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臉人。


    麵對安吉拉迪放低身段的邀請,


    諾克也不好拒絕人家。


    何況現在都站在人家家門口了,


    拒絕的話,豈不是把人家的臉扔在地上反複碾壓?


    於是,諾克微笑的牽起安吉拉迪的手,做了一個吻手禮。


    “能到您的城堡做客,是我們的榮幸,我的女士。”


    “請!”


    安吉拉迪微笑的邀請道:


    “女士優先。”


    “一起吧。”


    “好。”


    兩人客氣了一會,便一起朝門內走去。


    雷歐和蘇菲亞見狀,隻能快步跟在諾克身後。


    索爾黑著臉,跟在了安吉拉迪的身後。


    之後,才是一頭霧水的屬官們。


    雖然他們心中有疑惑。


    但作為安吉拉迪的擁躉,倒也沒傻到在門口質疑諾克三人的身份。


    不過,古堡門口的動靜,


    還是被人偷偷的傳遞了出去,


    送往了城外的朱利恩家族的莊園。


    朱利恩家族的莊園,本該是由安吉拉迪繼承的。


    但是,卻被朱利恩家族的族老反對,強迫安吉拉迪交了出來。


    甚至,他們還想強迫安吉拉迪交出領主的職位。


    可惜安吉拉迪的爵位和領主職位,是被王國認可的。


    當時,乃是路易國王的母親,前任王後把持王國的國政。


    自然對同為女人的安吉拉迪表示支持,


    安吉拉迪也堅決的站在了前任王後的派係這邊,


    支持王後執政。


    然而,隨著路易國王漸漸長大。


    國內讓年輕的國王執掌國政的唿聲越來越大。


    財政大臣和總理大臣更是堅決擁護路易國王執政。


    因此,王後不得不退讓,


    宣布在路易陛下結婚後,歸還朝政。


    不過最近一年,王太後也漸漸放權,


    很多新政都是現在的路易國王主持的。


    為的就是讓他熟悉政事,為日後執政熱熱身。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由於前任國王去世時,年幼的路易王子被推舉為國王,


    然後是王後代理管理朝政,總理大臣輔佐。


    因此,路易國王雖然名義上已經是王國的國王。


    但在法律上還不算真正的國王。


    因為他還沒舉行過登基儀式。


    這必須等他大婚之後,


    才能真正的舉行登基儀式。


    而國王的登基儀式還有一個要素。


    需要得到神聖教會的認可,


    教皇的加冕令,以及一位紅衣主教級別以上的教會人士為路易國王陛下主持加冕。


    這也是為什麽安吉拉迪迫切需要諾克·萊恩的原因。


    因為她之前屬於王太後的一派。


    但王太後現在要退居幕後了。


    安吉拉迪自然受到了排擠和壓力,


    這也是為什麽她的小叔子敢跳出來找她麻煩的原因。


    她迫切需要行國王的信任。


    但她曾經作為王太後的擁躉,


    不是說投靠,新國王就能接受的。


    況且,女人當領主,


    全國就她一份。


    若不是她還掌控著領地八成的兵力,


    隻怕早就有人等不及奪權了。


    諾克不知道安吉拉迪的打算,


    微笑的和她一起步入了宴會廳。


    很快,在全員到達落座之後,安吉拉迪宣布宴會開始。


    諾克三人被安排在安吉拉迪的右下手。


    對麵則是安吉拉迪的心腹官員,


    安吉拉迪則坐在中間主位上。


    宴會一開始,安吉拉迪就舉杯朝眾人介紹起諾克三人來。


    畢竟召開宴會招待客人,卻連客人都不讓陪坐的知道,


    那可就是失禮了。


    “諸位,今天在這裏,本領主召開宴會,乃是為了款待我的恩人,


    把我們從襲擊定期船的六頭蛇怪手底救下,並一路護送我們抵達


    漁人灣,並通過救治魚人的瘟疫,讓魚人信服,同意我們在漁人灣


    落足,等待救援的人,就是這位年輕有為的諾克·萊恩神父!


    當然,一路上保護我們的,還有他的守護騎士,雷歐加雷斯先生,


    以及雖然年輕,卻經驗豐富的冒險者,蘇菲亞女士!


    感謝他們救了我,也感謝他們願意到我們香檳領做客!


    我們香檳領沒有什麽特產,唯獨葡萄酒還釀得不錯。


    因此,讓我們舉杯,為我們的客人,幹杯!”


    “幹杯!”


    無論在場的人歡不歡迎諾克三人,


    都不會在領主致辭的時候不給麵子。


    因此眾人都紛紛舉杯。


    可就在這時,卻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砰!”


    宴會大廳的門被撞開,


    一夥人魚貫而入。


    一個貴族打扮的矮個人金發男人帶著人闖了進來。


    男子帶著憤怒的語氣喊道:“安吉拉迪,你今晚的宴會是怎麽迴事?!”


    安吉拉迪驚訝地看著來人:“斯莫克,你怎麽會在這裏!”


