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謹擅自作主讓葉帆很不爽,但為了聽到更多的訊息,他隻好乖乖的扮演好下屬的角色,名義上他現在是特調局下邊行動處的少校副處長,跟歐陽謹平級,但問題是人家任職資曆老。


    不料,橋本龍一跟歐陽謹之間的卻沒了下文,跟那些地方官員招商引資一樣,隻有合作意向書,敲定正式的合作協議,還需要深入的考察考察。


    一時飯畢,橋本龍一安排了休息的營賬給他們。


    雖然條件簡陋,但橋本龍一還是來著最高禮節安排,帳棚裏敲施齊全。


    隻是非洲大陸的特色,蚊子有些多,天色漸晚,暑氣漸消,這蚊子便開始肆虐。


    葉帆和衣躺在一張行軍床上,雖然裝了蚊帳,但帳內帳外蚊影隨形,隻好隨手從自己的背包裏摸出一把軍用匕首,拉一把木椅過來,隨手一揮,便有一隻蚊子被超度到極樂世界。


    沒多久,他身前屍體如山,徒增無窮殺孽,因為這裏的蚊子實在夠多,刺刀殺不盡,嗡嗡聲不停。


    “早知道你還有這本事,我跟你住一屋算了!”歐陽謹一邊說著,一邊走了葉帆的賬篷。


    葉帆忍不住眉頭一皺,倒不是因為歐陽謹穿著實在有些暴露,熱褲外加吊帶背心,這跟營地裏極稀有的非洲女孩們的打扮差不離,很有錢鍾書筆底下“局部真理”的意思,更要命的是她身上噴了也不知道多少驅聞水,那味道著實有些刺鼻。


    “得,白關心你了!”歐陽謹見葉帆拿自己的超強感知力殺蚊子,便側身坐在了旁邊一張躺椅上,麵容精致,大概是為了掩蓋蚊子的罪惡而補了厚厚的妝,隻是祼露的手臂上還是若隱若顯幾個紅色的包。


    一手拿著隻剩下半瓶的花露水,另名一隻手裏拿著不知道什麽植物葉子製成的半成品扇子,扇個不停,半是嬌嗔半是調笑地說:“怎麽,又生我氣啦!”


    歐陽謹撤嬌,大概跟蕭凝撤嬌同樣的效果,讓葉帆著實難以適應,隻好佯擺著一張臉:“算了,葉某人級別低,不該知道的不會亂問,保密條例嘛!”


    “喲,有進步,都知道保密條例了,下迴寫張申請書,向組織靠攏一下!”歐陽謹並不在意葉帆的臭臉,“哦,對了,人家韓鈺早就是組織的人了!”


    這時候拿組織說話,葉帆當然聽得出來歐陽謹的意思,繼續在那擺著臉,拿刺刀擴大殺蚊的戰果。


    “這事兒其實早該告訴你!”歐陽謹說,“隻是我不太願意提及往事罷了!”


    葉帆看了歐陽謹一眼,太厚的粉底看不出歐陽謹那表情裏邊的淡淡的悲傷是不是裝出來的,歐陽謹不想提及的往事,隻涉及到一個人。


    “八年前,我那時候剛上了國際關係學院,理想是當一名外交官,大概是因為被傅瑩一次演講所影響的吧,不過我那時候還是少將的父親大人非要我從軍。”歐陽謹說。


    歐陽謹是出身於紅色家庭,他父親自然想讓她繼承紅色血脈,不過歐陽謹更向往自由和挑戰,不肯在父親的羽翼底下混資格,於是她跟父親吵了一架。


    她的反抗讓歐陽將軍震怒,一個耳光將她扇到了西藏神山岡仁波齊。


    在前往岡仁波齊的飛機上,他遇到了一個叫恩斯特·希姆萊的德國人,英雄瀟灑、風流倜儻,恩斯特·希姆萊對西藏的曆史有著濃厚的興趣,巧合的是歐陽謹對於曆史方麵的學識也不淺。


    很快兩人一見如故,談笑風生。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事情,歐陽謹甚至認為她很有可能跟那個帥氣的德國人發生點什麽。


