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體育生還行,胡克恆強撐著沒忘記自己的使命要跟葉帆繼續拚酒,但也是說話多喝的少,一杯酒得配了五分鍾甚至更久的口水,才能夠勉強咽下去。


    閆菲卻看葉帆的眼神,更加有些不滿,合著這家夥就是個酒鬼麽,薛冰這是怎麽了,居然愛上個酒鬼,那怎麽成?


    勉強又過了半個小時,胡克恆體育生也撐不住了,其中一個搖搖晃晃站起身,大聲道:“哥,我去尿泡尿,迴頭咱們繼續喝,可別跑啊!”


    這話讓幾個女生多少有些臉上掛不住了,丫的好歹你也是漢大的人,能不能注意點言辭雅量?


    一個人走了,方興雲拎著瓶子還要跟葉帆對吹,可瓶子剛舉起來還沒來得及表現自己的剛猛配色,突然臉色一變,朦朧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清晰,死死地盯著遠處。


    時間已經晚了,漢南學風內卷的要命,早吃早結束,急急忙忙去學校圖書館、自習室搶位子拚學習準備考個研究生什麽的,反倒是已經上了研究生的少部分人,會在這裏玩到深夜。


    遠處另一家燒烤攤子上,便是幾個年紀看上去更成熟的圍了一大桌,眾星拱月般跟一個男生說說笑笑。


    方興雲盯著的是男生旁邊的一個漂亮女孩子,看方興雲似悲似怒的表情就知道那女孩跟他的關係。


    前任唄!


    “我去,那不是黑馬王子麽?”周子妍眼尖,迴頭瞅一眼便認出了對方,正是半年多以前,帶著上千號迷弟迷妹在她們宿舍樓底下,開著牧馬人擺著心形蠟燭向薛冰求愛的的漢南大學校草之王、被稱為黑馬王子的高誌遠。


    “哼,那時候山盟海誓,現在移愛他人,幸虧當時咱們冰站頭沒答應他!”邱曉琳冷笑了一聲,楊逸之雖然沒有高誌遠那麽帥,那麽引人癡迷,但在忠於愛情方麵甩高誌遠好幾條街,自高中時期開始,就對邱曉琳愛的死心塌地,這都快五年了,兩人依舊蜜裏邊調油,恨不能把對方給裝進自己的身體。


    “說什麽呢?”閆菲捅了一下邱曉琳,衝她使個眼色,高誌遠有沒有移情別戀那是另一迴事,當務之急是把眼前這個土老帽兒從薛冰身邊逼走。


    邱曉琳立即反應了過來:“不過,這也不管黑馬王子啊,嘿嘿,葉帆哥,看著沒,那可是咱們冰丫頭眾從追求者中的一個,你的情敵哦!”


    薛冰急忙要打邱曉琳,葉帆卻迴過頭,看了高誌遠一眼,微微一笑:“挺陽光的,很帥氣,關鍵是他眼光不錯!”


    幾個姐妹們又石化了,見到情敵不上去幹架就算了,居然還能夠這麽坦然麵對,這土老帽得是有多沒心沒肺啊。


    但很快又迴味過來,這小子沒自信的本錢但有盲目自信的本事,因為他現在是勝利者麽。


    憤怒是失敗者才會有的反應,比如坐對麵的方興雲,邱曉琳的話沒有激起葉帆的鬥誌,卻把方興雲給惹怒了,拎著一個酒瓶子,便向高誌遠那邊走去。


    “喂,你幹什麽?”薛冰急忙要攔,卻被閆菲在旁邊擋住,拉著薛冰笑著說:“前任碰現任,多刺激的橋段,咱們去看看熱鬧!”


    然後看向葉帆:“葉帆哥,一起去,一起去啊!”


    一邊說著,一邊衝周子妍使眼色,周子妍便半推半拉,簇擁著一幫人跟在了方興雲後邊,向高誌遠那一桌走去。


    高誌遠顯然是這一桌人裏邊的核心,正在高談闊論著關於中美貿易戰風雲始末,突然看到一個拎瓶子的家夥向自己走來,不由得一怔,然後看看偎在自己身邊的女友。


    女孩隻看了方興雲一眼,臉色瞬間變了,急忙站起身迎了上來:“方興雲,你幹什麽?”


