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使在金正泰的時候出了意外。


    背後裸絞的真正致命處是手臂卡死了目標的頸部動脈,直接阻止血液往腦部流動從而造成休克,甚至快速死亡。


    可葉帆卡住金正泰脖頸的時候,卻感覺對方頸部堅硬如鐵,壓根沒有動脈可循。


    便在此時,金正泰腦袋突然一仰,右手抓住了葉帆左腕,輕輕一崩便脫離了葉帆的控製,左肘直接砸在了葉帆肩窩處。


    “嗯!”葉帆一聲冷哼,左肩直接脫臼。


    金正泰下手又快又狠,唿唿唿幾拳砸了過來,葉帆右肩、雙腿根部、手腕、手肘、腳踝,各處關節如萬針攢刺一般。


    隻片刻間,葉帆各處關節全部脫臼,整個人頓時變成了一攤爛泥。


    “我知道你有超強的自愈能力,就算打斷你所有的骨頭,也會在幾天之快快速恢複,可是我並不想這樣做!”金正泰好整以暇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一隻腳踩在了葉帆臉上,“到摩蘇大起碼得一個月,我總得找點樂子好打發這難熬的時光!”


    正說間,一道黑影從船艙深處飛撲而至,正是蕭凝,雙拳上套豐指刺,直衝金正泰麵門砸來。


    金正泰雙手後背,一邊後退,一邊快速無比的搖擺著身體,讓蕭凝七八下殺招盡數走空。


    “&*#”蕭凝低聲了一句,護在了葉帆身前。


    “若曦,想護住這小子,你幹脆一槍打死我算了!”金正泰陰惻惻地笑著,對著葉帆道:“我們明天繼續!”


    說著,轉身恍若無人般走向了艦尾,突然張開雙臂,對著無盡的大海發出一聲極為尖利的嚎叫。


    一幫尼爾利亞的水兵們麵麵相覷,臉上露出即恐懼又崇仰的表情,似乎看到了某種被那些原始部落的黑人們視為死亡之神安普比斯,那是以一種殘忍好戰喜歡掏肛的草原野獸為原型的神靈。


    蕭凝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葉帆,默然將他橫抱了起來,送入了軍艦底層的艙室,然後摸索著替葉帆複位脫臼後的關節。


    “你這手法挺熟練!”不知道什麽時候葉帆醒了,或者他壓根就沒昏迷,咧著嘴笑道:“我小時候淘氣,趴樹上掏鳥窩摔下樹來,胳膊脫了臼,找一個老中醫複位,那家夥沒把我疼死!你比他厲害!”


    蕭凝接受特工訓練的時候,脫臼複位術是必學科目,不過一次性複位這麽多脫臼的關節還是頭一迴,而且時間久了手法終究不熟悉,所以葉帆疼不疼她心裏更清楚。


    因為身體是最誠實的,葉帆再能撐,複位時候不受大腦控製的疼感反應是瞞不住的。


    不過蕭凝並沒說什麽,隻是默不作聲地將葉帆腦臼的關節一一恢複,便即起身離開。


    等再次迴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提了大桶的水,將他全身上下剝個精光,替他擦拭身上所有的血跡。


    葉帆從辛費爾到現在,起碼有十天沒洗澡了,身上幾乎餿臭難聞,不過蕭凝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隻是機械地做著這些,比之關節複位,給葉帆擦洗的技術顯然粗糙無比,卻讓葉帆莫名感動:“你這要是把我洗白白,下迴那孫子揍我恐怕更狠!”


    蕭凝拿著毛巾的手明顯停了一下,但很快又替葉帆擦洗起來,等洗完了,然後給他弄來一身套頭的藍色水兵服換上。


    “我自己來!”套頭服往腦袋往下套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蕭凝手法生熟,衣服卡在脖子上扯不下來,葉帆隻好自己動手,他驚訝的發現自己關節複位這才半個小時,手臂居然活動起來毫無障礙,不知道是因為蕭凝複位技術好,還是自己身體裏的x因子自愈效果好。


    “這穿衣服的活兒得多練,不然我女兒將來有得苦受了!”葉帆對著蕭凝昨幾乎緊貼著自己胸口的臉,著實有些些心猿意馬,忍不住開句玩笑。


    “你說什麽?”蕭凝一聲冷喝,原本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的雙眼突然射出兩精冷而銳利地光,死死盯著葉帆,看得出她極為激動,雙手發顫、氣息瞬間凝滯。


