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並不知道,就在他心急火燎的想要救治家裏幾個受傷的孩子時。


    離開修道院的胖男人一夥人,撐著馬車進入了自然教會的一處產業裏。


    很快就被一位自然教會的大人物接見了。


    胖男人卑躬屈膝的向大人物講述了他在修道院裏的所作所為,神情根本沒有離開修道院時的驚恐。


    “很好,威爾遜,這事你辦的不錯。那麽下個季度我們教會的教袍訂單就交給你了。好好幹,說不定日後,我還能幫你弄個貴族當當。”


    被稱為威爾遜的胖男子一臉驚喜的匍匐在地,表情狂熱的親吻著大人物的鞋子。


    “大人,威爾遜一定會為大人鞠躬盡瘁,在所不惜!您就是威爾遜的太陽,威爾遜的明燈,是威爾遜的再生父母!”


    男人誇張的表演,讓大人物喜開眉梢。


    “好了,退下去吧。我累了。”


    “是,大人。您忠實的仆人威爾遜告退。”


    威爾遜匍匐著倒退到門口,這才起身,彎著腰繼續退到門外。


    直到看不到房間內的情況,這才直起身去和自己的夫人匯合。


    房間裏,原本要休息的大人物從躺椅上站起來,走到了一道屏風後麵。


    屏風後,一個渾身被黑色鬥篷包裹著的神秘人正倒著葡萄酒,將另一個倒好酒的酒杯送到了走進來的大人物的麵前。


    神秘人語帶不屑的說到:“這樣一個小人物,你也需要親自接待?”


    大人物端著酒杯,不讚同道:“別小看了小人物啊。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用處。用好了,百利無一害。反之,輕視了小人物,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就會被他們狠狠地咬上一口也不自知啊!”


    神秘人壓根不認同:“切,螻蟻一樣的家夥,捏死他們我還嫌髒手。”


    大人物沒有再爭辯,他知道眼前這位同僚心高氣傲。


    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諄諄教誨。


    要不是他的請求對教會有利,大人物甚至都不想操心,親自算計修道院一群小鬼頭,請一個貪婪的小商人演這場戲。


    直來直去的武力雖然能讓大多數人屈服,但總有一些硬骨頭會死撐著。


    反而軟刀子更容易讓這些人屈服。


    有什麽比敵人自己從內部瓦解更令人舒心的方式呢?


    當年要不是他用同樣的辦法算計了神聖教會的在英倫的紅衣主教。


    英倫未必就能成為自然教會的地盤。


    不過,自然教會留下神聖教會的這個修道院的原因,倒不是真如諾克所說的那樣。


    在神聖教會撤離後,自然教會也曾想趁熱打鐵的將最後一個修道院給消滅。


    可在領教過留守修道院的那位老修女梅麗的本事後,自然教會偃旗息鼓,默認了修道院的存在。


    不是自然教會心善,而是當時在英倫的自然教會,根本沒人是那位老修女的對手!


    誰能想到,這位被神聖教會拋棄的老修女,居然是一位實力等級高達七級的神職者!


    她要是身處自然教會,那至少也是綠衣主教這一級別的存在!(注解1)


    等老修女過世了,自然教會以為機會來了。


    誰曾想女王陛下又出麵保下了修道院。


    理由是接掌修道院的約翰神父,背景特殊。


    當時的自然教會雖然擠走了神聖教會,但神聖教會根深蒂固多年,貴族圈裏的信徒數不勝數,沒有站穩腳跟的自然教會隻能妥協。


    就這樣,拖來拖去,等到約翰神父也去世後。


    自然教會都懶得去動隻剩一群孤兒的修道院了。


    隻不過因為眼前神秘人的要求,他堂堂一位綠衣主教才會親自出手算計一個小青年和一群孤兒們。


    說來也怪,修道院三任管理者的身份都很特殊。


    讓這位綠衣主教甚至都有點妒忌神聖教會的運氣了。


    好在神聖教會有眼無珠。


    居然把這幾個寶貝都拋棄在了這裏,孤立無援。


    誰能想到,現在修道院的這位十六歲的小青年,居然也是一位來曆不凡的家夥呢!


    甚至讓眼前這個心高氣傲的家夥都不敢用武力去解決人家。


    不過能算計這樣一位背景不凡的小家夥,也足以讓這位綠衣主教心情愉悅。


    “接下來你要怎麽做?”神秘人與綠衣主教碰了杯,很感興趣的問著接下來的計劃。


    綠衣主教抿了口鮮紅的葡萄酒,也不對神秘人隱瞞,將自己的下一步計劃說出來。


    綠衣主教開口道:“自然是找真正的收養人出麵了。”


    神秘人錯愕了一下:“收養?隻怕那小子不會同意。”


    綠衣主教信心滿滿的笑道:“嗬嗬,你放心。別有用心的人,他自然不同意。可收養人是真心實意要收養那些孩子呢?而且收養人的來曆,也會讓那小子無可挑剔。”