    “沒你事,走開!”方興雲對自己前女友似乎並不是留戀,而是厭惡,一把推開前女友,走到了高誌遠旁邊 ,酒瓶子在一男生肩膀上捅兩下:“哥們,給兄弟挪個位置!”


    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一屁股將對方擠也了桌子:“你跟梁晶的事情我無所謂,她先跟我分手,這才跟了你,戀愛麽,你情我願,我沒意見!但是馮小雨的事情怎麽辦,學籍都快要保不住了,你丫的還能夠無於衷!”


    高誌遠臉色微微一變,馮小雨算是自己眾從仰慕者中的一位,懷孕了跳樓,雖然沒跳成卻流產了,為此曠課一個多月,照學校的規定無故曠課一個月是要被退學處理的!


    當然,高誌遠父親在社會上很有地位,據說跟某位副校長是好哥們,如果能夠出麵說兩句,或許這退學會改留校察看也不一定,畢竟始作蛹者是高誌遠嘛。


    但這事兒高誌遠是萬不可能說的,他好不容易安撫住那女孩,許了巨額的賠償把這事兒壓了下來,絕不能因為這事兒影響他明年的選調生機會。


    為此他父親還私下裏有更多的動作,保證那女孩哪怕是被開除也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這事兒學校裏知道的人不多,天知道這個方興雲怎麽這麽清楚,高誌遠冷笑了一聲,習慣了鶴立雞群,當然不會風聲鶴唳,身體一直,說:“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話剛說完,高誌遠臉色不對了,不是因為方興雲,而是因為方興雲身後那張清麗絕俗的臉。


    薛冰!高誌遠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主動高調追求卻最後铩羽而歸的女孩!


    一向高傲的高誌遠在被薛冰拒絕之後,曾有過稍微一段時間的消沉,那個叫馮小雨的女孩便是在那段消沉中跟他睡在了一起,但明顯他對於馮小雨並沒有任何動情的意思,所以在得知自己父親已經為他安排了走選調的路子之後,高誌遠果然的跟馮小雨分手。


    畢竟走仁途在個人生活方麵必須要檢點再檢點,絕不對出現任何差錯。


    誰知道那女孩情子很烈,又是殉情又要拿孩子威脅他,雖然這在挽迴高誌遠感情上沒有任何作用,卻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此時突然看到薛冰的時候,高誌遠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有些慌亂和不安,他一直記得薛冰拒絕他的時候的那句話:“你願意為我擋子彈麽?”


    如果薛冰以別的理由,比如不想戀愛想學習或者等等之類拒絕了他,也許高誌遠並不會有多在意,但這奇葩的拒絕理由卻讓高誌遠百思而不得其解,這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高誌遠一直關注著薛冰,聽說她參了軍,不免有些意外,不料卻在這裏突然見到了她。


    他的目光集中在了薛冰的身側,一個被薛冰手挽著胳膊的男生,不知道怎麽想的,心裏迅速湧上一股醋意。


    特麽的,那算個什麽玩意兒,個頭比自己矮一截,既沒有他的帥氣,兩眼發直,目光呆滯,像個傻子似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垃圾堆裏翻出來的,薛冰居然看上了他。


    真要比自己優秀也就算了,這特麽眼前這貨算個什麽東西麽?


    高誌遠沒有理會方興去的質問,隻是盯著葉帆,盯到周圍人都覺得有些尷尬了這才突然出聲:“你男朋友?”


    “是啊!”薛冰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我選他的理由,是比我優秀?”高誌遠聲音有些嘶啞,這有些失態的話讓旁邊幾個朋友都有些驚愕,包括那個叫梁晶的現任,看薛冰的眼裏滿是嫉妒的怒火。


    “呃,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薛冰說著星爺的經典台詞,然後想了想:“他的確沒你帥氣,也沒有你才華,說實話,他連正經的大學都沒上過!”


    “那為什麽是他,而不是我?”高誌遠有些無語了。


    “他為我擋過子彈!”薛冰笑著說。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高誌遠盯著葉帆:“我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跟我無關!”薛冰說,“隻是剛才方興雲說的,有人懷了你的孩子,你卻不要她,有沒有這迴事?”


    這事兒是高誌完沒辦法迴避的問題,他怔了良久,說:“我不愛她!從一開始就沒愛上她!”