    “嗬,我,我開個玩笑!”葉帆不曾想自己隨口開句玩笑,會讓蕭凝這麽大反應,一時間自己倒傻了,在美國、墨西哥並肩跟人拚命的時候,類似的玩笑他開的多了,更過火的也有,甚至時不時揩油的小動作也不可避免。


    蕭凝大多數時候聽而不聞,聽煩了瞪自己一眼,或者惹火了就是一記高劈腿,但像今天這麽異常的反應卻從來沒出現過。


    蕭凝依舊盯著葉帆,仿佛在確診葉帆這話究竟是不是開玩笑,在瞪了葉帆足足一分鍾後,丟下一句:“你兒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然後走了。


    這一去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葉帆覺得自己餓得前胸貼著後背了,才勉強扶著艙壁起身,然後感覺到自己雙腿並沒有因為腳踝的脫臼出現紅腫之類的跡象,這特麽傷好了已經有七八成了。


    突然想起了金正泰日前跟自己說的話,那小子心裏有恐怕十萬個想殺掉自己的衝動,但給人當走狗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永生族肯定給金正泰下了死命令務必確保葉帆活著。


    金正泰對他的仇很深,既然不能殺了葉帆,當然也不會讓葉帆舒服地活著,所以他會每天折磨葉帆一迴,讓他生不如死。


    反正葉帆有超強的自愈能力,隻要沒折磨死他,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恢複如初。


    這讓葉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鬧了半天這超能力特麽也不見得真是好事兒,姓金的孫子可以肆無忌憚地折磨他,隻要留他一口氣就成。


    葉帆拍拍自己的腦袋,他這一身的異化能力還自於大腦x因子的釋放,之前是自己一旦遇到無法克服的危險,大腦就會自動做出判斷並釋放x因子,同時會喚醒韓鈺身體裏的肌肉記憶,讓他爆發出自己都想像不到的能力。


    問題是這該死的x因子,因為大腦永生膜的關係無法快速釋放,自己異化的能力就有了上限,壓根沒辦法跟金正泰那王八蛋對抗。


    雖然明知道x因子失控無異於飲鴆止渴,他卻還是有些懷念自己x因子失控的時代,最起碼能跟對手拚個兩敗俱傷,不至於像現在隻能作刀板上的魚肉。


    正想著,蕭凝來了,暴力妞永遠不會有嘴上的甜蜜,隻會有實際的行動,她抱了一床被褥進來,隨手一抖擋在了艙室的門口,然後和衣橫臥,這是生怕金正泰那孫子過來找麻煩,給葉帆當保鏢了。


    這讓葉帆大是感動。


    這副軀殼是韓鈺借給他的,不管將來是不是真的能夠還給人家,他都是欠了韓鈺大筆的債,這債的另一頭牽著的還有韓大娘跟舒檸,當然這是人命債。


    除此之外,還有情債。


    x因子的失控是薛冰替他治好的,薛冰拚了命的將他從死神的懸崖上將自己往迴拽,起始於葉帆無意間的替她擋了那顆子彈,但終點卻是毫無保留的一往情深,這是葉帆一直渴望著的溫馨浪漫人生歸宿。


    蕭凝則是另外一個極端,冷若冰霜的她一直以來,從來都沒有流露出對自己的感情,似乎普吉島上那一個星期的神仙歲月隻是在償還自己跟她大半年出死入死賺那幾千萬美元的人情。


    可問題是,即使蕭凝對他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不假顏色,但隻要葉帆遇到危險,她都會奮不顧身的相救,那絕對不是償還人情那麽簡單。


    葉帆對於蕭凝,仿佛是另一種人生向往,追求無拘無束、無法無天的刺激。


    一邊是一直渴望著的安寧,一邊是向往著的激情,當渴望和向往都一起擺在他麵前的時候,葉帆就跟歐陽謹說那樣變成了矛盾的結合體,鴕鳥似地將腦袋藏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愛情這玩意特麽究竟是什麽東西,葉帆想,然後給自己重重一個耳光,什麽是愛情那真要是想明白了那特麽還算是愛情麽?


