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把人摟在懷裏,「怎麽了?」


    「我拿不準他的底價,」阮夏聲音輕而淡,摻雜一絲喪氣,「你說時坤到底能給他多少錢?」


    她今天真給莫涵噁心到了,恨不得快點看到他身敗名裂。


    莫謹攏她髮絲,在她耳邊說了一個數字。


    阮夏眼睛亮了亮,「哥哥怎麽知道的?」


    他笑道,「我跟時坤交手這麽久,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那也白活了。」


    有了這個數字,阮夏不用再去一點點試探,差不多能知道莫涵能的底線了。


    籠在心裏的陰霾散去,她心情立刻好起來,撲到莫謹懷裏。


    莫謹又給了她一個好消息,「快捷負債的債務明細我已經拿到了,已經達到32億,他是用一場豪賭拿下的時坤。」


    阮夏簡直要樂壞了。


    這比自己預想的情況好太多。


    莫涵翻車近在眼前了。


    她攀上他脖子,腿勾上他腰,舌尖舔上他的耳垂,嗬氣如蘭,「哥哥,吻遍我所有地方。」


    「好。」


    他扣著她頭倒在桌上,含著濕氣的唇沿著她的眼睛一寸寸蜿蜒而下。


    「哥哥,用力點。」她手緊緊攀著他的脖子,「我要刺激的。」


    「可別哭鼻子。」他低笑,聲音醇厚粗啞。


    她被刺激的叫,出聲。


    透過他胳膊分析,她看見清淩淩的月光似輕紗,重重婆娑花影。


    她終於受不住,哼哼著求饒。


    薄汗粘住髮絲貼在臉頰,她沒了骨頭一樣靠著他。


    「跟我說說,怎麽了?」莫謹擰開一瓶水給她補水,問道。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麽大的心情起伏了。


    「沒什麽,就是遇上他,吵了一架。」


    他揉了揉她腦袋,「要是不想碰上她,你休息休息,我來做,等結束了你再接管。」


    阮夏搖頭,「沒事了,我還是想自己親手做。」


    他越是激怒自己,就越代表他比自己更恨,過的更差。


    她越要親手送那兩人下地獄。


    他無奈,又道:「時家你不用擔心,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她臉往他脖子蹭了蹭,手指在他胸前打圈,「哥哥,你好厲害。」


    他最吃她這一套,笑了笑,抱著她起身去浴室。


    *


    到了宋躊出差迴來,這晚,他包了一間環境清幽雅致的清酒吧。


    穿著高檔襯衫馬甲的侍者端上一杯brandy alexander。


    絲滑甘甜的奶油前調,調製可可利口,後調是清淡的白蘭地酒香。


    入口,像香甜的雪糕融化在舌尖,兼有巧克力的甘甜,白蘭地的清香。


    「不錯,這酒調的很正宗。」


    阮夏眼睛彎起來,小巧的手圈著酒杯,橘紅的亮片甲油點綴白色的碎鑽,和透亮的玻璃相得益彰。


    宋躊唇彎起來,「這家調酒師是正宗的英國師傅。」


    宋躊的個子高,阮夏微微仰起頭,「你好小資哦,這方麵真是行家,比美食app還靠譜。」


    宋躊:「還行,這家店名氣挺大的,我以為你和莫總來過呢。」


    「沒有啊,哥哥不懂這些,」阮夏道:「他工作很忙。」


    這家店的位置很好,一側臨江,一側正對鯨市的夜景,左邊,九曲長河的煙波浩渺,右邊,萬千燈火在夜空闌珊。


    阮夏八卦的興致又起來了,「宋總,你為什麽不找女朋友?其實薑梨真的很不錯。」


    宋躊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大概我眼高於頂吧。」


    阮夏:「……」


    宋躊食指有節奏的敲了幾下茶幾,問道:「我想為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又不知道合不合適。」


    阮夏想了一下,「你先問,我再考慮答不答。」


    宋躊烏黑的眼珠閃了一下,問道:


    「據我所知,你和快捷的董事莫涵--青梅竹馬。」


    「為什麽死死咬住他不放?商場,更講究留有餘地,一般不鬧到不死不休。」


    他盯著阮夏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阮夏咬了咬唇,自嘲的笑了一下,又抬頭,迎著宋躊審視的眼神,道:


    「我恨他,我希望他,」


    「身敗名裂。」


    「生不如死。」


    「一無所有。」


    「但是恨他的願意我不想說。」


    宋躊盯著阮夏很久,道:「他傷過你?」


    阮夏點頭。


    宋躊思考了一會,又問,「現在他和時坤站一條線,有時坤在,他永遠不會真正趴下,所以,連時家一起嗎?」


    阮夏又點頭。


    宋躊深吸一口氣,「宋家已經傳承了三代,他家不是那麽容易吃下的。」


    阮夏還以為他要勸自己,並不意外,下一句,宋躊話鋒一轉,「我手裏也有點東西,或許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阮夏楞了楞,旋即問道:「你想要什麽迴報?」


    宋躊薄薄的唇開啟,說了一句話。


    阮夏手中酒杯響亮的碰上他酒杯,瑩瑩一笑,「好。」


    阮夏並未待太久,散了酒局,宋躊迴到家,坐到書房,拿出那枚粉色鑽戒。


    他閉眼,在鑽戒上輕輕一吻。


    最後的顧慮終於放下。


    他會心一笑--如曇花盛放。


    隻後來,阮夏這一諾,終究沒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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