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一副光明磊落的喊話,配上他衣不蔽體的慘狀,讓四周圍觀的眾人心有戚戚。


    特別是看到諾克在擊殺了守護者之後,並沒有大開殺戒,牽連無辜,頓時對諾克多了幾分信任和好感。


    幾名在要塞內有點實力和威望的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轉身離開。


    有人去請冒險者工會的分會長去了。


    有人去大教堂請坐鎮的尤塔斯主教去了。


    還有人,則去召集了鎮關守軍剩下的高層。


    一時間,一群明明不想摻和,卻又無法假裝不知情的人,就這樣被請到了廣場上。


    特別是那群底子不幹淨的軍官,根本不敢去看諾克,都畏畏縮縮的躲到冒險者工會分會長身後。


    職業工會的工會長倒是怒氣衝衝地趕到了,隻是看到地上三具“屍體”後,這怒火頓時就熄滅了。(他不知道莫紮特沒死)


    神聖教會的尤塔斯主教,硬著頭皮被人給請了出來。


    開玩笑,他的教堂就在廣場邊上,諾克他們的大戰動靜那麽大,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不但知道,甚至還曾心動著想要跟傑諾斯等人聯手。


    但他想起了諾克當年在聖庭被大佬庇護的場麵,又想到長老會當年憋屈的結局。


    他還是冷靜了下來,不打算摻和這件事。


    反正他家長輩就在長老會任職,長老會不會因為他不出手就因此詰難他。


    他也萬幸自己沒有衝動,否則傑諾斯的結局,就是他的下場!


    尤塔斯心中打定主意,就算出麵他也要當透明人,不摻和不表態。


    於是,廣場上陸陸續續的再次匯聚了一群人。


    “讓讓,讓讓,工會高層來了!”


    伴隨著一陣推搡喊話,人群分開一條通往廣場中心的道路。


    冒險者工會分會長,職業者工會分會長,各自帶著工會的長老入場。


    另一個方向的人群也發生了騷動,一群身穿王國軍官服飾的人也分開人群湧入場中。


    隻不過與兩個工會的高層不同的是,軍部這邊的高層是帶著火槍隊進場的。


    而且在距離諾克還有三十米的距離就停住了腳步,身邊的火槍隊更是舉槍上膛,擺好射擊陣容對準了諾克。


    有了火槍陣的保護,軍部的軍官這才施施然的站到火槍隊的身後,等待冒險工會和職業工會的人過來。


    可冒險者工會和職業工會的兩位分會長看到軍部的架勢,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他們沒有帶著人朝軍部的人靠攏,而是直奔在廣場中心站著的諾克而去。


    在距離諾克五米左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這位先生,你讓人請我們來,是打算自首嗎?難道你不覺得晚了點嘛!殺了我職業工會的人,你不自刎謝罪,還有臉等候我們的審判?”


    開口的人,是職業工會的分會長,一開口就讓諾克差點忍不住動手宰了他。


    職業工會分會長的話,讓正打算偷偷混進他們隊形的尤塔斯嚇得停住了腳步。


    謝特!本來還想著抱大腿,混進去打個醬油,走個過場算了。


    卻沒想到這位那麽虎,人家擺明了要談判,你一上來就把人往死裏得罪,你就那麽想幹架不成?


    尤塔斯害怕被這種傻瓜牽連,急忙帶著教會的人往一旁的空地而去,站在了冒險工會的旁邊。


    尤塔斯心想:“算了算了,老子就在這邊當個木頭人就好了,反正老子不摻和。”


    諾克掃了眼姍姍來遲的教會眾人,沒有搭理職業工會的分會長,而是看向了冒險工會的分會長。


    “這位想必就是冒險工會的分會長吧,既然您來了,還請您親自給我個說法吧。不然,我隻能宰了腳下的這位了。”


    本來,冒險者工會的分會長已經很煩躁了。


    不僅僅是因為諾克殺了工會的長老級高手,還因為旁邊職業工會的分會長對他的指手畫腳。


    好像他堂堂冒險者工會的分會長是他的手下一樣。


    雖然冒險者工會是由職業工會聯手創辦的。


    但這十幾年來,冒險者工會的發展如日中天,反倒是職業工會因為壟斷了職業者的晉級資格,讓職業者們都心生怨恨。


    如果再不改變,完全會被其他類似的機構取而代之。


    這點,整個冒險者工會的高層都看出來了。


    因此最近幾年,冒險者工會的高層已經漸漸生出異樣的心思,想要跟職業工會劃清界限,不再給職業工會當屬下,受他們剝削。


    這不僅是因為職業者工會把冒險者工會當成了斂財工具,還因為職業者工會的人的態度。


    但凡是職業者工會的機構人員,在麵對冒險者工會的人時都自覺高人一等,把冒險者工會的人當下人使喚。


    明明是兩個獨立的機構,卻偏偏弄得職業者工會是冒險者工會的上司一般。


    這讓冒險者工會的職員很不爽。


    因此,麵對職業者工會分會長在自己麵前揮斥方遒的態度,冒險者工會的分會長是壓抑著怒火的。


    不過在聽到諾克的話後,他頓時顧不上跟隔壁的傻缺計較了,而是有些驚訝的看向了諾克腳下躺著的莫紮特。


    “這位先生,你說什麽?莫紮特長老沒死?”