    他這一耳光不要緊,卻驚動了旁邊假睡的蕭凝,一雙美目中露出一絲懷疑。


    “哪,哪個啥,有蚊子!”葉帆訕訕一笑。


    他不解釋倒好,這一解釋反而讓蕭凝臉色突然變冷,葉帆是個什麽貨色蕭凝心裏清清楚楚,眼見自己睡在了艙室門口,這人渣自然又動了別的歪心思。


    “西巴!”蕭凝立即大怒,下意識熟極而流的一個耳光甩了過來不。


    “喂,我沒想那樣!”葉帆急忙道,蕭凝這迴可是實實在在冤枉了他。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蕭凝更生氣了,似乎仿佛在怪罪葉帆為什麽不那樣想似的,反手一下又扇了過來,。


    葉帆急忙伸手抓住了蕭凝的手腕,明顯蕭凝這兩下力道不是那麽重,這是擔心葉帆的餘熱,不由得人渣本色露了出來:“你心疼我啊!”


    這一迴是紮紮實實的惹翻了蕭凝,艙室裏狹窄沒辦法使習慣比的高劈腿,蕭凝立即上前一步,一個膝頂結結實實的頂在了葉帆小腹上。


    “啊!”葉帆慘叫一聲,捂著小腹彎下腰去,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蕭凝這才意識到,葉帆是個重傷號,深悔自己這一下頂的太過於用力,道歉的話是不可能從她嘴裏說出來的,隻是伸手扒拉過了葉帆,想看看是不是頂錯了某個位置。


    “輕點,輕點,這姿勢不對!”葉帆突然換了個口氣,賤兮兮地帶著一絲曖昧地笑,還要在結尾的地方加上那麽一兩個顫音。


    蕭凝正納悶葉帆這是犯什麽病呢,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豁然迴頭,看到了金正泰,雖然金正泰蒙著臉看不清表情,但眼裏那股想要將葉帆撕成八片的恨意卻再清楚不過。


    蕭凝狠狠瞪了葉帆一眼,卻毫不猶豫的擋在了艙室門口。


    “你這這麽護著他?”金正泰這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聽著都有些費勁兒。


    “你承諾過的,不會殺他!”蕭凝冷著臉道。


    “那又怎麽樣,我說過的話什麽時候算過數?”金正泰理直氣壯地說,但說完了又頗覺得氣虛,然後盯著葉帆:“姓葉的,你要是個男人,就特媽的別躲在女人後邊!”


    “操,我特麽就躲在女人後邊了怎麽著,老子不當男人又能怎麽著,你能奈我何?”葉帆嘿嘿一笑完全是一副無賴表情。


    “你!”金正泰眼裏要噴出火來,他沒曾想葉帆這個人渣,居然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是個無能男人,這倒讓金正泰的激將法完全沒了發力的地方。


    冷冷地瞪了葉帆半晌,金正泰竟然轉身走了。


    “她對你用情很深啊,這都能忍!”葉帆忍不住在蕭凝身後吹口風過來,不等蕭凝迴答,輕輕推一下她後腰:“借過,我要上廁所!”


    蕭凝迴頭瞪了他一眼。


    “沒聽見麽,那小子根本不敢殺我,隻要我在永生族那裏還有一點點用處,這跟對你的承諾沒關係!”葉帆說,“再說了,你總不能二十四小時跟著我,我總得吃飯、拉屎,總不能都在這裏邊解決!”


    天知道葉帆這個人渣為什麽非要把吃飯跟拉屎攪在一起說,蕭凝沉下了臉,卻也知道葉帆說的是事實,隻好側了側身子。


    葉帆便出了艙室門,向廁所的方向走來,心裏卻在默默的感知著周圍的一切,顯然金正泰那小子就在附近貓著,管他呢。


    第二天的時候,關節處的傷基本痊愈,葉帆便在狹窄的艙室內活動的筋骨。


    蕭凝明知道自己看著葉帆沒什麽用,卻不肯離開,見葉帆這迴執,皺著眉頭問:“你這又發什麽病!”


    “熱熱身,出去挨捧,那孫子今兒個不知道要將我怎麽打呢,也許這迴更狠,打斷條骨頭什麽的,我好的再快那也得三五天時間吧,斷幾根骨頭換那麽三五天的平安,似乎也不錯!”葉帆笑著道。


    “你瘋了?”蕭凝說。


    “親愛的,沒聽人家都說了麽,我老躲在你身後算什麽男人!”葉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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