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不由得感慨,他以前經常搭飛機去洛杉磯,北冰洋過了很多迴,每過一迴都在想,這特麽萬一飛機被凍住了墜毀怎麽辦,為什麽不安排橫跨太平洋的飛要,丫的不就多花幾個錢麽?


    正看著,咖啡店外突然一陣喧嘩,幾個架著攝像機的男子倒退著進入了酒店,然後是幾個人影在一幫小屁孩的尖叫聲的包圍中進店,看樣子這是在錄製綜藝呢。


    葉帆皺皺眉頭下意識的掉過頭去,雖然沒穿軍裝但被拍進了鏡頭裏也不大好。


    等轉過頭了又啞然失笑,不就是在集訓隊渾水摸魚了倆月麽,還真把自己當成軍人了?


    店裏突然有明星光臨,照理說該會很是混亂,但店裏卻並沒受到多大影響,隻是那些原本坐在一起談情說愛的小年輕們紛紛起身圍了上去互動,卻並沒有那種突然驚喜後的瘋狂,看樣子這是提前安排好的。


    葉帆不習慣這種場合,起身準備離開,在經過人堆的時候,突然身體微微僵了一下,後腦間居然有些隱隱的跳動。


    這是危險來襲的信號,葉帆一愣。


    這種現象葉帆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了,幾乎已經忘記自己腦袋裏還有東西的事情,哪怕是在集訓期間完成那些高危險度的訓練科目,後腦也沒有過任何異常。


    這檔口兒是怎麽迴事?葉帆微聳一下鼻子,隱約有種什麽味道他說不上來,但極為熟悉,是某種香水味可又不完全是香水的味道,而是香水配合著某種體香,葉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非要確認是體香,但直覺上絕對是。


    他忍不住迴頭,前邊的兩位傾國傾城的美,正在跟旁邊圍觀的觀眾進行互動遊戲,不知道為什麽葉帆在突然看到其中一個美眉的時候,腦袋裏的炸騰感似乎更加強烈了許多。


    那女明星似乎在哪見過?葉帆疑惑著轉身出店,拍著腦袋想到疼也沒想起來在哪見過,可不知道為什麽卻又十分篤定自己肯定見過,而且很熟,非常的熟悉。


    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突然想起似乎在夢裏見過的。


    這說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那種味道絕對是在夢裏聞到過。這種感覺讓他生出了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迴頭去找那個女明星再瞅一眼,不料剛一轉身迎麵一群集訓隊員走了過來。


    吳小鵬便問他發什麽呆呢,葉帆搖頭笑笑,一抬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把人家店裏的報紙給順手拿過來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偷。


    吳小鵬隨手接過了報紙草草看了一眼,目光盯在了飛機失事的報道上,搖搖頭:“唉,一場禍事從天降,億萬家財歸小三啊。”


    “你這扯什麽淡呢!”葉帆隨口說。


    “咳咳,小道消息嘛,感慨一下。咱們集訓三隊的喬光你不認識麽?就是上迴跳傘掛樹上扯著蛋的那位,他就是玉昆人。他說這次空難裏的27個遇難乘客裏邊有一個是個億萬富婆,老公找小三肚子搞大了生了個帶把的,這不是成心要來爭家產麽!偏生原配夫人的兒子不成器跑美國留學不肯迴來,於是富婆就準備去美國把兒子抓迴來爭家產,可老天爺卻整了場空難,兒子沒找著億萬家產沒了,你說這冤不冤?”


    吳小鵬自顧地說著,突然看到葉帆臉色極度慘白,五官扭曲著縮到了一起,詫異地問:“你怎麽了!”


    葉帆盯著吳小鵬,眼神裏的寒光似乎是要殺人:“你剛才說的那個人,叫什麽?”


    “不是,這跟你有關係麽,操,你特麽幹什麽!”吳小鵬正說著,葉帆一隻鐵手已經叉在了他咽喉處,斷喝道:“我特麽問你呢,那人叫什麽?”


    他這聲音炸雷似的頓時驚動了一起集訓的隊員,見兩個糾纏在一起,以為起了什麽爭執。


    身為軍人大街上幹架那是嚴重的違紀,幾個人急忙湊過來要勸架,不料葉帆左手橫掃,直接逼退了眾人,右手勁氣崩發再次冷聲喝道:“說話!”


