,但——我的夥伴們也要一起逃出去。”


    那個名字叫做“紅桃”的女人仿佛是一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審訊者,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安靜的坐在了一邊。


    溫迪和鍾離對視了一眼,溫迪也緩慢的坐了下來。氣氛突然變得沒有那麽詭異了,溫迪沒忍住暗自思考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


    據他所知……係統,是伊斯塔露吧?難道他們要挑戰伊斯塔露?


    難道他們要趁著伊斯塔露休息,然後幹掉她——最後再讓天理徹底殺死自己?嘶,這真的好恐怖,但是自己也不會傻到連這個都相信的吧!?


    有那麽一瞬間,這個猜想可能真的會實現。溫迪的喉嚨像是突然之間被什麽封住了,想質問卻說不出來。他望著冰之女皇的那張臉,那張總是在聚會中有些無奈的笑,此時此刻全部化成了另一個陌生的臉——


    他的睫毛輕微的顫動著,最終舔了舔嘴唇。


    錯覺,一定是錯覺。


    “那,諸位找到法子逃出去了嗎?”


    鍾離也開口了,他一開口,溫迪就找迴了主心骨。溫迪連忙點頭如搗藥,連忙附和著:


    “挑戰係統可不是明智的選擇~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我還是不參加了吧。”


    果然,溫迪話音剛落,就看見冰之女皇似乎和女人對視了一眼。恰好是因為這個動作,讓溫迪下意識的停住了嘴,他隱約的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看起來好像是蓄謀已久?


    “……”


    “放心,巴巴托斯,我比你更想迴到提瓦特。”


    至冬女皇……啊不,應該從現在開始,就應該明麵的擺上自己是天理的身份牌了。溫迪微微蹙緊眉頭,手在衣袖下早就攥到了一起,但他表麵上依舊是笑著的,看起來有些沒心沒肺了。


    “那……需要我做什麽。”


    “你隻需要——”


    片刻後,望著神色複雜垂眸不語的溫迪,鍾離隱隱約約的察覺到對方似乎在隱瞞著什麽。他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溫柔的開口:


    “巴巴托斯,你又想到了什麽?”


    “你說,我一定要相信她嗎?”


    “……她的話不可信,但也不可以全部信,至少逃出去的法子應該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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