    諾克錯愕的看了眼對方,又低頭看了看因為自己會長的話而嘴角抽搐的莫紮特,諾克失笑道:


    “這位會長先生,你怕是搞錯了一件事,我沒有殺死這位……呃,莫紮特長老,我隻是將他擊……敗了而已。”


    本來想說“俘虜”的諾克,最終考慮到對方的麵子問題,該了個好聽點的詞。


    冒險者工會的分會長一聽,頓時開心得像個孩子。


    “好好好,既然先生你沒有對我的人下死手,那麽我們之間可以好好談談,若是有什麽誤會,也可以說開來嘛!”


    一旁的職業工會會長看到無視自己話的兩人,居然在那有說有笑起來,頓時不樂意了。


    “奧維托斯,你幹什麽!難不成你想私自跟犯人和解?你眼裏還有沒有我!”


    被當眾嗬斥的冒險者工會分會長臉一下子黑了起來。


    他惱怒的轉頭看向了旁邊的職業工會分會長,不客氣的反問道:“普羅梅拉斯,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寬了。我冒險者工會要做什麽決定,還需要經過你一個職業工會的分會長同意?你以為你是誰?我才是冒險者工會的分會長!不是你!”


    奧維托斯會長這次,也算是跟普羅梅拉斯會長撕破臉皮了,一點沒有慣著他。


    普羅梅拉斯沒想到,冒險者工會的人居然敢違逆自己。


    雖然職業工會沒有宣稱國冒險者工會是他們的下屬機構,但職業工會的人誰不這麽認為?


    冒險者工會,就是他們的手下,奴隸!


    是他們養的狗!


    現在這條狗居然敢朝主人吠了,找死!


    “奧維托斯,注意你的身份!你居然敢頂嘴!”


    “身份?你是分會長,我也是分會長,老子又不是你爹,憑什麽要慣著你!”


    撕破臉皮的奧維托斯會長也不裝了,直接破罐子破摔,反正冒險者工會的內部苦職業工會久已!


    他的態度,代表了冒險者工會內部大多數員工的態度!


    “放肆!奧維托斯老頭,你敢這麽跟我們會長說話,是不想活了?趕緊給我們會長跪下,道歉!”


    普羅梅拉斯身後的手下,看到奧維托斯的態度,頓時不爽了。


    平日裏這老頭看到他們會長不敢說卑躬屈膝,但也是畢恭畢敬的。


    今天還想翻了天?


    於是一個個破口大罵,討伐起奧維托斯會長來。


    這下,冒險者工會的人不能忍了。


    你們是什麽身份,也敢罵我們會長!


    於是,冒險者工會的人直接排成一排,朝隔壁的職業者工會大罵起來。


    眨眼間,本來被矛頭所指的諾克,就變成了吃瓜群眾,看著原本同一陣營的兩夥人涇渭分明的吵了起來。


    這一幕別說諾克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廣場四周的群眾都看得呆若木雞。


    尤塔斯更是對自己的先見之明暗暗點讚,不動聲色的帶著手下,超旁邊挪了十多米,幾乎是從諾克的左前方,硬生生挪到了諾克的左手側。


    軍部的人原本還打算讓兩個職業工會的人衝鋒陷陣,他們好在後麵撿便宜。


    能把犯人逮捕最好,若是不行,就亂槍打死。


    可為什麽眼前的變化跟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看著興致勃勃看戲的諾克,軍部的官員覺得不能這樣下去。


    不然的話,一會還怎麽著犯人算賬,拿他交差!


    如果讓國王陛下知道,他們的上司被人殺了,他們卻連兇手都沒抓住,隻怕有他們好受的!


    於是,幾個軍官小聲嘀咕了一會,趁著職業工會和冒險者工會沒打起來,連忙帶人衝了過去。


    “諸位冷靜,都給我冷靜一下!我們是來討伐闖關的犯人,殺害羅什福爾將軍和其他人的兇手的,怎麽能先自己人打起來!那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嘛!”


    “就是,兩位會長都消消氣,別中了敵人的圈套,讓敵人看笑話!”


    看到軍部的人上來勸架,知道打不起來的尤塔斯也不得不張口,遠遠的喊了幾句場麵話。


    “諸位長官說的是,兩位會長還請冷靜一點,有什麽斯怨可以私底下解決,現在最重要的解決眼前的問題,不然天就要黑了。


    加上雪下得越來越大,再拖延下去,對大夥都不好。


    若是讓外敵知道我們防守空虛,趁虛而入,我們在場的人都要成為王國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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