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落入水中,洶湧人河水立即將他吞沒。


    烏班吉河是中非共和國內最大的一條河流,也是著名的剛果河最大的一條支流。


    哪怕葉帆跌落的不過是烏班吉河的支流,其水量也非同小可,迅速將葉帆衝向了下流河段,一直到五公裏之外,河流才因為地勢的原因,從原本的四十米寬突然間擴展到百米以上,但水深卻沒有因此而變淺,因為這裏是一片濕地。


    之所以叫一片濕地而不是湖,那是因為還真夠不上湖的標準,這穿處隻延續了不到一公裏之後,再次重新收窄,重新變得湍急,一路飛泄而下,直到匯入百公裏之外的烏班吉河。


    但因為這小小的一片窪地,造就了這一帶如同天堂般的存在,沿河的左側是一片村莊,住著中非共和國並不出名的一個小部落,因為安於現狀並沒有卷入中非國內那些是是非非之間,再加上周圍被一片雨林所包圍,所以他們日子過得愜意而安全。


    唯一的危險來自於那片濕地,濕地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水源和重要的食物來源,當然也隱藏著未知的危險,比如濕地旁邊一片密布著的沼澤間的尼羅鱷。


    這隻尼羅鱷年高德邵,威猛無比,稱霸著這片濕地區域的沼澤地帶已經有好幾十年了,一直是這裏無敵的存在,從來沒有誰敢於挑戰這在權威,哪怕是剛果河虎魚。


    它已經好久沒嚐過虎魚的味道的,


    倒是河的沼澤的另一端,有很多可以稱之為笨蛋的動物,比如河馬、水牛、斑馬之類,捕食它們相對會困難些,但也隻是相對而已。


    豐富的食物使得這隻尼羅鱷的生活異常的愜意,膘肥體壯,身體已經長到了五米之長,一直是這片沼澤地帶無可爭議的霸主。


    霸主剛吃完了一隻小羚羊,說實話它現在並沒有多少捕食的欲望,畢竟鱷生苦短,犯不著為了生活太過於奔波。


    但偏生他發達的嗅覺不肯偷懶,敏銳的聞到水裏邊一股奇怪的味道,喚醒了它久遠的記憶,這是人肉的味道。


    對麵的河岸邊有人類可以食用,但最近一次享用那味可口的食物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因為它的存在,那些人類遠離了沼澤地帶,畢竟這裏不缺少水,沒有人願意冒著巨大的危險來沼澤區。


    人類是很狡猾的。


    但現在它聞到的明顯是人類的味道,這意味著有個不開眼的家夥居然膽敢闖進了自己的領地,這是有必要進行一次獵殺,來保證自己兇殘的本性不受任何的消磨。


    於是,尼羅鱷向味源處緩緩遊走,很快一個漂浮在水源邊上的人類身影出現在了它的視野之中。


    它放緩了速度,小心翼翼的靠近,這是幾千萬年獵殺本性進化出來的本能,絕不能驚擾到自己的獵物。


    隻是讓尼羅鱷有些驚訝的是,它明顯感受到一股異樣的熱感,這熱源來自於遠處飄浮著的人類,仿佛那個人類如同一個巨大的熱源。


    這讓尼羅鱷越發的小心翼翼地接近,生怕那個人類在夢中驚醒,整個水麵甚至都沒有泛起任何的波瀾。


    於是,尼羅鱷緩緩地張開了它巨大的嘴。


    攻擊。


    巨大的鱷嘴閃電般向獵物咬去,接近2000公斤的咬合力是大自然贈予尼羅鱷的卓越設計,可以輕易的撕碎獵物的骨骼,甚至是堅硬的烏龜殼也不在話下,更別說一個區區人類的。


    尼羅鱷甚至提前品嚐到人類獵物的肉香。


    嗚!