    當然,後來的確兩人發生點了什麽,隻是不是歐陽謹想象中的那什麽而已。


    下了飛機之後,兩個結伴先去了布達拉宮,恩斯特·希姆萊對於布達拉宮格外的關注引起了歐陽謹的懷疑,因為對方在無意之間,提到了一個叫沙姆巴拉的詞。


    歐陽謹作為國際關係學院的學生,當然對於近現代人類史熟悉之極,她立即想起了一個叫海因裏希·希姆萊的家夥,納粹德國的首腦人物之一,秘密警察一蓋世太保的頭子,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重要戰犯,屠殺猶太人的劊子手。


    當然,他作為戰爭狂人希特勒的左膀右臂,最大的閃光點並不是滅絕猶太人,而是他一手炮製的不死軍團計劃。


    在歐洲,長期流傳著一個關於亞特蘭蒂斯的傳說。在傳說中,亞特蘭蒂斯大陸無比富有,那裏的人是具有超凡能力的神族,後來亞特蘭蒂斯在一次大地震中沉入了海底,最終消失,而他們在地球上卻還有後代存世,那就是雅利安人。


    而德意誌人理所當然的便成為了最純正的雅利安人,當然還有另外一支西遷到了亞洲的印度地區,憑借著超凡的神力統治了南亞次大陸。


    可惜,雅利安人因為跟凡人的結合,失去了神族之力。


    海因裏希·希姆萊對這個神話深信不疑,他相信隻要借助選擇性繁殖等種族淨化手段,便可以讓高貴的雅利安人找到失卻已久的神力,便能創造出實力非常恐怖的、足以將一切都破壞毀滅殆盡的雅利安神族部隊,也就是不死軍團。


    海因裏希·希姆萊不死軍團計劃得到了希特勒的賞識,這不僅給希特勒滅絕猶太人提供了某種理論上的依據,更重要的是,不死軍團計劃,讓希特勒看到了一統人類世界的希望。


    因此,希特勒授權海因裏希·希姆萊全力打造不死軍團,但很可惜的是,種族淨化計劃在一開始就遇到了巨大的阻礙,因為歐洲的雅利安人血絕著實有些混亂的不像話,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實現他恢複神力的目標。


    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印度。


    印度有著非常嚴格的種姓製度,這種製度伴隨著最早的雅利安人入侵南亞次大陸而建立,並存在了幾千年。


    處於種姓製度最頂層的婆羅門,是血統最為純正的雅利安人,因為在種姓製度底下,嚴禁跨種姓的通婚,所以保證了雅利安人的血統在最大限度上的純正。


    1938年,希姆萊奉命派遣以博物學家恩斯特·塞弗爾和人類學家布魯諾·貝爾格為首的“德國黨衛軍塞弗爾考察隊”前往印度考察,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這突然倒不是讓婆羅門恢複了神力,而是他們打聽到了關於名叫沙姆巴拉的傳說。


    沙姆巴拉是一個洞穴,位於中國西藏高原上的某一個地方,那裏隱藏著蘊含無窮能量的“地球軸心”,也就是亞特蘭蒂斯帝國的能量之源,誰能找到它,就可以得到一種生物場的保護,做到“刀槍不入”,並能夠任意控製時間和事件的變化。


    這讓海因裏希·希姆萊大喜過望。


    顯然,隻要找到地球軸心,不需要什麽淨化雅利安人的血統就可以實現不死軍團的計劃,更重要的是,利用地球軸心能夠任意控製時間和事間的變化,那麽隻要把地球的時間往前挪一些,不必挪那麽太多,海因裏希·希姆萊就能夠跟萬能的先知一樣,“預測”未來。


    尤其是在二戰中後期莫斯科會戰之後,德軍在歐洲戰場上節節敗退,海因裏希·希姆萊尋找地球軸心的欲望越發的急迫。


    他沒奢望將時間的指針撥迴到幾千年前的亞特蘭蒂斯時代,隻希望能夠稍稍往前撥幾年就成,哪怕是幾個月也行,那樣德國至高無上的元首就能夠糾正在二戰初期很多決策上的失誤,重新發動戰爭,起碼也得在打跨了邱吉爾領導下的英國,再跟蘇聯人開戰。


    於是在1943年,海因裏希·希姆萊派自己的手下海因裏希·哈勒率領探險隊前往西藏尋找地球軸心,但直到德國戰敗投降,也沒能夠找到地球軸心的具體位置。


    而歐陽謹在七十年後遇到的恩斯特·希姆萊,就是海因裏希·希姆萊的繼承者,他跟海因裏希·希姆萊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卻是海因裏希·希姆萊種族淨化行動的成果之一。


