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走了亞裏亞多德,諾克與雷歐陸續來到了目標傳送口。


    諾克早就打聽過了,他選的這個傳送口,是通往大陸的傳送口。


    而且是屬於在野外的傳送口。


    這是諾克最中意的一個目標傳送口。


    畢竟他與雷歐沒有其他國家的身份證明。


    突然出現在別國的城市裏,可是很容易被當成間諜抓起來的。


    別以為大陸各國林立,大有動亂的趨勢就會混亂不堪。


    越是這種時候,對身份的管製檢驗就越嚴格。


    隻有在野外,諾克與雷歐才能有機會偷渡到別的王國,想辦法安定下來。


    貴族的領地下,總會有幾個貪婪的稅收官。


    隻要能收買稅收官,那麽領主名下多一兩個領民,是沒有人會在意的。


    這就是諾克想到的偷渡方案。


    傳送點的守衛並沒有為難諾克兩人。


    隻要交足傳送點使用費,就算是個死靈法師,他們都敢放他進入傳送點。


    反正隻要不在黑市搗亂,外界就算有城市被毀滅了,也不影響他們黑市的生活。


    繳納了足夠的傳送費,諾克與雷歐一起,被傳送出了黑市。


    一陣暈眩感過後,出現在野外一個山洞的兩人,終於輕鬆了幾分。


    走出山洞,發現兩人處於一片茂密的山林裏,看來,這裏沒有黑市的人守衛。


    也對,進入黑市時,黑市根本不收費,隻有離開時才會被收取費用。


    所以,這種荒郊野外,根本不需要人把手。


    至於會不會有野獸或者魔物誤闖黑市,那倒不用擔心。


    黑市的守衛巴不得有點外快增加收入。


    黑市可是有一套自己的警戒係統和防禦魔法陣的。


    “這裏是哪裏?”


    雷歐疑惑的看了周圍的環境一眼。


    白雪皚皚的一片,除了能看出是山林以外,根本看不出樹木的具體品種。


    “看情況,我們好像在大陸北部。看,那些是山毛櫸,這種樹,大多數生長在大陸北部,與獅心王國不同。”


    諾克到底是看過修道院典籍的人,又提前做過準備,自然懂得通過植物來分辨環境。


    “這麽說,我們真的離開獅心王國了。你的王位可就真的沒了。”


    作為諾克的守護騎士,雷歐還是替諾克惋惜。


    畢竟為一位國王當騎士,和給一位神父當騎士,分量是不一樣的。


    “行了,走都走了,還說這個做什麽。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那你就真的這樣和過去告別了?”


    “不然能怎麽樣?”


    “修道院的孩子,你不打算找了?”


    “算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伊麗莎白把他們安排去了哪,但她想控製我,就一定會把他們抓在手裏,給他們的待遇不會差。怎麽也好過呆在修道院裏。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他們受苦。再說了,我們長大了總會要分別的。”


    兩人沒話找話的交談著,一邊朝前方走去。


    沒辦法,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分心聊天,看多了雪,會得雪盲症的。


    帶路的是諾克,他一直開著探查術。


    這裏就不得不提一句了。


    雖然諾克背叛人類的罪名被洗清了。


    但是他偷學其他職業者法術的行為,還是背上了“瀆神者”的稱號,但是,那天的神跡又似乎表明,諾克信仰的聖主似乎並不惱怒諾克的行為。


    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被雷歐點醒過的諾克,已經決定慢慢改掉自己這個臭毛病。


    如果能夠找到神聖教會的主教為他洗禮,將他登記在冊,諾克是打算做一個純粹的神職者的。


    魔法和其他技能,他可以放棄的。


    畢竟成為神聖教會的神職者,是他從小的理想。


    也是他與約翰神父的約定。


    “咦?前麵居然有條河!”


    諾克興奮的帶領著雷歐跑到了河邊。


    冰凍起來的河麵很寬廣,讓兩人很興奮。


    一般來說,沿著河流往下遊走,總能走出森林。


    除非,河水是從山上往森林內部流的。


    這樣的話,森林裏一定會有一個巨大的湖泊。


    不,以這條河流的寬度來看,隻怕是海,才能滿足這條河流的排水量。


    “走,我們沿著河的下遊走!”


