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原以為……你們會把女士搞出去。”


    “……我,巴巴托斯說,他要留女士活下來我,我想,他自然有妙用。”


    雖然總是感覺用鍾離的聲音說出這種話,有點莫名的心虛,但是對方好像沒有察覺到異常,他冷哼一聲。


    看樣子愚人眾的內部的確不太和諧呢,溫迪尷尬極了,但是從對方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他的房間這個舉動開始——好像是女士放的權利,這個就很奇怪了,他們的關係明明看起來並不好,那為什麽女士又願意將房間的鑰匙給斯卡拉姆齊呢。


    溫迪自己在腦海裏想了半天,最終也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們兩個雖然看起來互相對對方不爽,但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勝利。


    那個問題又來了,愚人眾這邊勝利的條件是什麽呢?讓狼人陣營獲勝?不太可能吧——難不成是好人陣營?嗯……有點道理。


    溫迪想,斯卡拉姆齊和女士都是中立的身份,以這個身份取勝,可能勝率並不大。但如果是躋身於另一陣營的話,但也不是不可能……


    注意到溫迪在發呆,斯卡拉姆齊慢慢的開口:


    “那就今天晚上吧。”


    溫迪撇撇嘴巴,心想愚人眾那幾個執行官好像隱隱約約都跟神明們有些關係?女士和他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包括小雷電和斯卡拉姆齊還有流浪者……他們這個三角關係,溫迪並沒有搞懂,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很像很像。


    雖然擅自做不了雷電影的主,但是溫迪想小雷電應該會理解他的吧,而且——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線索,其他的都可以往後挪。


    於是溫迪果斷同意:


    “沒問題,今晚上我們找個地方見麵吧,我會讓你見到巴爾澤布。但是——依照[契約],你必須要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和你所知道的所有線索!”


    溫迪正經起來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摩拉克斯,不過,斯卡拉姆齊好像主動看穿了他。他還是保持著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平靜的簡直不能用“平靜”兩個字來形容的,就好像是——一尊一動都不動的雕像。


    看著對方好像陷入沉思的樣子,是在思考契約的真實性嗎?


    果然嗎——即便是模仿一個人太像,甚至模仿到了精髓。但下意識的反應與說話的語氣總是會讓人覺得有破綻嗎?溫迪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心裏七上八下,感覺心髒下一秒就會跳出來,連唿吸聲都清晰。


    “哈~所以,岩王帝君的[契約]如果不按時履行呢?”


    “那當然會……咳咳,食言者必然會受食岩之法。”


    斯卡拉姆齊的瞳色暗了暗,隨後把自己得知的所有情報分享給了溫迪。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守承諾,雖然不清楚與雷神之間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但是溫迪下意識覺得他是有苦衷的。


    世界上並沒有極惡的惡人,隻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而他們,也完全沒有辦法去定義——誰才是真正的惡人,真正的善人又是誰?


    惡與善,從不矛盾。


    溫迪靜靜的聽著斯卡拉姆齊口裏的故事,對方說話的語速很慢很慢,好像是認真得在解釋,可是解釋解釋——溫迪突然發現自己再次來到了幻境裏。


    奇怪……溫迪好奇的眨眨眼,好像在此刻終於明白了一切。那就是說這個幻境的主人想讓他知道些什麽?而且是隻想讓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好像有了這個想法,腦子裏一下就轉過彎來了,溫迪更加的堅信芙寧娜和芙卡洛斯一體雙魂的猜測了!但是讓人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大家,不管是大慈樹王,還是芙卡洛斯,她們總是下意識的讓自己知道真相嗎?


    總不能因為自己聰明吧?


    正在溫迪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去時,頭頂突然傳來了斯卡拉姆齊慢悠悠的講故事的腔調,看來他本人還沒有完全的意識到溫迪現在已經來到了新的幻境,還在慢慢的給溫迪講故事呢。


    溫迪順著他的話,邊走邊聽,邊聽邊走,走了三四圈後才發現這是個死胡同。莫名其妙,明明是從這裏出發的,可是每次走完都會迴到這裏,好像是一個圓球,不管起點在哪裏——最後都會迴到起點。


    這時他聽到斯卡拉姆齊說:


    “所以,人性的貪婪是無法被彌補的。水神的結局隻會跟曾經的勇者一樣的下場,於是在人們的圍攻之下——水神躲進了鏡子裏。”


    “對啊!鏡子!上次來到奇怪的空間時……還曾經看到過一麵鏡子,可是該怎麽樣才能找到鏡子呢?這裏什麽都沒有,空空蕩蕩的。”


    溫迪好奇的轉了轉,走動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兜裏麵沉甸甸的。這才想起來之前拿給女士看的東西,從女士手裏拿迴來的時候,就順手裝進了自己的兜裏。


    或許這些東西能夠派上什麽用場?


    溫迪掏了掏鍾離的衣兜,發現這裏麵真的有個盒子——是他之前一直都沒有辦法打開的盒子,要不然摔摔試試?


    這個大膽的念頭一旦在心中想起,就再也抹不掉了。溫迪尷尬的撓撓頭,心裏默念“對不起盒子”然後猛的砸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他聽到正上方傳來了斯卡拉姆齊繼續講故事的聲音:


    “所以——新的水神被推上位置時,舊的水神仍舊在鏡子裏。隻是人們不知道,水神從未死去。人們荒唐的認為,隻有神之心才能代表神——但人們忘記了,神之心從剛開始,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裝飾品。”


    “可笑的是,神沒有了神之心並不會死亡,但是神之心沒有了神靈之名,隻會變成普普通通的廢品罷了。”


    “可憐的人們啊,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正的水神被困於鏡中。可笑的人們啊,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欲望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形成參天大樹。”


    “就會一點一點的汙染人的神經,一點一點的讓人麻木,成為——欲望的養料。”


    隨著話音剛落,溫迪的麵前就突然升起了一麵巨大的鏡子。溫迪連忙跑過去把盒子撿起來,但或許是因為視線受阻,導致他摸摸索索,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盒子撿了起來。


    好奇的觀察著手裏堅硬無比的盒子,溫迪覺得老爺子的“固若金湯”也就隻能到這個份上了,跟這個盒子一樣,硬邦邦的,簡直堅不可摧!


    剛在內心調侃完鍾離,溫迪順勢一抬頭,這些被鏡子裏的場景嚇了一跳。他連忙跳開,剛想喊“鬼呀”就突然發現——這人長得跟芙寧娜有點像?這這這……這不是自己之前在鏡子裏見到的女人嗎?


    找到鏡子的方法——就是要等斯卡拉姆齊講完故事?


    溫迪來不及多想了,他試探性的向鏡子裏的女人招了招手,醞釀一下鍾離可能會說什麽話,正要猶豫著開口。


    女人卻率先開口了:


    “你好呀,巴巴托斯前輩。”


    “唉?!你你你……知道我是誰?”


    溫迪大驚失色,不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也對,畢竟上次拉自己進入空間的人也是芙卡洛斯,如果事先沒有把握認出他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將他拉入空間呢?


    絕對不是巧合!


    芙卡洛斯笑著歪了歪頭,正好讓溫迪看到了她缺失的那一枚耳環!溫迪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有些慌張,但是更多的,是找到真相的茫然。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溫迪大膽開口:


    “你是芙卡洛斯嘛?可以這樣叫你嗎?”


    “你現在……很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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