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女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了三句很關鍵的話:


    “第一,我並非是真正的草神,不過……你也可以姑且將我認作是草神的一縷魂魄。”


    溫迪好奇的瞪大眼睛,眼睛裏似乎布滿了疑惑,但是他沒有說話。他就像是一個有耐心的傾聽者,慢慢的站在那裏聽著她說話。


    女人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索性也不再保持著高高在上了。她順勢蹲下來,笑著用指尖戳了戳變小的溫迪,溫迪則正好她和變小身體的自己差不多的高:


    “你…你這句話我沒聽懂。”


    “你這樣好可愛呀巴巴托斯,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你呢。”


    “額……”


    溫迪有些抵觸她的觸碰,小心翼翼的縮了縮頭。女人也不灰心,反而繼續下一個話題——


    “第二,小布耶爾的確是被她的子民們囚禁了,可是,她好像並不認為她的孩子們做錯了什麽……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夠作為[前輩],來好好的勸勸她。”


    近距離觀察對方,溫迪竟然驚奇的發現她的臉並不是很像尋常人類那樣光潔白嫩,反而在臉頰處生長出來了不知道是什麽的疤痕,一條接著一條,縱橫交錯,很是古怪。


    即便是這樣,女人眉梢處的眼角風采濃鬱,看得出來還是好看的。


    隻是不知道……她的臉之前是因為遭受過什麽樣的汙染嗎?為什麽會變成那副樣子?


    好奇怪,真是讓他捉摸不透。


    “第三條,聽說你和摩拉克斯在一起了,真好啊。可惜我作為你們之……咳,可惜我現在不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了,真可惜啊,喝不上你們二人的喜酒……”


    說著,她似乎很是無奈般的笑了笑 。而溫迪聽到她說這句話時驟然一驚,眼底閃爍著複雜的光。靜靜的觀察著她,可是腦海裏卻怎麽都想不起和她有關的迴憶——


    “希望,你們能過的快樂吧。”


    “這是我最後的祝福了。”


    隨著話音落下,溫迪來不及開口詢問,就感覺到視線恍惚,神誌昏沉。他控製不住打架的眼皮,隻能在昏迷前盡力的喊了出來:


    “不!等等!你是誰!你到底是……”


    “誰……”


    ——


    鍾離正巧拉開窗簾,卻冷不丁的聽到床上的溫迪似乎是因為做噩夢而發出的尖叫聲。他連忙三步並做兩步般走了過來,輕輕把滿頭大汗的溫迪叫了起來。


    “怎麽了?是做了什麽噩夢嗎?別怕,我在這裏呢。”


    溫迪的臉微微側著,落發擋住了眼神,隻能隱約的從發縫間看到落寞的表情。他忽然迴過神來,抱緊了鍾離的手臂,整個人顯得格外的脆弱,忍不住讓人軟下聲音來安慰他。


    “老爺子……我怕。”


    “別怕,我這不是在這裏嗎?”


    “可是我……”


    “好了,我看外麵因為你失蹤的事情而鬧得沸沸揚揚……此地並不宜久留,巴巴托斯,你先走吧。”


    “啊?”


    溫迪剛從睡夢之中清醒,結果還沒等到鍾離安慰上幾句,就被下了逐客令。他驚訝的張大嘴巴,難以置信:


    “啊?我還要迴去?”


    “在我這裏難免不自由,並且四處都有士兵把手……”


    鍾離的表情看起來也是無奈之舉,他不忍的抱緊懷裏的溫迪,聲音沙啞,看起來格外的悲傷:


    “抱歉,是我太無能了。 ”


    “額不不不!老爺子你最厲害!隻不過是運氣稍微差一點點……”


    隻不過要是和溫迪一起穿成小孩子……溫迪甚至想都不敢想他家老爺子頂著那張幼童臉“哭哭唧唧”。


    雖然鍾離有些失落,但還是放任溫迪離去。隻不過在溫迪臨走前,鍾離沒忍住蹲下身來,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克製住了自己的欲望。


    他的聲音沙啞,莫名帶著一點祈求:


    “那麽,巴巴托斯,接下來就靠你了。”


    ——


    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本該是是午休時間,可是芙寧娜卻一點困意都沒有,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那個名叫“溫迪”的家夥,說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話……


    “好好好!你最好一輩子都別想起來!”


    突然!芙寧娜一下子坐了起來,像是醍醐灌頂迴過神。窗戶倒映著她的身影,芙寧娜沒忍住失神喃喃道:


    “他知道我失憶的事情……為什麽呢……我失憶的事情應該是被協會保密的,難道…難道他真的跟我有關係?”


    “唔……那我豈不是幫上倒忙了?額不不不……怎麽可能呢,跟他相處的時候,我明明跟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嘎吱——”


    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流浪者緩慢的走了進來。似乎看到芙寧娜坐了起來,他的表情中閃過一絲意外,但更多還是好奇:


    “現在這個時間不午睡?”


    芙寧娜幾乎是在一瞬間神色一頓,雖然嘴裏麵說著沒什麽,可還是讓心思縝密的流浪者看出了些破綻。不過他也不屑於去問罷了。


    隨手將手裏的小瓶子扔給她,流浪者順勢倚靠在門邊,聲音裏帶著清冷和不容人拒絕的強硬:


    “你該喝藥了。”


    “我……我可以不喝嗎?”


    思緒一瞬間放空,仿佛眼前擺著的一道她完全摸不清楚答案的選擇題,明明選項已經完全排除,可心裏就是隱隱覺得不對。


    流浪者垂眸,並沒有搭理她,仿佛現在做的事情和他並不相幹。芙寧娜緊張的咬住唇,最終還是熬不過內心的煎熬,她舉起瓶子將裏麵的液體一飲而盡。


    “不要多想了,安心睡吧,我們隻需要完成我們的任務就好。”


    芙寧娜快速鑽進了被子裏,睜大眼睛不解的盯著他。但是似乎想到即便是自己開口詢問,流浪者也不會迴答,她又翻了個身,把自己往被子裏縮了縮。


    流浪者走來替她拉上了窗簾,整個屋子裏的光頓時被厚厚的窗簾蓋住,隻能夠隱約的從門口透過來一點點陽光。


    一直到流浪者離去,屋子裏的最後一點陽光也被他帶走了。


    芙寧娜突然又坐了起來,沒忍住將嘴巴裏的液體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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