    當然,歐陽謹是後來才知道這些事情的,在當時,她隻是對恩斯特·希姆萊產生了一絲懷疑而已。


    在結束布達拉宮之旅後,兩個人又結伴去了阿裏地區,造訪當年古象雄國遺址,穹隆銀城,然後便到了岡仁波齊峰。


    岡仁波齊峰海拔隻有6656米,在天下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麵前,他隻是個小弟弟。


    但四壁光滑,整體呈規則的四棱錐體,峰頂南麵有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攀登難度極大,再加上岡仁波齊峰被西藏原始宗教苯教、藏傳佛教、耆那教、印度教一致認定為世界中心,是眾神聚會的香巴拉,素有“阿裏之巔”的譽稱,也是世界公認的神山,所以從來沒有傳出有人成功登頂岡仁波齊峰的報道。


    恩斯特·希姆萊在看到岡仁波齊峰南側的巨大“卍”字紋圖案的時候,整個人直接呆了,也許他是因為眼光,也許有別的原因,總之,恩斯特·希姆萊將“卍”字紋看錯了方向,錯當年了當年德國納粹最臭名昭著的標誌之一。


    岡仁波齊峰上的“卍”字紋昭示著那裏很有可能藏有地球軸心的秘密。


    雖然“卍”字紋存在了千萬年,真要有什麽地球軸心的秘密也該早被人發現了,但恩斯特·希姆萊偏執到了極點,他覺得沒有被人發現並不代表不存在,也許他就是那個發現地球軸心的天選之子。


    因此,恩斯特·希姆萊在一個大雪紛飛的下午,踏上了征服岡仁波齊峰之路。


    之所以選擇在大雪天,是因為岡仁波齊峰作為神來,每日繞山祈福的人實在太多,碰著個大雪封路的節點,能夠讓恩斯特·希姆萊不受幹擾,獨享發現地球軸心的偉大功績。


    歐陽謹是在遊客服務站的賓館裏發現沒了恩斯特·希姆萊的身影,於是立即猜測到了恩斯特·希姆萊的意圖。


    她對於恩斯特·希姆萊的懷疑,並沒有上升到太高的高度,潛意識裏仿佛對於地球軸心的傳說也還著濃烈的好奇,於是在發現恩斯特·希姆萊攀登岡仁波齊後,居然也神使鬼差的跟了過去。


    然後在岡仁波齊峰峰南一側,遇到了大雪崩,垂直而下的冰川突然崩裂,排山蹈海般向歐陽謹衝來,眼見歐陽謹就要被巨大的冰咱吞沒。


    “就在那時候,他出現了!”歐陽謹說。


    歐陽謹所說的他,自然指的是目前還沉睡在南梁山地下掩體裏的盧飛宇。


    葉帆早已經聽得入神,正等著歐陽謹繼續接下來關於盧飛宇的精彩故事,誰曾想歐陽謹前邊做了這麽大一堆的前情鋪墊,貌似要搞個鴻篇巨著出來,哪知道這男主角剛出場,歐陽謹卻在這裏戛然而止。


    “後來呢?”葉帆忍不住催更,你丫的總不會才開始就準備太監吧。


    “困了,再說吧!”歐陽謹明顯不是困了,卻非要打個嗬欠,起身要走。


    “喂喂喂,你這幾個意思,成心不讓人睡覺是吧?”葉帆叫道。


    “真想聽?”


    “廢話!”


    “那成,將你這蚊子殺光的帳篷讓給我住!”歐陽謹說。


    “成!”葉帆話剛出口,歐陽謹直接跳了起來,鑽進了葉帆封的嚴嚴實實的蚊帳,這才道:“其實,所謂的地球軸心,是一艘墜毀在青藏高原的外星飛船,也不知道在地球上沉睡了幾千年。隻可惜,我們還沒有對其進行進一步的研究,那飛船就毀於意外!”


    關於外星人的傳說,葉帆在美國段子早聽濫了,好萊塢那些科幻導演們為此也不知道拍了多少電影,賺了多少富萊克林,可沒想到地球上還真有外星飛船的存在。


    “這就又完了?”葉帆問。


    “就賺你一張床,能值得本大小姐將所有的事情都托出來麽?”歐陽謹這迴死活也不肯多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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