    神秘人這下來興趣了,還想追問下去,可綠衣主教卻不願說了。


    一句敬請期待,弄得神秘人心癢癢的,好奇得不得了。


    可綠衣主教不說,他也逼迫不了人家說。


    神秘人與綠衣主教喝完一杯酒,算是慶祝兩人的合作初步成功,他便起身告辭了。


    他可還有任務在身,是偷溜出來的,需要及時趕迴去才行。


    如果諾克能夠在這裏見到這個神秘人,一定會認出這個家夥就是有過一麵之緣,對自己抱有惡意的那個家夥。(第二章裏那位)


    修道院內。


    馬克雷姆醫生再次登門,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離開了不到兩個小時,修道院就出現了那麽多病號。


    而且還都是重傷。


    海威爾的傷勢,令他束手無策。


    他不會手術,這裏的條件也不能手術。


    因此他建議諾克把人送去英倫醫院。


    但是諾克拒絕了。


    相反,諾克讓馬克雷姆給自己再打一針退燒針。


    馬克雷姆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年輕人,藥物是不能濫用的。你的上一針打了還不到三個小時,再注射藥物非但不會起效,還會有可能損壞你的生理機能,破壞你的免疫係統。”


    “別廢話,讓你打就打!我要救他們!”


    諾克冷著臉瞪著馬克雷姆,說:“難道你是嫌錢少?”


    說完,不理會表情憤怒的馬克雷姆,對霍克斯說到:“霍克斯,在我右邊的抽屜裏有一枚金幣,你拿出來給醫生先生當診金!”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馬克雷姆很想甩袖而去。


    但他還是無法放任一群傷者不管,隻能默默的拿出注射器,準備藥水。


    他不是為了金幣妥協,雖然多少有點關係,但主要還是因為他猜出了諾克的打算。


    雖然他學的是醫學,但他不會否認神學的奧妙。


    與其他厭惡神學,覺得神學就是謊言的學者不同。


    馬克雷姆本神就是一名信徒,小時候也是見識過神術的神奇的。


    隻不過神聖教會被取代,他隻能投身在新生的醫學裏,學習救死扶傷的本事。


    猜出諾克是想靠打退燒針強行壓下身體不適,發動神術去救治重傷的幾個孩子。


    馬克雷姆隻能奉陪到底。


    “準備好了嗎?我要打咯。”


    “來吧!”


    馬克雷姆與諾克都很堅定。


    當即再次完成了一次注射。


    隨後,等待藥效起效的時間裏,馬克雷姆幫忙穩定幾個小的病情。


    除了海威爾的傷勢惡化,科洛威爾已經蘇醒過來,不過他呆呆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聲不吭。


    艾斯麗雙手抱膝的坐在房間的角落裏,誰喊她都沒反應。


    莉莉安的臉已經被馬克雷姆塗上了酒精消炎。


    艾薇爾被嚇到了,躺在海威爾的旁邊一直看著海威爾,沒有動彈。


    隻有霍克斯,手裏捏著剛到手的金幣,心中泛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十分鍾後,諾克似乎恢複了點力氣,但想動用神術還是覺得勉強,於是他眼神瘋狂的再次看向馬克雷姆醫生。


    “先生,再來一針。”


    馬克雷姆瞪大了雙眼的看著諾克,仿佛耳朵剛才出現了幻聽。


    “你說什麽?”


    諾克不耐煩的說到:“我說,再來一針。”


    “你瘋了!”馬克雷姆失聲尖叫起來,“你以為退燒針是什麽!是你們的聖水還是農場的牛奶!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這是藥物!藥物!濫用的話你會死的!”


    馬克雷姆的失態,讓孩子們知道了諾克的打算是有多麽瘋狂和危險。


    莉莉安連忙拉住了諾克,瘋狂的搖頭。


    科洛威爾也有了反應,神情複雜的看向了諾克。


    艾斯麗依舊低垂著腦袋,將臉龐藏在膝蓋下,但眼睛裏卻是滿滿的嘲諷。


    霍克斯死死的拽住拿金幣的手,指甲在金幣上不斷的擠壓,心中充滿了矛盾。


    海威爾昏迷不醒,艾薇爾糾結的看看昏迷的海威爾,又看看表情猙獰的諾克,眼淚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


    諾克卻不理會馬克雷姆的反對,再次說到:“我讓你打就打!不打,等我恢複過來,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診所給整垮了!”


    馬克雷姆聽著諾克的威脅,不甘心的與他對視,卻從諾克的眼睛裏看到了堅定與決絕。


    “他是認真的!”


    馬克雷姆閃過這個念頭後,身體不由自主的再次拿起了針筒。


    他不是害怕諾克的威脅,而是敬佩諾克的果斷。


    為了救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甘願冒險再打一針退燒針。


    這種瘋狂的行為,馬克雷姆怎麽能不佩服!


    「ps:算了,更新時間早點,早發早完事。大夥一天下來總有時間去看。拖到晚上感覺都沒人點擊追讀了。


    注解1:前文好像把等同紅衣主教級別的自然教會主教設定為了白衣主教,這裏修改為綠袍的綠衣主教,畢竟自然教會我設定為一群玩木係魔法,信仰生命之神的家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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