    “呃,呃,聽,聽說姓葉,不是,那富翁姓葉!”吳小鵬話沒說完,隻覺葉帆五指如鉗,直接紮進了他咽喉軟骨之間,很快兩眼開始翻白。


    “傅國慶,你幹什麽!”火神帶著幾個人從遠處跑了過來,這幫混蛋菜鳥看來還是練少了,特麽剛給半天假放鬆放鬆,居然視軍紀為無物當眾打架,難道關禁閉有癮麽。


    葉帆手臂一屈一伸,吳小鵬百十多斤的身體炮彈似的直接撞向了火神。


    火神急忙伸手去接,但與吳小鵬身體剛一接觸的瞬間,一股奔雷似的力道直撞了過來,饒是他反應超快,訓練有素,也沒辦法接住這一撞之力,蹬蹬蹬退出數步,兩腿一軟直接摔在地上,然後被吳小鵬壓在上麵,差點沒把剛吃進去的關東煮從胃裏逼出來。


    葉帆不理眾人,轉頭就走。


    火神推開了吳小鵬,大聲道:“攔住他!”


    幾名集訓隊員立即擋在了葉帆前邊。


    葉帆此時後腦欲炸、雙眼充血,低喝道:“滾開!”


    說著,直接橫撞了過去,兩名隊員急忙伸手欲攔,不想葉帆完全不管不顧直接撞了過去,哢地一聲一名隊員手臂被他直接扭斷。


    慘叫聲中所有人臉色大變,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向葉帆抓去。


    葉帆坦克似的直衝橫撞,這些隊員們能夠參加特戰隊的集訓,無一不是軍中驕子,但在葉帆麵前卻連兩個照麵都扛不住就被紛紛打翻在地,兩名隊員腦袋磕在了地上鮮血直流,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傅國慶你瘋了!”火神衝了上前,一個炮拳向葉帆砸來。


    葉帆胸膛一挺,硬生生接了對方這一拳,然後在對方拳頭剛一觸及胸口的瞬間,突然一收一放,咯地一聲火神腕骨折斷,然後跟進一腳將火神直接踹飛,撞上了旁邊店鋪的窗戶,玻璃碎了一地。


    慘烈的打鬥場麵迅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原本擠著看明星拍綜藝的半大小子們立即湊了過來。


    火神重傷,吳小鵬急忙大叫讓幾個隊員擋住擠過來的遊客,一邊繼續吩咐其餘的隊員們向葉帆撲來。很明顯這小子已經瘋了,如果真讓他衝進人群指不定有多少無辜群眾要遭殃。


    但發了瘋的葉帆的實力實在太過恐怖,三十幾名隊員撲向葉帆,試圖將他擒住,卻不想沒有誰能夠抵擋住葉帆的正麵攻擊。


    就算是突然有人能夠闖進葉帆的防禦圈子,可一腳踹去、一拳打去,明明在了葉帆身上,對方卻壓根沒事兒人似的,反倒激的他狂性更盛。


    不斷有人被葉帆踹飛出去,但沒人敢往後退,眼前這個渾身上血的家夥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性,一旦讓他闖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葉帆一路直衝橫撞向前硬闖,整個大街上不時倒下受傷的集訓隊員,其慘烈之狀,尤如電影大片一般,一些圍觀者便拿出了手機拍個不停。


    突然葉帆從包圍中硬生生衝了出來,直接撞進了人群,前邊的人驚叫著往後退避,想要逃出這地獄修羅場,但被後邊的人擠著無法逃脫,很快便發生了踩踏,場麵更加慘烈混亂。


    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葉帆如同魔鬼一般,在人群中衝出一條血路,向街尾一路狂奔。突然路口處,一輛電動摩托車恰巧迎了過來,一個年輕的母親載著個五六歲的孩子。


    那孩子站在前麵的腳踏板上,手裏兀自舉著幾個氫氣球玩的高興,不料突然一個血人直衝了過來,母親大驚猛然刹車,小孩在慣性作用下直接飛了出去,直飛向葉帆懷裏。


    葉帆右拳一縮,便要向小孩子砸去,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怎麽可能禁得住這鐵拳一擊。