    尼羅鱷張著的巨大的嘴突然一頓,上下鱷之間仿佛有一個鐵柱死死的撐著,讓原本的致命一咬突然間失去了效果。


    尼羅鱷一驚,它想不通為什麽,隻是感覺間似乎那個該死的人類獵物在自己撕咬的瞬間突然動了一下,然後就有兩個柔軟的什麽東西,大概是似乎叫手吧,握住了自己的兩隻尖銳的前門牙,讓自己2000公斤的咬合力突然失去了作用。


    該死,區區人類怎麽可能抵擋自己強大的力量,尼羅鱷大嘴後側的肌肉立即發力收縮。


    可惜的是,那2000公斤的咬合力是毫無障礙下的突然爆發,由於沒有哪個獵物能夠扛得住它這強大的撕咬之力,所以在數千萬年的進化中,大自然隻贈予了它瞬間的無可匹敵的爆發力,卻沒有給予它如同大象或者犀牛那樣綿長的持久力。


    所以,尼羅鱷在第一嘴沒辦法撕開的防禦,似乎在接下來也就沒辦法撕開了。


    隻是尼羅鱷自己並不清楚這一點,因為它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它隻會下意識的讓肌肉不斷的收緊,試圖爆發出更大的力量。


    區區一個人類,怎麽可能比自己還強大。


    可讓尼羅鱷意外的是,在自己連續不斷的發力之下,原本已經收縮到一尺左右的上下齒之間的距離竟然在某種更強大的力量的抗衡下,慢慢地在擴展開來。


    也就是說,它咬的越努力,這嘴被迫張開的速度就越快。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尼羅鱷大驚失色,立即使出了第二記殺招,巨大的鱷頭瘋狂的甩動著,長長的鱷尾拍打著沼澤裏的水,泥浪翻滾,發出巨大的響聲,更增添了他翻滾的氣勢。


    但卻沒有阻止自己巨大的鱷嘴繼續擴張的趨勢。


    尼羅鱷的驚恐越來越厲害,他的翻滾也越來越激烈,一路翻滾著衝向了滾上了沼澤之岸,巨大的鱷尾拍向了地麵,將一隻躲閃不及的細看幼仔拍昏在岸上,那一拍之力絕對超過了2000公斤,可惜用的不是地方。


    該死的人類獨物,尼羅鱷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腦袋已經伸進了自己的鱷嘴,它在舌頭甚至能夠舔到獵物熾熱的臉。


    隻需要再來一點點的咬合力,也許是100公斤,也許是一公斤,就能將那個肥美的腦袋完全咬下來。


    可它偏偏就缺了那最後一公斤的力量。


    它的身體在泥灘上不斷的翻滾試圖將人類獵物甩脫了出去,危險和恐懼在鱷魚的大腦裏邊彌漫,雖然它不清楚那是不是真是恐懼,但腦袋的甩動卻越來越快速。


    獵殺在不經意間變成了掙紮,對死亡的獵殺變成了對生存的渴望。


    但不管尼羅鱷如何的掙紮,尼羅鱷那張巨大的嘴沒辦法停止擴大,它甚至能夠感覺到鱷嘴兩側肌肉的撕裂感。


    這撕裂感在唿吸之間如核彈般爆開,嘎嘎數聲響,鋒銳無可匹敵的上下兩瓣鱷唇形成一成一個標準的179度夾角,如果獵物的手臂再長那麽一點點,哪怕是1厘米,這夾角絕對會變成標準的180度。


    尼羅鱷死了,直到臨死前它都沒辦法想明白,為什麽軟弱可食的人類會有如此變態般的力量。


    地麵震動如山響,一頭母性犀牛直衝了過來,剛才在鱷尾拍向河岸的時候,它受到巨大的驚嚇掉頭就跑,跑出了十幾米才發現自己的孩子被鱷魚拍昏在了河岸上。


    母愛的偉大讓它克服了對死亡的恐懼,掉頭向鱷魚衝來。


    母犀牛低著頭,用它最為銳利也是最強大的攻擊武器,犀牛角,緊貼著地麵頂了過來。


    或許是過於焦急的原因,也許是對死亡的恐懼影響了它的判斷,母犀牛並沒有辨別清楚尼羅鱷的準確方位,隻向著大根的方向俯衝而至,以至於錯了些許的方位,向鱷魚嘴外側的方向頂來。


    它原以為自己強大的衝擊力可以直接將鱷魚頂上天去,這是它唯一能夠救自己幼崽的機會。


    事實上它也頂到了目標,然後將對方挑上了天。


    隻是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飛出去,似乎有什麽東西直接抓住了它的長長的犀牛角,然後夾著巨大的力量往地上猛然一掀。


    然後母犀牛便感覺到自己壯碩的牛頸骨瞬間折斷。


    古老的恩杜馬萊部落在烏班吉山腳下已經生存了幾百年的時間,據它們的先祖說是為了逃避法國強盜的劫掠這才逃亡到這裏的,那些強盜們想把村裏的年輕人全部抓到據傳是幾萬公裏之外的一片大陸上當奴隸。