    “操,那她會懷了你的孩子!”方興雲握緊了手裏的瓶子,準備給高誌遠腦袋上開一下。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高誌遠瞪了方興雲一眼,突然想起來,馮小雨似乎說過,她以前跟一個體育係的男生好過,不過似乎不是方興雲,或許是方興雲的朋友,對了,幾個月前,逸夫樓上有個男生跳樓,似乎就跟馮小雨有關。


    馮小雨因為他跳樓,那個男生因為馮小雨跳樓,高誌遠忍不住有些覺得無聊,不就是男女之間那麽點事兒,犯得著這麽下賤?


    “如果換成是她呢,你是不是也是同樣的選擇?”薛冰突然指著那個叫梁晶的女生。


    高誌遠一愣,看了一眼梁晶,卻沒有開口。


    “誌遠?”梁晶顯然沒料到高誌遠會沉默,瞬間有些傷心欲絕。


    薛冰立即笑了,然後看看身後自己沉默的三姐妹。


    “操,人渣!”閆菲忍不住爆了粗口,姓高的連說謊都有些懶的說,人渣似乎不那麽準確,衣冠禽獸還差不多。


    就在這裏,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叫罵鬥毆的聲音,楊逸之驚道:“不好,是老胡!”


    話音未落,果然看到胡克恆從街邊狼狽逃向這邊,身後十幾個大漢緊追不舍。


    楊逸之、方興雲迎了過去,接住了胡克恆。


    十幾個大漢追上前來,罵罵咧咧,帶頭的是個黃毛小子,這讓楊逸之瞬間酒醒,暗叫不好,跟漢南大學隔著兩條街是濱江職業技校。


    他主觀上對職業技校沒有任何的歧視,但客觀上職業技術那幫人跟漢南大校這樣的名校學子完全是兩類不同的群體,喝酒、打架之類的事情經常發生,看帶頭那小子一頭的黃毛就知道。


    職校這幫家夥年紀比他們小,但論鬧事耍橫,絕對是個頂個的拔尖,而且跟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極為密切,為此每年職校那邊都會因為這事兒開除好幾個學生,但再嚴厲的校規也不起作用,隻不過是為所謂的濱江道上推送幾個“優秀”人才而已。


    黃毛小子身後跟著十幾個人,手裏提著凳子瓶酒,吵著叫著要給胡克恆頭上開個瓢,隻是因為看著漢南大學這邊人也不少,這才強摁著沒動手。


    吵了半天弄清楚了,胡克恆剛才出去放水,因為酒喝多了,不小心撞了黃毛一下。


    這算不上什麽大事,胡克恆說句對不起就要走人,誰知道黃毛小子不樂意了,他可是濱江職校三年級的扛把子,這年頭隻有他撞人,還沒見過誰敢撞他的。


    所以非要揪著胡克恆跟他誠心賠罪,胡克恆也是酒喝高了,聽著對方嘴裏不幹不淨便也有些火氣,結果一推兩搡之下,跟黃毛起了衝突,畢竟是練過散打的,糾纏間給黃毛來了個過肩摔,這事兒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操,給老子跪下,磕頭賠罪,不然這事兒沒完!”黃毛叫囂道,底下幾個小弟躍躍欲試,要衝上來砸人。


    漢南大學沒有喝醉之後打架鬧事的基因,但都是年輕人,剛才又喝了一頓酒,酒意上湧之下,被壓製的好鬥本性便被激發了出來,當下高誌遠帶來的幾個人也拎起了酒瓶子。


    一對一他們不行,但人數比對方多了一倍,怕個鳥。


    高誌遠便急了,要擱以前的話也許會抄瓶子一起上,但現在自己肯定是不能上的。


    眼瞅著他要參加選調了,真要跟這幫職業的學渣們打上一架,影響了自己的前途那就得不償失了,何況胡克恆跟他又不熟,沒來由讓自己卷進來,不值當。


    跟自己一起來的都是關係不錯的,有幾個還是漢南學生會的骨幹,那是自己在漢南的班底,如果他們也動手了,自己也脫不了關係,於是急忙上前,說:“這位同學,咱們幾個也都是偶然碰到的,你們之間要是有過節,可別跟咱們扯上關係!”


    他這話一出,對方還沒看怎麽著呢,自己這邊幾個人,不光是閆菲他們那一撥的,就連跟自己一起出來的幾個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詫異。


    這幾個意思?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膽怯了這就馬上要當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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