    斯莫克不耐煩地揮手道:“別管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聽說你邀請了一些我不熟悉的人來這裏。”


    安吉拉迪冷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斯莫克。我的宴會是邀請什麽人,


    還需要你同意?這裏是領主府,不是你朱利恩家族的莊園。”


    斯莫克走近安吉拉迪,小聲的威脅道:“你確定嗎?你的領主之位,坐不長了。


    等我們年輕的國王登基,就是你退位之時。


    如果你現在求饒,我可以讓你當我的女人,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否則……”


    否則什麽,斯莫克沒有說。


    安吉拉迪一臉嫌棄的後退一步:“我當然確定!至少,他們都是有禮貌的客人。


    不像某些人,明知道沒人歡迎他,還不請自來。”


    斯莫克看著安吉拉迪,冷笑道:“這些人有沒有經過我的允許,能參加這個宴會?


    別忘了,這是屬於朱利恩家族的地盤!香檳領,永遠隻能姓朱利恩!”


    安吉拉迪生氣的拍著桌子站起來:“斯莫克,這是我的宴會,


    我邀請誰來是我的事情。不用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還有,香檳領是香檳領人民的香檳領!它在你哥哥成為領主之前,


    他也不姓朱利恩!它之所以還姓朱利恩,是因為我現在還姓朱利恩!


    如果你不想逼我和朱利恩家族劃清界限,那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否則,我會讓你知道,香檳領現在的主人,到底是誰!”


    斯莫克拍了一下桌子:“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麽樣,安吉拉迪。你要知道,


    你招惹這種不三不四,來曆不明的人,很容易出事的!


    萬一,被哪些小人偽裝身份接近而謀害了你,


    我可是會傷心的!


    到時候,隻能勉為其難的接手香檳領,繼承領主之位了!


    哈哈哈哈!”


    安吉拉迪憤怒地看著斯莫克,惱怒他居然敢在自己的手下麵前如此羞辱自己。


    當即怒吼道:“衛兵!你們都死了嘛!給本領主把這些不相幹的人都趕出去!


    如果他們敢反抗,就把他們當成闖進來的兇徒,直接格殺!


    我倒要看看,朱利恩家族是不是敢背負在宴會上刺殺領主的罪名!”


    安吉拉迪這一手,


    頓時把斯莫克給鎮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果決,


    居然敢這樣對他。


    他隻能不甘的緩緩離開。


    不過,路過諾克三人身邊的時候,


    他還是不懷好意的說了一句:


    “有些人眼睛要擦亮點,不是什麽事都能摻和進來的。


    就算要摻和,也不該對一個女人卑躬屈膝。


    跟對人才有飯吃,


    否則,隻怕有命坐在這裏,


    沒命享受明天的富貴!”


    說完,他帶著人,在衛兵的監視下,


    離開了大廳,朝城堡外走去。


    看著離開的斯莫克,安吉拉迪還是沒有消氣。


    她怒視了一旁的索爾,責備道:


    “索爾隊長,你掌管我的近衛團已經城堡的守衛,


    為什麽斯莫克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能闖進來!


    你該查查你的手下了,如果有不安分的,


    早點清除出去!


    免得哪天被人在戰場上背刺都不知道!”


    “屬下有罪!一會宴會結束屬下就去徹查!”


    “還等宴會結束?你現在就去!”


    “是!屬下告退!”


    被安吉拉迪指著鼻子點名的索爾,


    黑著臉落荒而逃。


    安吉拉迪罵跑了索爾,這才消了點氣。


    然後就對上諾克似笑非笑,一臉看戲的表情。


    頓時,她才反應過來。


    自己今天在招待客人呢!


    “不好意思,讓萊恩神父你看笑話了。”


    安吉拉迪給諾克賠罪道。


    諾克擺擺手,不在意道:“沒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隻不過,你這本,似乎更難一點,難到大家夥都習以為常了。”


    諾克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周圍這群從斯莫克出現就開始沉默不語,


    低頭吃吃喝喝,仿佛旁觀者一般的屬官。


    看起來,這些人也沒那麽意誌堅定的站在安吉拉迪這邊嘛!


    安吉拉迪順著諾克的目光,自然也明白諾克指的是什麽。


    可她有什麽辦法。


    這些人還算聽她指揮,


    那些不聽她指揮的,


    可都沒來參加宴會。


    哪怕她是領主,


    整個領地需要的大小官員,她也不可能全一個人管。


    一旦有沒照顧到的,自然就成為了別人拉攏的對象。


    哪怕今天把人換掉,明天拉攏的說客又上門了。


    山高皇帝遠,她也不可能天天盯著。


    威逼利誘之下,總有人會屈服。


    她身邊這些不是不想投靠朱利恩家族,


    而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投靠,


    否則,她手裏的軍隊也不是吃素的。


    安吉拉迪對領地的政事雖然沒有緊抓在手,


    但在軍隊上卻沒有放鬆過。


    無論朱利恩家族怎麽收買,


    那群領兵的將領都沒有背叛過。


    相反,他們還舉報過幾個當說客的官員。


    以至於朱利恩家族再也不敢朝軍隊伸手。


    還有一點就是稅務,


    哪怕安吉拉迪再怎麽不管政務方便的事,在稅收上卻不會放手。


    稅務官敢少交給她一個銅子,她就敢帶兵把稅務官的家給抄了。


    因此,牢牢把持著錢袋子和軍隊的安吉拉迪,


    根本不怕朱利恩家族在背後鬧事,收買人心。


    可斯莫克這樣時不時的惡心她一把,


    卻是很煩人。


    特別是今天,她原本還想好好招待諾克·萊恩一把。


    把對方哄高興了再跟對方談事的。


    現在,氣氛都沒了。


    這飯估計也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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