    “韓鈺!”遠處一聲尖叫聲。


    不知道為什麽,葉帆被這一聲尖叫,竟然刺激的激淩淩一個寒顫,原本已經瘋迷的意識突然一清,拳頭變砸為抓,將那孩子接抓在了手裏,轉過頭循著剛才的聲音望去。


    向他大叫的是個熟悉的麵孔,葉帆想要叫對方的名字,但張了兩下嘴,卻沒有發生任何聲響。迴頭看著身後滿地的躺著的傷者,殺戮的瘋狂清醒了不少,滿臉的驚駭。


    那個熟悉的麵孔向他衝了過來,一路大叫著著似乎在唿喊什麽,但葉帆卻一個字也聽不清楚,終於,他還是放開了手裏的孩子,轉身向鎮外衝去。


    玉昆市因一條河而得名,玉昆河從青藏高原東部發源,一路東下受阻於大青山,然後拐了一個巨大的灣,形成一片衝積平原。


    玉昆市的主城區便在這塊衝積平原上,因此玉昆河也被稱之為玉昆市的母親河。


    靠近城西的玉混河水流速漸緩,河麵迅速擴張成寬達數公裏的大湖,其名昆淩湖。大青山一道支脈伸進了湖中,這便是玉昆八絕之一的山枕湖色,枕湖山。


    前些年玉昆市房地產市場大盛,有人便盯上了伸進昆淩湖的這條支脈,在枕湖山上大修豪華別墅,玉昆市的富豪便大多在此購置房產。


    因此枕湖山也被稱為玉昆的香港半山別墅區。煙雨江南苑便是其中最大的一片獨棟別墅項目。


    葉誌國剛從山頂上的海山寺燒香迴來。名義上他是去求佛祖保佑妻子吳紅梅能夠安危無恙的歸來,看他一臉的疲憊不堪的臉色就知道他珍念夫妻感情,但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真實想法。


    老來得子是件很讓他引以為傲的事情,但這份喜悅現在沒辦法與他人分享,隻好向佛祖偷偷匯報兩句並非自己絕情,希望佛祖不要將罪愆責怪到兒子身上。


    吳紅梅生死不知,當然這是官方的說法,葉誌剛知道妻子是不可能迴來了。


    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你要說他沒有一點的悲傷那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但那悲傷也就隻有一點點而已,其餘的被半年前的那張紙催生成了強烈的怨毒。


    她怎麽會這樣,二十多年了竟然把自己瞞的死死的。二十多年前他在幹什麽?嗯,應該是在海南,帶了三十多萬開小煤礦賺的金去海南炒房。


    萬通六君子的奇跡讓無數人把他們當成了偶像,這其中也包括葉誌國。不過葉誌國既沒有六君子的財運更沒有他們的才氣,不到半年時間將數年所蓄虧了個精光。


    那是他最落魄的時候,去時腰纏萬貫,來時一身負債,迴到玉昆時他成了整個玉昆工商界的笑話。


    當時葉誌國覺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他甚至一度想去跳玉昆河。可就是在那個時候,以前並不怎麽待見他的枕湖山一枝花吳紅梅居然答應要嫁給他。


    這份危險之際降臨的愛情拯救了他的生命、他的靈魂和他的事業,但現在葉誌國卻開始懷疑她嫁給他的動機,她圖什麽?圖自己帥還是壞?


    葉誌國將車子開進了別墅的地下車庫,上了電梯,推開了客廳的門。客廳裏燈亮著。他叫了一聲小吳,月嫂並沒有答應,小羽也沒來迎他。


    他心裏有些不痛快,陳小羽在給自己生了兒子之後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唯命是從了,也許是因為吳紅梅出事了的原因,他不由冷笑了一聲,兒子是自己的但陳小羽未必能夠當得上這間別墅的女主人。


    他倒杯水給自己喝,突然覺得別墅裏安靜的有些不正常,他又喊了一聲,依舊沒人應答。


    陳小羽有可能出門跟她一幫子所謂的塑料花姐妹聚會,借以炫耀自己毫無幸福感的豪門生活,但兒子還不到三個月是不可能出去的。


    疑惑中他上了二樓,嬰兒房的燈亮著,隱隱似乎還有風鈴聲響。


    葉誌國稍稍放心,看來月嫂這兩天有些困頓沒有聽見他的聲音,陳小羽以前的溫柔如水現在看來有很大嫌疑是裝出來的,從她對月嫂小吳的態度就能覺察得到。


    神經病,他以為自己真的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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