    雖然河麵被凍結,但地勢高低還是很容易讓兩人分辨出哪個方向是下遊。


    走在結實的冰麵上,再也沒有在雪地裏高一腳低一腳的感覺,走起路來輕鬆多了。


    好在兩人做好了出行準備,鬥篷俠不但穿著厚厚的皮衣,還準備好了大量的幹糧和水袋。


    隻不過,如今水袋裏的水,隻怕已經結冰了。


    好在雷歐有雪地作戰的經驗,死活帶上了一個平底鍋。


    走了大半天,兩人還沒有走出森林。


    考慮到夜晚的不安全,兩人決定在河邊露宿。


    說是露宿,兩人還是找來了枯枝,在樹下用樹枝和雪,堆了兩個起身的冰屋。


    雖然不能躺下,卻能靠著樹幹休息一晚,還能避免寒風。


    唯一的危險,或許就是晚上的野獸了。


    隻要晚上不下雪,他們就不用會有樹上的落雪落下,砸倒冰屋。


    為了讓房子更堅固,雷歐可是用他的劍將河麵鑿開,用平底鍋打水,在雪房子上潑水,這才澆築出了兩座結實的冰屋。


    解決了住的問題,兩人又生火,用平底鍋把河水燒開,就著幹糧簡單的填飽了肚子。


    對於自身建造技術的不自信,兩人沒有在冰屋裏點火,而是把火堆放在了兩座冰屋的前麵。既照亮了河麵,也能給兩人一點安全感。


    累了一天,兩人草草的用鬥篷裹住身體,然後挨著冰屋裏的樹幹,入睡了。


    守夜是不用守了,諾克把修道院的魔法預警拆了下來帶走了,如今放在兩人身邊。


    有什麽風吹草動,警報自然會提醒他們。


    森林的夜晚,總是很熱鬧的。


    饑餓的雪狼在雪地裏潛行。


    貓頭鷹在樹梢上不斷轉換位置。


    它們在跟蹤狼群。


    它們的獵物不是雪狼,但跟在狼群之後。


    它們可以趁機捕獵一點狼群從雪地裏挖出來的雪兔或者老鼠。


    當然,它們也有可能會因為搶奪狼群的獵物,自身成為狼群的獵物。


    可沒有辦法,冬季的旅鼠很肥美,但也太狡猾。


    儲存夠足夠食物的它們,總喜歡待在厚厚雪堆下的地洞裏。


    隻有陽光明媚的日子,它們才會出來曬曬太陽,晾晾膘。


    想要每天都吃到新鮮的食物,貓頭鷹們需要承擔一點風險。


    雪狼群似乎聞到了獵物的味道,興奮低吼著,朝某個方向包圍了過去。


    隻是,在發現目標是河邊後,狼群卻停下了腳步。


    似乎不太原因接近冰凍的河邊。


    正在狼群徘徊不前,猶豫要不要冒險的時候,河對岸的樹林裏飄出一團白霧。


    狼群嚇得轉身就跑,瘋狂的逃離了河邊。


    樹上的貓頭鷹也慌亂的撲騰著翅膀,飛快的朝森林深處飛去。


    一時間,河岸邊上,重新恢複了寧靜。


    然而,河對岸的白霧,並沒有停止前進。


    它飄到了河麵上,將河麵籠罩。


    河麵上響起了“咯吱、咯吱”的奇怪聲響。


    動靜不大,卻將雷歐鑿出來取水的河麵重新凍住了。


    白霧裏還傳出了“嘎吱,嘎吱”的動物叫聲,聲音似乎很歡快。


    忽然,白霧裏的生物抽抽鼻子,似乎聞到一股誘人的味道。


    白霧朝諾克兩人的冰屋飄了過來,冰屋附近的氣溫驟然下降。


    周邊的冰雪,似乎有向堅冰轉化的趨向。


    一朵朵雪花出現在空氣中。


    然而,就在白霧接近岸邊時,卻在看到火堆的時候,停住了。


    白霧裏的生物猶豫的看著火堆,火堆散發的氣息讓它本能的感到厭惡。


    就在這時,從諾克的冰屋裏飛出一道白光,衝進了白霧裏。


    “嘎吱!”


    白霧裏傳出一聲慌亂的驚叫。


    一股寒氣猛地從白霧裏爆發出來,席卷了整個河麵,就連河岸兩邊也遭了殃。


    冰屋前的火堆猛的一晃,光線變得暗淡,隨後噗嗤一聲,熄滅了。


    白霧轉身朝河對岸飄去,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勢。


    白霧逃跑了,白光飛迴了冰屋,落在了諾克胸前的十字架上。


    諾克懷裏的一塊破布,縈繞的金光漸漸黯淡消散,仿佛剛才那一幕隻是個幻覺。


    諾克腰間的【湮滅與聖光】,也熄滅了自身的光芒,隨著主人唿吸的律動,在腰間一起一伏。


    隔壁屋的雷歐,眉頭緊鎖的扯了扯身上的鬥篷,似乎覺得很冷。


    兩人並不知道,他們在睡夢中,在死亡線上繞了一圈。


    諾克布置下的警戒法陣,已經被凍成了冰坨,失去了作用。


    等到第二天清晨。


    醒來的諾克與雷歐,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冰晶世界。


    身上的鬥篷,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還好鬥篷下,他們還有著厚重的毛皮大衣。


    冰屋外,變成冰雕的火堆不知何時熄滅的。


    地上的魔法陣盤似乎被凍壞了,出現了好幾條裂縫,讓諾克沒有收了收迴的興致。


    樹上掛著一根根尖銳的冰錐,如果突然掉下來,隻怕睡夢中的兩人已經變成蜂窩了。


    漫天的雪花遍布在河麵與河岸兩邊,在晨曦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將森林染成了五彩繽紛的世界。


    看著這詭異又美麗的一幕,兩人決定還是先離開再說。


    這麽詭異的畫麵,他們可不敢多做停留。


    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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