    烏班吉山腳與世隔絕,隱然世外,幾百年來很少有人能夠發現這裏,使得恩杜馬萊部落的人口從原來的幾十號人,漸漸發展為現在的幾百人,已經隱約是個規模不錯的部落了。


    雖然這幾十年以來,恩杜馬萊部落已經漸漸被外界所發現,無法再繼續過那種與世無爭的生活,但村子裏依舊對外人的進入保持著強烈的警惕性,尤其是58歲的比庫奧酋長,睿智的酋長經常告誡他的部落子民,任何外來的人類都是無比危險的,尤其是那些皮膚不夠黑的白人,它們的皮膚的確不夠黑,但心夠毒夠黑。


    傍晚的時候,比庫奧酋長收到幾個小孩子的報告,沼澤邊的泥灘上發現了一具屍體,絕對不是黑人,當然也不是酋長大人日常告誡他們的危險的白人,那個人的臉似乎紅裏邊透著一著醬色。


    酋長大人臉色一沉,沼澤那邊有危險的尼羅鱷魚,甚至還有野狼、野狗之類的猛獸出沒,所以酋長嚴禁孩子們接近沼澤地帶,誰曾想居然還有膽大妄為的小家夥敢違抗他的禁令。


    他本想重重的處罰這些不聽話的小家夥,起碼挨一頓藤條是不可避免的,但當聽到那些孩子們的描述之後,他暫時放下了懲罰。


    那孩子們說,屍體旁邊還有一頭犀牛外加一隻尼羅鱷的屍體,看上去都是被那個紅臉人徒手殺死的,因為孩子們沒有發現武器。


    怎麽可能?酋長心想,但孩子們是不敢向他這位威嚴的酋長撒謊的,於是他決定去看一眼。


    帶了十幾個年輕部落男子,拿了一些破舊的武器,如土槍、長矛和大刀,然後到了沼澤邊,然後發現了戰場。


    58歲的比庫奧酋長見多識廣,這是因為他在年輕的時候曾到外邊闖蕩過十幾年,並在二十多年前加入了中非正義解放者運動,不過在經曆了太多的殺戮之後,迴到了恩杜馬萊部落村接替了他父親的酋長位置,所以對於外界的變化非常熟悉。


    沼澤邊的死人當然不是白人,而是東方的黃種人,如果出現在非洲深處在這裏,大概率可能是中國人。


    中國人在非洲的名聲不錯,據說他們並不喜歡戰爭和殺戮。


    但眼前的一切卻又讓比庫奧酋長有些懷疑,從戰場的形勢來看,沼澤邊那條盤踞了幾十年的龐大尼羅鱷,還有一頭起碼有4噸重的犀牛,顯然都是這個黃種人徒手殺死的。


    這怎麽可能?


    比庫奧酋長想不能人類怎麽可能徒手殺死一頭鱷魚和犀牛,但當年外出闖蕩的慘痛經曆告訴他,好奇會害死人的。


    於是比庫奧酋長沉吟了一陣,道:“將鱷魚和犀牛帶迴去!”


    尼羅鱷鱷皮是高級皮革,可以製成各種皮製品;鱷肉味道鮮美、營養豐富,是低膽固醇的高檔、美味肉食品;血液和骨骼還是珍貴的藥材。


    犀牛角的裝飾和藥用價值而很受歡迎。


    因此,這些東西很值錢。


    雖然恩杜馬萊部落跟外界的聯係很少,但比庫奧酋長還是時不時的要派人出去,用他們打獵的收獲去換取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資,他很清楚這個時代,恩杜馬萊部落是不可能完全跟這個世界隔絕的。


    “首領,這個人呢?他似乎還沒死!”一位年輕的獵手說。


    比爾庫酋長沉吟著,那個人渾身火熱,如同一塊燃燒的木炭,很可能得了某種恐怖的傳染病。


    “比博,你們幾個人不要碰他!”比爾庫酋長,“去,找一大堆幹柴過來,燒了他!”


    “什麽?”青年比博瞪大了眼,他是個善良的青年,一直很尊重酋長大人的權威,酋長大人也一直教誨所有的村民們,要善待他人,可現在酋長大人居然要讓自己燒掉這個還沒死的人,這讓比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聽我的命令,務必燒掉他,燒成灰燼!”比爾庫酋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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