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自從那刺客落入蘇玄手中之後,京中就太平的有點過分了,這讓行道容感覺到了陣陣不安。


    對行道容來說,兵馬司衙門就是一個相當不起眼的衙門。


    可是現在他的手偏偏伸不進去。


    現在蘇玄那邊沒有半點動作,霧塚也沒有半點動作。


    霧塚不是拿了錢,就不死不休的嗎?為什麽還不動手?


    行道容自己聯係不上霧塚,他也不太敢去跟霧塚接觸。


    霧塚是個什麽情況,他一點都不清楚。


    他們難不成要拿了自己一萬五千兩黃金跑路?


    如果是以前,一萬五千兩金子,對他來說興許不多。


    可是現在戶部被蘇玄占了,戶部的大部分事宜,還是歸內務府管著。他想扣點錢出來,也沒辦法。


    現在一萬五千兩金子對他而言,也算一大筆錢了。


    他迴到那間書房,清平道人依舊坐在椅子上,研究著那副棋盤。


    “道長,霧塚那邊到底什麽情況了?”行道容走到清平道人身邊問道。


    “上將軍莫急,這局棋當中,還有一個變化,不知道上將軍看出來沒有?”清平道人問道。


    “什麽變化?”


    行道容問道。


    本就是大局已定的棋局,他該付出的也都付出了,他其實沒多少心思去複盤。


    “蜀州那邊,有一個高手在促成這一局。如果沒有他的存在,這一盤棋到現在恐怕還沒分出勝負。上將軍,此人至少損耗了您一年的時間。”清平道人說道。


    “誰?”


    “不清楚,不過蜀州的事情結束之後,此人應該是往西北方向去了。不知道是去了青州,還是去了北蠻。”清平道人說道。


    “道長,現在咱們應該討論的,應該是霧塚的事情吧?”行道容問道。


    清平道人的麵前,漂浮著一顆棋子,他似乎不知道往哪裏落下。


    行道容隻掃了一眼棋局,便也發現了清平道人所說的問題。


    這個蜀州的變化,看似不起眼,而且有點晦暗不明的味道,可也確實改變了棋局的進程。


    “道長,就算你發現了有人搗亂,也改變不了大局了啊。”行道容接著說道。


    “若是想下次贏迴來,便應該做到知己知彼。”清平道人說道。


    “道長所言極是。”


    清平道人還是沒能落子,棋子慢慢飄落迴了棋奩。


    “眼下那個倒黴刺客被抓,但蘇玄十有八九不會殺他。”清平道人說道。


    “我也覺得,蘇玄不會輕易殺掉那個刺客。”行道容見清平道人終於願意說霧塚的事情,這才坐了下來。


    “貧道推測,蘇玄會將刺客放跑,然後順騰摸瓜,將霧塚老巢給找出來,再一舉剿滅。”清平道人說道。


    這並不是很難推測的事情。


    如果他們的身份對調,他們也會這麽做的。


    蘇玄可不是孤身一人,身後是無雙宮和無雙軍,還有內務府。


    憑著他現在所擁有的實力,隻要能將霧塚的老巢摸出來,殲滅一個三品境的武人領銜的霧塚,不算太難。


    “道長何以見得蘇玄能剿滅霧塚?”行道容問道。


    “貧道前幾日去霧塚,霧塚的人並不算多。三品境的武人,僅僅隻有一個。蘇玄背後有無雙軍,隻需要一千兵馬,便可將霧塚剿滅。”清平道人說道。


    “嗯?如今的霧塚,居然落魄到這步田地了?區區一千兵馬,就能將他們的分殿剿滅?”行道容眉頭緊皺的說道。


    “上將軍,這隻不過是一個分殿罷了。自從兩大王朝聯手剿殺霧塚之後,霧塚就慢慢放棄所有的分殿了。他們的力量,估計早就集中了起來,在暗中養精蓄銳,等待重出江湖的那一天。”清平道人說道。


    “原來如此,道長能找出霧塚分殿,能找出他們最後的老巢嗎?”行道容問道。


    “貧道就是有九條命,估計也不夠摸到霧塚老巢周邊十裏地去吧?”清平道人反問道。


    “嗯……”行道容輕輕點了點頭。


    他當年參與過剿滅霧塚,自然知道鼎盛時期的霧塚有多強大。


    霧塚如日中天的時候,就是將一個中小國的朝廷給滅了,取而代之也不是沒有可能得。


    不過,這也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重點了。


    “蘇玄會將這刺客放跑,會順藤摸瓜,會調動無雙軍的兵馬……道長能不能想個法子,讓蘇玄有去無迴?”行道容問道。


    “霧塚分殿藏得很是隱秘,他想要剿滅霧塚,就得帶至少一千兵馬過去。一千兵馬的動靜可不小,他肯定是藏不住的。”清平道人說道。


    “那按照道長你的意思,咱們眼下該怎麽辦?”行道容問道。


    行道容還是有點擔心,如果蘇玄真的將霧塚給剿滅了,查出了他是金主的話,可就要被逼的狗急跳牆了。


    當然,行道容一點也不想當狗。


    所以,他最近以來,在京中什麽動作也沒有,行事也異常的低調,誰也不去得罪。在朝堂上,他更是什麽意見都不發表。


    “上將軍既然想讓他有去無迴,便可派遣一支精銳小隊,截斷其後路,與霧塚聯手,將他們滅殺於無形。”清平道人說道。


    這點伎倆,也並非什麽高深莫測的陰謀詭計。


    行道容從一開始,也想過可以這麽做。可是,他穩了這麽久了,不太想現在就犯險。


    聽到這話,行道容抬手摸著下巴,仔細思考了起來。


    行道容從來不反對自己出手,不過他一直不想在京中動手。


    萬一暴露了,自己的意圖浮出水麵,就得跟朝廷撕破臉皮了。


    行道容雖說兵強馬壯,可憑著現在的實力,很難將大炎王朝給推翻。


    畢竟是東陸三大王朝之一啊,憑著三十萬兵馬,就想取而代之,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大炎王朝目前隻有天策軍一個大型的軍團,並非沒有軍隊了。


    現在皇帝不想讓行道容造反,行道容自己也知道,還沒到那個時候。


    雙方都在拖延時間,都在偷發育。而且現在雙方誰都不清楚,到底是誰會先發育完成,最後誰會先向對方攤牌。


    現在雖然還不到時候,可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而且,行道容和皇帝,都很清楚對方的心思,隻是都不太敢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不然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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